妯娌之战告捷,第二天,慕铭秋正关在房中总结归纳这次的经验教训,便听到丫头传来消息……紫烟姑娘又病倒了!哎!慕铭秋好无力。急忙赶到紫烟的香闺,果不其然又看到她病怏怏的躺在**,头上系着一根白布条,一手拿着帕子捂着嘴,正低头细细的咳嗽着。不过,美人就是美人。纵然脸上血色逝去,全身上下一丝脂粉的气息也无,一头青丝简单的披散在背后,身上也只是套着一件雪白的中衣,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美,甚至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娇弱的味道,更加惹人心怜。“怎么搞的?你怎么又病了?我们才回来没几天呢!”轻盈在床沿落座,伸手给她轻抚着后背,慕铭秋秀眉微皱,轻声问道。“铭秋姐姐!”见到慕铭秋,紫烟连忙扔下帕子,一把抓住她的手,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哽咽着道,“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死了?”慕铭秋眨眨眼,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为了不让我伤心,所以故意没有告诉我?”紫烟又道,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只要慕铭秋一个点头,她保证立马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拜托,你的想象能力要不要再强悍一点?慕铭秋摇头:“没有的事。”“呜……你骗我!”紫烟不信,松开手,呜咽一声,哽咽大叫。“我没有。”慕铭秋无力,看着她低声道。“明明就是嘛!”紫烟低叫,眼泪汪汪的道,“要是他还活着,为什么回来都大半个月了,却迟迟没有听到皇上如何惩处他们的消息?王爷不是都说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呈报给皇上了吗?”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妹妹,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吗?慕铭秋耸肩:“这个只有皇上知道了。我最近一直忙着别的事,没有太多关注他们。”“铭秋姐姐,你去帮我问问王爷好不好?”忙又抓上她的手,紫烟希冀的道,“再不然,你去找姐姐也行。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好,明天我就去问。”慕铭秋点头,轻声道。“谢谢铭秋姐姐!”紫烟忙不迭道谢,泪珠儿眼看就要从眼眶里滚出来了。这丫头,似乎太脆弱了点。心中暗想着,慕铭秋将她按回**去,给她盖好被子,拍拍她的肩,柔声道:“你好好休息,养病为主,别东想西想了。”“你叫我怎么能不东想西想!”紫烟呜咽着低叫,泪珠终是滚落了下来。哎!慕铭秋再次叹息。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有这个心情在这里无端的伤春悲秋,还不如做点有实质作用的事。看来,这个丫头也许好好好****。“王妃,有客人到。”才从紫烟的房中出来,管家便迎了上来,低声如是道。慕铭秋微楞。怎么又来客人了?她记得,以龙钰的那副德行,六王府一直以来都是门可罗雀的啊!全国上下的人都是抱着能和他少来往就少来往的心情过活。现在倒好,动不动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这可真是稀奇了。“王爷现在应该还在书房吧?”看一眼管家,她轻声道。“王妃,客人来找您的。”管家又道,看着她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探究。呃……慕铭秋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她出名了吗?还是这个世界开始混乱了?为什么现在上门来的人都找她?“来人是谁?”便又看向管家,问道。“苏大人。”管家道。慕铭秋摇头:“我不认识,不见。”“可是他说,他认识王妃您,还曾和您合奏过一支曲子。”管家立马又道。