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保卫导弹（2）

来到入山大门前，只见那个巨大的门已经完全倒塌，像是被导弹所炸。洞里面漆黑一片，不时传来闷闷的枪声。萧重磕磕绊绊地摸索着向前走，心里直埋怨自己没有要一个夜视仪戴上，弄得像个睁眼瞎。进入通道不久路分两岔，右侧通往控制室和武器库，左侧通往发射井和哨兵营房。现在发射井已经被控制，可见左侧的战斗要顺利些，而右侧的战斗仍在继续，显然攻入的特警遇到了较大阻力。他要先解决右侧的问题。他摸索着进入右侧通道。沿途遇到几具尸体，他摸索着摘下尸体上的夜视仪，试一试，都被打坏了，无奈，只好扔下夜视仪向传来枪声的方向摸去。正走着，忽然侧后面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后脑，打得他一个趔趄。萧重转身一看，墙边一个凹处里正闪现火光，又一颗子弹击中他的额头。借着枪口的火光，他看到那里是安装电器的小间，里面躲着一个人。萧重立刻射出软晶兜去，将那人齐胸捆住，不理会他连连的枪击，将他拉出来。枪击的火光令萧重看出那人头部的位置，他一把抓下那人的夜视仪，戴到自己头上，周围的一切顿时清晰起来。眼前的家伙一身军装，还带着军帽，但萧重立刻就认出他，这人就是那个从夜总会逃走的丑陋的异能人。这人是精神异能者。难怪红界能控制那么多军人，原来有一些精神异能人在帮她。萧重叉住他的脖子，将他顶在墙上，然后慢慢收紧软晶，在他将要窒息时，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问题我只问一遍，你要不愿意说，就死吧！”他松开软晶问：“这里有多少异能人？”那人抓着脖子拼命地喘息，惊恐地蜷缩着身体，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六、六个。”“除了红界、你和一号二号，还有谁？”“是十一号和十二号。”“他们都会什么异能？”“十一号，灵技。十二号，气技。”“你是几号？”“我，我是十三号。”“红界和李竹在哪儿？”“在、在控制室。”“你杀了几个士兵？”大概是感觉到萧重的杀机，那人只是哼哼，却不说话。这人干了不少坏事，又满身子弹夹，埋伏在这里专从背后下手，大概杀了不少特警，应当严惩！萧重毫不犹豫射穿了他的脑袋。萧重继续往前走。沿途尸体越来越多，有特警的，也有士兵的，在一个沙包路障前就有十几具。可见战斗之激烈。萧重听郭天说过，被红界控制的人有一百多，都是基地的守备人员。他们显然失去了自己的意志，对红界惟命是从，打起仗来悍不畏死。而且在战斗打响之前就做好了巷战的准备，使进攻的特警伤亡极重。顺着这条路向前拐一个弯是武器库。过了武器库就是控制室。武器库和哨兵营房扼守着控制室的两端。武器库是为核弹所设，现在里面没有核弹头，这使攻守双方没有了顾忌，战斗异常激烈。一进入这条路，就看到前面拐弯处设了一个沙包路障，射出的子弹如下雨一般，而攻进的特警全被压在地面不能抬头。萧重的脚步声惊动了特警，一个人回头看了一眼，认出是自己人，叫了声“快卧倒！”萧重说了声“我来收拾他们！”没有停顿，跨过地上的特警迈向前。怕夜视仪被打坏，他用软晶包住。他的出现吸引了对方士兵的目光，所有的子弹全向他射来。萧重感觉到阻力极大，便用软晶牵拉着前行，每走一步，身上都哗啦啦地落下大量的子弹头。他走到离沙包三四十米时，已能看到躲在沙包后面那些被他的金刚不坏身吓住的面孔。他射出软晶到沙包后，直接点住仍然拼命射击的四个士兵的僵穴。枪声停了。“不要杀他们！他们被人控制了神智。”萧重向身后的特警喊。然后，走向拐角。