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重一直睡到傍黑才起来,晚上还要到牡丹苑吓唬柏家,要养足精神。吃完晚饭,他来到湖边公园。这时天已经黑下来,湖边没有人,萧重用滑板滑过湖面来到牡丹苑墙外。探出软晶进苑一看,苑里灯火通明,所有的路灯都亮着,一只只大獒犬绕着苑墙转着圈子,警卫也在院子里溜达巡逻,显然昨晚的事令苑内加强了警戒。萧重一靠近苑墙,大獒犬立刻吠叫起来,楼上似乎也有人在拿着望远镜朝这里看。萧重不敢停留,赶快走了过去。现在不好进,等一会儿再说。来到乐园墙外,想看看窃贼怎样了。他射出软晶钻进那个墙内保险柜,一看,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钻出柜门一看,遮盖柜门的油画没有了,墙上有脏手抹过的痕迹,应当是受到了搜查。探巡楼里,没有人。大概蓝衣人被抓走了。如果蓝衣人被抓,他的女人们很可能一哄而散。乐园不乐了。没有看到热闹,萧重失望地撤回软晶。刚要离去,忽然看到前面楼影里走出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黑衣,夹着一个东西,鬼鬼祟祟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四处观看,径直走向后楼东侧一个圆形水池。走到水池边,那女子看看没有人,从腋下拿出一个小巧皮箱,沉到水里,然后悄悄离开了。那女子的行为引起萧重的好奇,也对那个小皮箱有了兴趣,他竖着软晶看着那女子的行动。那女子为什么要把箱子沉到水里?里面装的什么?他很想知道。可那水池离的挺远,软晶够不着。等那女子进了前面那座小楼,萧重射出软晶荡进院子,悄悄来到水池边。那个水池里有好多枯萎的荷叶,看来那窃贼挺喜欢荷花。萧重把软晶伸到水下探摸,在池底找到了那个小皮箱。拉上来一看,是带密码锁的那种,小巧玲珑的像个文件包,但却挺沉重,好像里面装了缀物。软晶探入一看,里面的东西不过是些本本卡证之类,但有一个石砚,大概是做压载用的。萧重提着小皮箱荡回墙外。那女子扔掉这东西不知是什么意思,要带回去研究研究。萧重又来到牡丹苑侧墙外,听着狗叫,恶作剧心顿起,心道进不去,整治恶犬一下也行。他射出软晶一看,没有巡逻人员,一只大犬獒刚刚走过去,于是射出软晶到獒犬经过的路上刮擦水泥路面,制造出一点声音。那只大獒犬听到了声音,竖起耳朵向这边看,听了一会儿,犹豫着走过来。它好像发现了软晶,低下头去嗅,被软晶一下子勒住了嘴和脖子。萧重收缩软晶把撑住路面不想走动却又发不出声音的大犬獒拖到墙下,想了想,又把它拉吊到墙上,用一根软晶把它的头紧紧绑在墙面上,用另一根软晶做剃刀,贴着大獒犬的皮肤,从屁股到脑袋走一趟,把毛剃光。这只大獒犬满眼惊恐,鼻子里发出哀鸣声,爪子摩擦着墙面拼命挣扎,没有了一点凶悍的火气。看着剃掉毛的大獒犬,萧重差一点儿笑出声来。它光秃秃的样子好难看,像只怪模怪样的松鼠。不一会儿,又有一只大獒犬跑来,它好像发现了被吊的同伴,一边跑一边吠叫。看看那只狗来到近前,萧重放开无毛犬,探出软晶,一下子勒住扑来的那只大獒犬的嘴,不管它挣扎的声响,拖到墙边,迅速剃去犬毛。前面那只无毛犬看到同伴遭到自己同样的命运,没有帮忙,反而哀叫着夹着尾巴逃跑了。这一下惊动了其他大獒犬,又有几只大獒犬快速跑来。萧重不管它们的吠叫,抓住一只就剃。他知道护卫人员很快就会赶来,得抓紧时间。大概是同伴多了胆子壮,第二只被剃去毛的大獒犬没有逃走,和其他獒犬一起向萧重的方向吠叫。萧重剃完一只,再捉住一只。不远处手电筒的灯光已向这边快速移来。萧重觉得差不多了,忍着笑,提起小皮箱,射向亭子,向湖心滑去。