原来是他!心里略微惊讶了一把,慕铭秋立马想到了。微微颔首:“好吧,带我去见他。”“是。”管家道,转身带路。等到他们来到王府前厅,才发现龙钰已先她一步到来了。见到慕铭秋,他站起来,爽朗一笑,对她伸出手:“爱妃,你来了。”“王爷。”对他福身,慕铭秋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指尖搭在他的手心里,让他牵引着自己来到他的身旁落座。“下官见过六王妃。”立马,下边便有人行礼,斯斯的声音,有几分熟悉。转眼去看,便见到那个被紫烟心心念念的衣冠禽兽正俊脸含笑,两手抱拳对她行礼。此时的他,穿着一袭深蓝色的便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头顶上,手中依旧拿着一把扇子,看样子,很斯,甚至比在梅城的时候更斯了一分。慕铭秋淡笑,轻声道:“果然是你。琅邪公子,许久不见,你过得似乎很好。”“托六王妃的洪福,下官真是过得好得不能再好了。”对方淡笑,对她作揖,便拿扇子敲敲身旁小男孩的脑袋,沉声低喝,“瑞儿,别傻了,还不快见过六王妃?”“哦,见过六王妃!”小男孩忙道,一双眼睛仍痴迷的盯着慕铭秋看个不停,在他身旁的男子甚至可以听见他一阵又一阵的哧溜哧溜咽口水的声音。连忙展开扇子遮住脸,不着痕迹的和这个色胆包天的小子拉开距离。见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慕铭秋又笑了笑,轻声问:“琅邪公子封官了?”“回王妃,下官现在在朝中任武官副将一职。”合上扇子,琅邪公子优一笑,语调平静的道。“真不错呢!”慕铭秋笑着,又问,“可想而知,你们几兄弟也都封官了吧?”“没错。在下的大哥封了副都统,另外几位兄长也各有分封。”琅邪公子笑着,脸上得意的神情毕现。“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们了。”象征性的对他拱拱手,慕铭秋淡笑说道。“多谢王妃。”琅邪公子回礼,再抬起头看着他,轻声问,“王妃难道不问下官为何没有被皇上处以极刑,却反被封官了吗?”“你自己不要说了吗?”看他一眼,慕铭秋浅笑着道。琅邪公子的嘴角抽了抽。“哈哈哈!”旁观,龙钰这几天不知道第几次开心的大笑起来。转向慕铭秋,他朗声道:“爱妃,本王和你说吧!其实,算起来,他们可是世出名门,当初也是我凤凰王朝的一大家族呢!”“是吗?”慕铭秋淡笑,转头看看那一大一小两只。嗯,单凭周身的气度来说的话,这两人其实并不比京城里许多达官贵人的差,按照道理来说,他们的出身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才是。可是……竟然落草为寇,但愿不要是一个狗血老套的故事才好。“他们的祖上是随着先皇打天下的功臣,后来,先皇称帝,大力封赏他们。他们祖祖辈辈也一直担任大将军一职,承担着保家卫国的重任。天长日久,便成为了我凤凰王朝可以与薛氏并立的一大家族。”龙钰止不住的笑啊笑啊,好不容易才说出两句完整的话。“哦,果然是名门世家啊!”慕铭秋颔首,轻轻笑着,看着琅邪公子那边,轻声问道,“那么,你们又怎么会沦落为山贼的呢?”琅邪公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也不知道是被人揭开老底的缘故,还是被龙钰毫不客气的嘲笑的缘故。展开扇子摇了摇,他吸口气,面色平静的道:“这个事情要追溯到几十年前。那时候,我朝与昭明国开战,先皇下令,让下官的祖父率兵抵挡。不想祖父一时大意,中了敌方的奸计,害得我军损失惨重。兵败后退,祖父深觉对不起皇上的信任,也无颜再回京城去面对皇上,便决定引颈自裁,以谢先皇的知遇之恩。可是,他觉得他一个人的性命不够补偿损失,便打算让我们全家人都一起死。下边的将领得知后,多方阻拦,却也动摇不了他带着全家赴死的决心。最后,还是一位忠心的家臣于心不忍,偷偷抱出了尚在襁褓下官的父亲,我们苏家的血脉才得以保全。可是,罪臣之子,即便是苟且留下一条性命也没有脸面在回去见皇上。但是,世世代代身为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我们又不忍心离开皇上太远,便选择在京城之外定居了。”“所以,你们就选择当了山贼?”慕铭秋直接便问。果然够狗血,不过不老套,她喜欢!“不是。”