拐角处有一道紧闭着的厚重的钢门，萧重射出软晶钻入门内割断门锁将门拉开。只见不远处的武器库前，有两座沙包工事扼守在通道两边，七八个士兵埋伏在左右，将武器瞄着大门处。看到大门打开，他们立刻疯狂扫射。萧重抗击着弹雨的打击，用软晶将他们一一点倒。特警们跟在萧重身后冲上来。萧重让特警们伏在沙包后，他独自走向前去。从武器库到控制室有七八十米。过控制室向前，右拐是哨兵营房，左拐通往发射井。现在，营房那边的枪声疏落下来，只剩控制室门前沙包的枪口还在喷着火舌。萧重一边向前走，一边向控制室喊：“红界！李竹！我来找你们了！”他的喊声引来了一通弹雨。萧重没有停顿，仍然一边前行一边高喊：“里面的人听着，投降活命！顽抗必死！再不放下武器，我把你们全杀光！”好像是萧重的不畏枪弹和发狠的话把里面的人吓住了，一个人喊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接着，沙包里的枪声停了，屋里还扔出几支枪。萧重来到沙包前，看看几个不知所措的傻乎乎的士兵，撇开他们，站到控制室门前，向里面喝道：“放下武器！举起手来！”控制室里一片漆黑。通过夜视仪能看到屋里有十几个人，他们个个张着双手僵硬地站在那里。“打开灯！”萧重向近前一个士兵发令。那个士兵乖乖地推上了电闸，屋里和通道里立刻明亮起来。萧重扯掉夜视仪走进屋里，一眼就看到穿军装留短发的李竹镇静地站在人群后，她身边还有两个忐忑不安的年轻异能人。萧重暗自一笑，这三人的精神状态和受控军人不一样，令他很容易将他们找出来。萧重冷笑着打量站在人群中的李竹。而李竹则毫无惧色与他对视。萧重和李竹对视几秒钟后将目光移开，指着两个异能人命令道：“你，还有你，面向墙站好！”那两个人惊恐地望望萧重迟疑地转向墙面。萧重毫不犹豫地射穿他们的后脑。这两个家伙太危险，如果押到外面，可能会立刻跑掉，还不知能做出什么事来。而且他们犯下的罪过都死有余辜，能让他们活着已经是仁慈的了。两个家伙萎顿于地，失去了知觉。李竹见了一愣，随即如疯了一般扑上来厮打萧重，一边打，一边骂：“王八蛋！他们投降了，你还要伤害他们！你这卑鄙的小人！”萧重一把扼住她的细颈，冷森森地说：“你这狠心的臭女人！你害了多少人？这山洞里一百多条人命都得记在你头上！”李竹被勒得直翻白眼。看看她将要软倒，萧重有些不忍，松开手对跟来的特警说：“把他们押到指挥部去！”特警押着李竹等人走了。萧重望着李竹的背影，感觉很不舒服。李竹离开前回头看他的一眼，似乎没有害怕的神色，反而有一丝阴谋得逞般的得意。萧重皱皱眉也离开了控制室。红界不在这里，难道是逃走了？各通道口已被特警攻占，要想逃走岂是容易？何况即便逃出山洞，要想离开被围的像铁桶一般的基地，也几乎不可能。难道她藏在山腹的某个地方？萧重开始在通道里搜索。他找遍每一个角落，看过每一具尸体，可是没有红界。他不由想，难道她提前逃走了？这时候，郭天来了电话。“小萧！你快来！”他在电话里焦急地喊。“我马上到！”萧重跳上一辆吉普车飞奔到指挥部。指挥部里正在审问李竹。郭天坐在桌子后面色阴沉，两个军官围着李竹不停发问，而面色苍白的李竹则一声不吭。萧重走进门，郭天向他抬抬手算是招呼，然后说：“这个女人不肯交待红界的下落，说是要等你来才肯说。”萧重有些诧异，踱到李竹面前嘲弄地说：“我来了，你说吧！”李竹望着他，眼中忽然放出狂热的光，高声叫道：“你们要找红姐？告诉你们，你们到地狱去找她吧！她已经在导弹上！那些核武器就要爆炸了！我们一起死吧！哈哈哈！”在场的人全都为之色变。郭天脸色苍白地问：“她什么时候去的？”李竹疯狂地叫道：“这个小混蛋抓我的时候！”她指着萧重，浑身发抖，似乎是因为兴奋和激动。已经半个小时了！萧重的心脏突突狂跳，向郭天喊了声“我去制止她！”