回到旅店,萧重打开小皮箱一看,里面是一些湿淋淋的证件、像片、名片、银行卡和存折,光是各种存折和存单就有十几个,而那些银行卡购物卡就更多了。先看存折存单,数一数,有五十多万元。再看那些卡,数一数,一共二十三张,可惜无法知道有多少钱。正遗憾间,忽听奴儿说:“相公,这个可难不住奴儿。只要相公把软晶加到磁条上,人家就能读出数字。”“真的?”萧重很惊奇,拿起一个购物卡输入一丝软晶,呼唤奴儿,奴儿立刻就报出数额。这张卡里有一千块。想不到奴儿还有这种能力。萧重非常高兴,不由问:“奴儿,你什么时候学的数字语言?”奴儿娇腻腻地说:“人家可不是学的,是天生就懂得呢!”“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可以掌握我们的电子信息了?”“是读懂!人家能读懂人类的电子数据。其实,人家不仅能读出磁条里的数据,还能修改呢!相公需要钱的时候,拿一张卡来就行。”“天!你能当电子大盗?那可是犯罪,咱不干这个。”再看证件和照片,不由一愣,随即大喜。原来东西的主人是个美女,正是那天在车站问路叫他滚开的那位。从证件上看这女人叫李东珠,24岁,职业是会计师。从一张四个人的全家福照片来看,她应当是窃贼的妹妹。她的照片大都是少女时期的,那时候的她远不如现在漂亮。会计师?看样子不像,原以为是模特呢!这李东珠真是个小富婆啊!她最重要的东西被人偷走丢进水里,显然是有人要整治她,大概她得罪了那个女人。以她的骄横,得罪人是难免的。不知这美女是不是窃贼,如果不是,这些东西还是要还给她的。但也不能简单还给她,总要整治她一下。一觉醒来,已是中午。萧重吃完午饭,来到街上,在一个路边电话亭拨了李东珠的手机号码。很快那头就有了声息。“谁?你找谁?”那女人不客气地问。“我找李东珠。”萧重慢腾腾地说。“什么事?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的?”那女人似乎有点烦,说话很快,声音满是敌意和不耐。萧重继续慢腾腾地说:“我捡到一个皮箱,里面的证件是一个叫李东珠的,我不知你是不是?”那女人的声音立刻变得亲热友好起来,“我就是李东珠!我丢失了一个小皮箱。你捡到的皮箱一定是我的。你快给我吧!”萧重用怀疑的口气说:“你说你是失主,可东西怎么会丢在男厕所里?你都丢了些什么?”那女人立刻说:“我是被人偷了。箱子里有身份证、毕业证、会计师资格证,我的护照、照片还有存折和银行卡。这些都在吗?”萧重装做正在清点,道:“证有,照片有,存折和卡也有。看样子像是你的。你还真有钱哪,存折里有五十万呀!你要是想让我还你,是不是应当给我些报酬?”那女人立刻说:“报酬会给你。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萧重不慌不忙地说:“嗯,这个,你最好说清楚给我多少。我为了清洗你那些脏东西费了不少事呢!”“掉粪池里了?”那声音颤抖起来。“你嫌脏可以不要,反正有人想要。”“要!要!给你一千块,怎么样?”那女人的声音高起来,语气像是很大方宽厚。“不怎么样!有人给我三千我都没卖。我觉得你那么有钱,给我的一定比别人给的多,才打电话给你。既然这样,我还是卖给那人吧!”那女人立刻慌张起来,“这位先生,你千万不要卖给别人!那人给你三千,我也给你三千。不!我再加五百!你看怎么样?”萧重磨蹭了一会儿,才说:“好吧!这个数不多。你只要肯请我吃顿饭,让我高兴高兴,我就答应。”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在长兴街咖啡屋等你二十分钟,我穿一件蓝色面包服。拜拜!”“喂!先生!等等!你怎么称呼?”那女人焦急地问。但萧重却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