岂料,琅邪公子把头一摇,清清淡淡的道,“其实,一开始,我们一直是隐居山林,男耕女织,过着与世无争的清净生活的。”这个嘛!难以想象。心中好奇,慕铭秋便问:“那你们是怎么从小老百姓摇身一变,成为山贼的?”“其实很简单。我们苏家人虽然隐退农耕,但是并未放弃教育子弟习武,家父也从我们五岁起便送我们去私塾读书。但是,每次我们出门办事,总是发现当地有许多为富不仁之人,欺男霸女,为虎作伥,搞得百姓怨声载道,可是官府也都视而不见,甚至还官官相护。身为武将之后,从来都是嫉恶如仇,我们最见不得的便是这等仗势欺人之辈。所以,我们便起了教训他们一顿的心思。”扇子摇摇,即便只是站着,琅邪公子也惬意得紧。“所以?”慕铭秋追问。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点子上。“一开始,我们只是单枪匹马的行动。只是后来,不知怎的,或许是我们替天行道感染了周围的人,便开始有人加入我们,和我们并肩战斗。再后来,队伍一再扩大,我们那个小地方已经容不下这么多人了,而我们的行动也早引起了当地官府的注意,势必要转移阵地。于是,我们几经商量之后,便选定地方,集体迁移到了玄风山顶上,并给它命名为玄风寨。”厉害!慕铭秋心里暗叹。这就是传说中的逼上梁山吗?“然后呢?”好奇心更甚,慕铭秋忙问。“然后,我们便成了凤凰王朝的一害啊!”琅邪公子笑着,看一眼龙钰,笑得好不得意,“官府想要通缉我们,数次派出官兵想要围剿。可是,有我这个军师在,他们怎么可能如愿以偿?在我的指导下,我们的人行动一向干净利落,在一个地方行事之后立马换新地方,完事之后一点痕迹不留,他们根本抓不到我们。”“只可惜,百密必有一疏,你还是在罗家留下了一点蛛丝马迹。”抓住他的话尾,慕铭秋轻轻一笑,淡声道。琅邪公子脸上得意的笑容立马逝去,换上一脸的颓丧。垂下头,他降低了音量道:“这件事,说来还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坚持要和他们一起出马,坚持要自己亲手惩处姓罗的那个恶少,我也不会拖了大家的后腿,让他们因为我的关系悉数被捉。”“嗯,我看出来了,你应当是你们几兄弟中武功最差的那一个吧?”慕铭秋淡笑,小声问。虽是问句,可是这话已经说得十分肯定了。琅邪公子的脸色一白。很显然,他想起了在梅城那次被她在黑暗中狠揍一顿,然后踩在脚底下的不堪往事。“是。”但是,事实终归是事实,他还是点点头,更小声的道,“我是几个兄弟里武功根基最差的,也是学武天分最薄弱的一个。”话说至此,他忽然便指向身边还在对着慕铭秋流口水的小男孩,猛然提高音量,“别说我了,这小子和我一样!一样的没有学武天分,从小便被他们嘲笑!”所以,他还不算太丢脸!“四叔,你们说你的事呢,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扯上我?”自己被人提及,可是好的不提坏的提,而且还是在自己最最看中的人面前!小男孩白净的脸儿一红,心跳加速,立马一蹦三尺高,大声不爽的叫道。“我说的是事实。”琅邪公子撇嘴冷声道,不再看他,又对着慕铭秋和龙钰的方向道,“不过,所幸我的头脑比他们灵活许多,父亲便让我多多研习兵法,给他们做了军师。”“玄风寨上的那些机关,还有那条下山的小路,都是你设计的吧?”心中大概明白了,慕铭秋问。琅邪公子点头:“是。”如此一来,事情便明朗了。“所以,皇上认出了你们的身份,看中了你们的才能,想要把你们招安?”“爱妃,你真聪明!”话刚落音,龙钰便一把抓住了慕铭秋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柔夷,冲她咧开一朵大大的笑。慕铭秋浅笑:“王爷过奖了,妾身不过是猜测而已。”“可是你一猜就猜对了!”龙钰大笑,又回头看看玄风寨上下来的两只,脸色兀的一沉,声音一下子也冷了八度,“你们真的是太狡猾了!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可怎么找不到你们的踪迹。好不容易,听说你们又在梅城犯案,皇兄便赶紧派本王去了。到了梅城没多久,你们便主动找上门来,本王就知道,你如此千方百计的想要接近本王,还故意想从本王的嘴里套话出来,便一定是有目的的!”“是,我就是故意接近你们的。”琅邪公子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反正时过境迁,再说也都不过是回忆往事而已。