立刻冲出门，跳上吉普车向二号山奔去。他出门的时候隐约听到郭天在喊：“快！要不惜任何代价制止她！”萧重疯狂地开车，不停地按着喇叭，抄近路从台阶上颠簸而下，直冲二号山大门。守卫的特警们见他直撞而来，纷纷闪让。萧重把车开进通道，颠簸着直冲向前，全然不顾车轮下压的是石块还是尸体，以至于拐弯时车速太快，车子差一点侧翻。萧重一直冲到发射井大门前的路口处。他已顾不得刹车，从车上一跃而起，飞向岔道。车子径直向大门撞去。进入导弹运载舱必须走机械臂的通道，那个通道是专用电梯。电梯在岔道的拐弯处。尽管电梯早已被萧重截断了电源，但不敢说红界上不去。萧重飞进岔道，因顾不得减速，他重重地撞在拐弯处的墙上，痛得他龇牙咧嘴。他忍着痛，催动软晶劈开电梯间的门，闯进电梯。又割开电梯顶，钻进黑黑的电梯井，然后在软晶的牵拉下快速升上。机械臂的弧形门果然开着，虽然只开了几公分宽一条缝，但说明有人来过。萧重奋力推开门，站在井壁边打量着导弹。现在机械臂没有探出，井壁距离导弹舱门有近三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可红界能跃过去？何况舱门还关着，导弹外壳又光溜溜的没有落脚处。如果不预先打开舱门是不可能进去的。难道红界有跃到导弹上打开舱门的法子？他忽然想起红界的异能，顿时明白断电根本难不住她。他顾不得多想，立刻射出软晶钻入运载舱。运载舱里漆黑一片，用软晶前端发出的弱光，可以看到直径近三米的舱里排满了长长短短的粗粗的金属筒，那是装载核弹头的分导导弹。然而舱里却没有人。可是，在金属筒中间的底板上却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在“嘟嘟”地响着。萧重将软晶凑近一看，那是一个样式奇异的计时器，与他以往见过的完全不同。这只计时器放在底板上，有些像吸盘炸弹。但不同的是盒体两侧探出许多电线，密密麻麻的像蜈蚣的腿，穿过底板通往舱下。此时，计时器的倒计时数字在一闪一闪地亮着，时间只剩五十多秒。是炸弹吗？萧重急出一头冷汗。那红界一定是布置好爆炸装置后逃之夭夭！当前已经顾不得抓她，必须想办法排除炸弹！萧重抹了把汗。用软晶找到舱门锁拉开，抓住舱中一根管子，收缩软晶一跃而入。舱内空间很小，管道间的缝隙也十分狭窄，萧重费尽力气才从曲折的缝隙里钻到计时器近处。现在时间还有二十秒，计时器上闪现出一个红色警告符号，鸣叫声也凄厉起来。就要爆炸了？可是他却不知道应当从哪里下手拆除！一时间，萧重全身被汗水湿透。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萧重翻遍脑海也找不到有关这种炸弹的知识。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他咬咬牙，用软晶包住了计时器。他知道，用软晶包裹不见得能阻止核弹爆炸，必须马上中止计时器计时。但是他又不知道应当怎样操作，只能冒险切断电源。虽然切断本身也可能引发爆炸，但是已经顾不得了。萧重认命地闭上眼睛，在最后一秒钟切断了所有的电线。计时器上的亮光熄灭了，没有发生爆炸，好像有了点嗡嗡声。过了几秒钟，仍然没有爆炸，萧重心里升起了希望。但这时，突然发生了变故。几根粗管子忽然一动，将他紧紧夹住，他被挤成S形夹在缝隙里动弹不得。接着舱门自动关闭。随后，舱外传来巨大的轰鸣声，舱体一震，导弹似乎在摇摇欲坠。萧重惊骇得心脏差一点从胸腔里跳出来。不知为何，导弹竟然被点燃了！这导弹加核弹，如果爆炸，这个基地乃至周围几百平方公里的生物将不复存在。想明白的萧重一时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