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被移交给张洞,上了张洞的警车,直接开往省城。在路上,萧重给龙仔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有急事不能回家,让他把礼物给小妹姨妈送去。龙仔问他多长时间回来,他犹豫着说了个“三五天”。听着萧重的电话,张洞在心里冷笑,“三五天”?进了那里,这辈子别想出来了!想到这小子隐藏的那么深,要不是熊仔等人指天发誓并拿出断指这一确凿证据,可能就被这小子装熊扮傻给蒙混过去。真得感谢老天让他发现了这小子犯了刑事案子,否则,这小子老练异常,真难将他降服。何况,这小子还有飞天断铁、隐藏经络那可怕的功力,如果打起来,他和李山连手恐怕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而现在,略施小计就把他哄上了车,等到了那个地方,就由不得他了。他毕竟还是嫩点。到了省城,已是夜间。张洞换了一辆越野吉普车,载着萧重连夜出城。张洞拿出面包和矿泉水,一边开车一边大嚼。他扔了几个给萧重,萧重也不客气地扫荡一空。路上,张洞绝口不提要带他去哪里,只说些趣闻轶事,后来见萧重不感兴趣就不说了。萧重也不问去哪儿,只是低着头打磕睡。在张洞面前,他不敢和奴儿交流,张洞不时扫过的目光,仿佛能把他刺穿,令他感到一阵阵心寒。车子一路向西南奔驰,下半夜,萧重熬不过无聊和困乏,仰靠在座位上睡去。忽然,他觉得车子停下来,睁开眼睛一看,四周漆黑一片,车子好像停在一个院子里。张洞拉开车门说:“下来吧!”当先走进屋子。他进了屋也不开灯,径直进里屋在一张**躺下,说:“你睡那一张。”萧重懵懵懂懂跟进去,没看到门槛被绊了一跤。他骂着“倒霉!”爬起来,摸索着进了里屋。嘴里进了点儿泥土,他一边“呸呸”吐着,一边问:“怎么不开灯?”张洞哼了声说:“没有灯。”身体一侧,睡觉去了。萧重摸到自己那张床,发现床面是粗糙的木板,上面没有被褥枕头。刚想问,听到张洞开始打鼾,便不再问,凑合躺下,脑子里刻意什么也不想,不久,他也发出鼾声。萧重是被冻醒的。没有奴儿保护,他与普通人无异。这时,天刚放亮,张洞已不在**。萧重四处打量一下,看到这是套非常简陋的房子。一溜三间,中间是门屋,墙上没有粉刷,直接**灰砖,两端的房间只在向院子那一面开了一扇窗,整套房子除了睡觉的这间屋里有两张光板床,另一端房间有一张桌子和几个??子外,没有其他东西。萧重轻轻拉开门,蹑手蹑脚来到院子里。院子不大,没有厢房,也没有树,吉普车还在,张洞不知哪里去了。萧重走到车前,趴到车窗上往里看,车里没有人,拉拉车门发现锁着。正要开院门往外走,张洞懒洋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要干什么?”萧重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张洞正从侧面墙后走出来。原来那里是厕所,盖得挺巧妙,刚才没有注意到。萧重刚要说话,一阵冷风吹过,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打完了,揉揉鼻子不好意思道:“我想找你。”“想我了?” 张洞笑嘻嘻地问,还故意眼光暧昧地上下打量他。“这个,能不能弄点吃的,我好饿。”“可没有好东西招待你。来吧!”张洞掀开车后门,从里面拿出一包食品和几瓶水,扔给他,沉声说:“好好听着,今天除了上厕所,不许出房间门。进去吧!”“那——我们在这里干什么?”萧重边进屋边问。“等人。”张洞说着,把门栓上。一天就在等待中过去。天黑时,来了一个头发斑白的清瘦老者。老者个子不高,身板笔直,双目精光四射,一看就是有功夫那种人。张洞和老者交谈了几句,说的不知是哪里的方言,萧重根本听不懂。老者一边听一边打量萧重,看得萧重很不自在。他们一说完,立刻上了车,把萧重赶到后排。张洞发动车子向院外开去。路上,张洞和老者不时说话,二人表情有些紧张。萧重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就在心里把那语言归于兽语一类,顺便也把异能人归于未开化的人种。不过,萧重能看出他们是遇到麻烦了。车子上了大路以后,不再颠簸。那老者回过头对萧重说:“小子,今晚无论出现什么事,你都不要动,也不要说话,更不要企图逃走。否则,你性命难保。”说着,递给萧重一个药丸,道:“拿着!”萧重迟疑接过,正要问这是不是蒙汗药,忽然感觉那药丸飞快地溶化,顺着皮肤流淌散开,眨眼之间已消失无踪。惊异间,忽然觉得四肢已不能动,仿佛被强力粘胶给粘住,一动,拉的肌肤剧痛。正要问,那老者说:“我暂时把你粘住,过了今晚就给你解开。记住我说的话!”萧重在心里把老家伙痛骂一顿。心道这些异能人真是变态,整人的方法也匪夷所思,这样不能动坐一宿,那滋味如何?后面,还不知要受什么折磨!他在心里叫了一声“倒霉!”无奈地叹了口气。车子顺着国道一路飞驰,不久出了省界。到半夜时分,萧重知道了老者的担心。原来,后面跟着一辆汽车,忽隐忽现的,弄的老者不时往后看。那辆车就像是尾巴,不管你快行慢走,都保持一定的距离,远远地吊着。又开了一个多小时,那辆车失去了踪影。这时,车子开始爬坡,萧重没来由一阵心跳,转头往窗外看去,车子正在大山的半坡往上爬,而左侧路外,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沟。车子前面是一个急转弯,张洞放慢车速转过去。这时,前面出现了一辆大铲车,正慢吞吞地爬着,两只尾灯就像深渊恶魔贪婪的眼睛。要出事!萧重急忙把奴儿唤回来。显然张洞想超过铲车,加速冲向铲车左侧。就在两车将要平齐的时候,大铲车忽然一扭腰,前面的大铲子猛然横扫过来。一声巨响,越野车被扫的横飞起来。在三人的惊叫声中,越野车一路撒着碎玻璃和鲜血翻滚下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