“一听说六王爷来梅城了,我便知道大事不好。可是,我去随便一打听,发现你居然是带着新婚的王妃来的!带来了王妃不说,你居然连小郡主也一起带过来了。我就纳了闷了,你到底是来游山玩水的,还是来做事的?”其实你错了,我们是去逃难的,游山玩水和做事都是次要的。龙钰和慕铭秋相视一眼,会心一笑。他们还笑得出来!而且,还笑得这么含情脉脉,是想让他这个孤家寡人扑过来来咬死他们是不是?琅邪公子咬牙。“刚好,那时候六王妃和紫烟误打误撞的结为知己,我便趁着这个机会打入你们内部,想要套取最新的消息。只是!”眼睛一瞪,瞪完龙钰再瞪慕铭秋,“还说我呢?你们一个个不一样更狡猾?嘴上说着什么都没有查到,可是暗地里却一个劲的搜集相关证据。到了京城,便杀了我们一个出其不意。”“哎!”再叹口气,幽怨的道,“其实,那一角扇子的残骸本来也不能将我们如何的。若不是因为紫烟,我们也不会坠入你们的陷阱。若是那样的话,我们现在肯定还在四处逍遥的。”“这可不一定哦!”慕铭秋浅笑,看向龙钰,“在我们离开京城前往梅城的第二天,王爷便下了决心要剿了你们玄风寨。王爷说话从来算话,所以,就算在梅城抓不到你们,他也迟早会把你们全都抓回去的。”“没错!本王发过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玄风寨的任何一个人!”龙钰昂首,比他更狠的瞪回去,气势汹汹的道。说来说去,都是孽缘作祟啊!“算了,现在还说那些有什么用呢?我们已经被抓了,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长叹口气,琅邪公子看着那个依旧对着慕铭秋不停咽口水的小男孩,无力叹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到那个从他们出了京城便跟随在他们身边的小男孩,一个疑问浮上心头,龙钰便问:“本王有一个问题,既然苏瑞那小子是你的侄子,在梅城的时候,你怎么不认他?”“别说在梅城了,就算到了现在,我都不想承认我和他认识!”冷冷横一眼这个小色魔,琅邪公子鄙夷的道。“四叔,为什么?”小男孩立马蹦了起来,高声大叫着。琅邪公子白他一眼,冷冷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些事!那天,我才听说六王爷来梅城的消息,便打算前去打探虚实。可没想到,人去了,别的还没看到,就看到你小子喝得醉醺醺的在大街上傻乐,嘴里叫着美人美人,手上还忙不迭的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不说,还一个劲的到处转悠,前后左右都给人瞧了个遍。一群人围着你看,你还被人越瞧越乐,还跳起舞来了!手舞足蹈的,难看得要死,丢死人了!”别开头,干脆不看他,眼中的鄙夷却更甚,“你一个人丢脸也就罢了,我可不想认了你,然后和你一起丢脸。”啊?原来他酒后干了这么多蠢事?嘴巴大张,不可置信的往慕铭秋那边看去,却发现她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眼中还带着几分看好戏之后心满意足的愉悦笑意。幼小的心灵受到强烈的刺激,小男孩又跳了起来,指着慕铭秋大叫一声:“四叔,我是被她灌醉的!”“你自己没用,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做什么?”斜睨他一眼,琅邪公子冷声道。打定主意要和他撇清关系。小男孩好委屈。可是,这里没有一个人选择站在他这一边,他只能捂着一颗受到伤害的幼小心灵,躲到墙角里去画圈圈。这厢,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慕铭秋浅笑,轻声道:“恭喜琅邪公子封官,衷心希望你们能够继续你们苏家保家卫国的事业,做出成绩来,一雪先辈的耻辱。”“这是自然的。”回忆完毕,展望未来,琅邪公子又变得意气风发,好不得意。慕铭秋没心情和他再说多了,便在蜿蜒曲折之后,奔向今天的主题:“琅邪公子封官是好事,只是,你今天来这里,应该不止是来向我讲述你们先辈的光辉历史的吧?”“的确不是,这个只是随口一提而已。”琅邪公子爽朗的笑着,合上扇子,两手抱拳,“下官今天前来拜会六王爷六王妃,是想带走我的人。”“你的人?”慕铭秋浅笑,疑惑的看着他,似是不解。也不和她拐弯抹角,琅邪公子直接便叫出那个人的名字……“紫烟。”慕铭秋便觉得奇了怪了:“她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你要多少钱,说个数吧!”琅邪公子淡笑,随意开口。真是好大的口气!慕铭秋冷笑,简单两个字甩给他:“不卖!”琅邪公子一怔。“我出钱买她,你开价多少我便出多少,你为什么不卖?”“你以为你能出多少钱?”慕铭秋轻轻一笑,随便给他算算账,“紫烟是我为我们舞榭歌台采买的丫头。你说,凭她的容貌,还有她的才情,想要登上花魁的宝座还不是易如反掌?若是荣登花魁,那么一次演出,她能为我们赚来多少银子?那么,十次呢?一百次呢?再说了,我想,只要她在舞坊露面,再打出江南第一美人的名号,还怕那些有权有钱的贵公子不趋之若鹜,一掷千金?你自己算算,一年她能为我们赚多少银子,然后三年,五年……你若是能把她未来十年内给我们赚到的银子一次性补齐了,那么,人你可以带走。”她这是敲诈!勒索!舞榭歌台日进斗金,这个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事实。一般那里边的姑娘,在那里卖艺半年便大概能凑够自己赎身的费用。若是时间再长,那么赚进口袋里的银子更是多得数不胜数。他也就按照舞榭歌台里规定赎人的条款,打算用紫烟十倍的卖身价来赎了她出来的,再不然,二十倍也成。可谁知道,慕铭秋居然狮子大开口,一口气朝他要紫烟十年演出的钱!他哪有那么多银子?他的银子也不过就是过去各处打劫之时,向贫苦老百姓分发完毕之后自己留下的一点,经年累月的积累下来,其实也不算太多。而且还是公费啊!他就算全部挪用了,只怕也堵不上慕铭秋挖出的那个大坑。心里简单计算一下,琅邪公子怒了,冷眼看着慕铭秋,他厉声喝道:“六王妃,你不要太过份了!”“苏大人,过分的人是你吧?”自己的人被人吼了,龙钰心里也不爽得很。及时插话,他为慕铭秋将冷言冷语遮挡在外,“本王的王妃都已经说明赎人的价格了,你若是出得起,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若是出不起,那就趁早走人!在本王的王府里当着本王的面对本王的王妃发脾气,你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琅邪公子气结。吸气,呼气,他便一甩手:“算了!你不卖就不卖,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办法把她夺回来!”“难道,你还打算晚上带人来抢人?”慕铭秋淡笑,小小在他眼皮底下活动一下手关节踝关节。琅邪公子一颤,后退两步,沉声道:“我自有办法。”“那好啊,我等着你。”慕铭秋笑笑,又看着他,“琅邪公子,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什么?”琅邪公子没好气的问。“我想知道,你的本名是什么。”“下官姓苏,单名一个凌字。”嘴角上挑,慕铭秋轻声问:“如此说来,琅邪公子只是你去梅城时用的假名?”“没错。”琅邪公子点头。“你的真名,只怕连紫烟也没有告诉吧!”眼角往门厅出瞟一眼,慕铭秋又问。琅邪公子的心里早被带不走紫烟的颓丧心情充满,无暇顾及其他,便再摇头:“没有。”“为什么连她也不告诉?”“没这个必要。”琅邪公子道。“呵呵呵。”慕铭秋笑了,看向门厅那边,抬高了音量道,“紫烟,你听到了吧!他说要来带你走,可是,却没有带来足够的钱。而且,认识这么久,他连自己的真实名字都没有告诉你。你认为这样的男人能依靠终身吗?”“紫烟?”听到这话,琅邪公子心里一惊,赶紧往门厅处看去。便见紫烟披着一袭浅紫色的披风,缓缓从那边走出来,慢慢走过来,绕过他,来到慕铭秋的身后站定,一张俏脸雪白一片,同样血色全无的唇瓣微微开启,掷地有声的吐出两个字:“不能。”好啊,慕铭秋,你耍我!见到紫烟真的出现了,便知道她大概从头至尾都在外边将他们的对话旁听进去,琅邪公子心中愤恨交织,狠狠瞪向慕铭秋。慕铭秋浅笑,对他一摊手。我才没耍你,我只是问了几个问题而已,而你也是实话实说的,不是吗?琅邪公子握拳,真的真的很想冲过去把这个女人痛扁一顿。奈何,经过梅城那一次,他知道自己是打不过她的。更何况,现在她的身边还有龙钰这个大活人!便只能暂时压下心头不断涌动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