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太阳热辣辣地灼烤着他们,萧重支起大半雨篷,让罗迪先生和二女躲在阴影里,他则在外面忍受灼热。因为要有人观察四周,以把握可能出现的获救机遇。雨篷下,罗迪先生在和二女说一些轻松的话,讲一些漂泊中的常识和奇遇。罗迪先生看到萧重被晒得皮肤发红,叫萧重进来,希丽丝也打趣地叫萧重挤进她和维妮娅中间。萧重没有进去,因为他要为全船人的生命负责。他就披着罗迪先生的白衬衣在阳光下枯坐了一天。然而,正如他所担心的,这一带别说是船只,连个海鸟的影子都看不到。傍晚,热度下降,三人从雨篷下钻出来,活动手脚肢体。二女轻缓地扭动**的腰肢,舒展她们美丽的肢体,带动了小背心下的大肉球巍巍轻颤。要在平时,这种世界顶级美女的性感展示一定会令男士们心动神摇。而现在,在失望的沮丧中,两个男人都没有赏色的心情。一天就这样过去。第二天起,萧重开始试着钓鱼。他用匕首背面的锯齿从船桨上锯下一小块高强度塑料,削成鱼钩形,把罗迪先生的腰带剖开,接起来,用作鱼线,绑好鱼钩后,又削下一段细细的皮子,将一块肉肠绑到鱼钩上,放到水里。鱼不久就来了,却不是普通的鱼,而是一条大鲨鱼。那条鲨鱼有两米多长,黑灰色的背鳍像一个小帆,嘴边的牙齿又尖又长。萧重不想钓鲨鱼,怕那牙齿将鱼钩一口咬断,急忙把鱼钩提起。然而这一提,却引来鲨鱼的攻击。鲨鱼跃出水面咬向肉肠。萧重急拉鱼钩,鱼钩出来了,可肉肠却被咬掉了。船上罗迪先生和二女都齐声惊呼。鱼没钓着,肉肠却丢了,萧重恨得牙痒。无奈,只得再绑上一块。不过,这一次他学精了,看到鲨鱼来了,早早把钩子收上来。此后两天,萧重一直在和那条鲨鱼做着这种游戏。为此,他付出了两块肉肠。两天来,他根本没有见到别的鱼,见到的唯一的鱼就是这条大鲨鱼。大概这条鲨鱼吃肉肠上了瘾,也可能是这条鲨鱼再也找不到别的食物,反正两天来,鲨鱼一直跟着他们。现在,肉肠只剩最后一块。望着在附近游弋的鲨鱼,萧重恨恨地想,决不能让它吃了!这两天,他和罗迪先生饿着肚子苦熬,以节省食物钓鱼,没想到鱼没钓上来还赔上了两根肉肠。这一根肉肠是他和罗迪先生一天的口粮啊!萧重迟迟不下钩。大概那鲨鱼等的无望,不再围着小船转,消失不见。傍晚,来了鱼群,是些二尺长的鱼,游得飞快。萧重急忙下钩,并且左手提钩,右手握着匕首,从船上探出身来,准备勾引不成,穿一条上来。可那些鱼都在离他二尺远的地方游过。萧重正欲再往外探身,忽然,“哗啦”一声水响,那条大鲨鱼从萧重身下猛窜上来,巨口一张就咬住了钩子。萧重惊出一身冷汗,一边扭身躲避,一边挥手一刀,直刺鲨鱼项背。由于用力过猛,匕首直没到柄,卡在骨缝中没能拔出来。那鲨鱼“扑通”一声落入水中,尾巴无力地摆动一下就不动了,从脊背刀口处涌出的血染红了海水。幸而那鲨鱼咬住了钩子,而钩子又绑在船边桨柱上,鲨鱼才没有沉下去。萧重跳进水里,将匕首拔下来。看那鲨鱼一动不动,却眼球活动,猜测可能刺断了鲨鱼的神经。这鲨鱼吃了他们的食物,他们吃它也是应当。萧重划开鱼皮,从鲨鱼背上割下一大块肉来,抛到船上。萧重爬上船,切下一片肉递给罗迪先生,罗迪先生接过就吃。明明鲨鱼肉又腥又韧,嚼不烂吞不下,可罗迪先生还是装出一幅津津有味的样子。萧重只嚼了一口,就改变了方法,将肉切成指甲大的小块,囫囵吞下。而罗迪先生则对萧重的吃法大加赞扬,也和他一样直接吞食,免去了咀嚼。罗迪先生一边吃一边逗二女说:“味道不错。你们要不要尝尝?”维妮娅似乎不相信罗迪先生的话,一直在看着萧重,见萧重没有现出难吃的样子,便好奇地问他:“真的好吃?”萧重吞下一块,打趣道:“像吃鸡肉。你尝尝吧!”说着,切下一小块给她。维妮娅大着胆子吃了一块,只嚼了两下就恶心地吐到海里,回手轻打他一下,抱怨道:“难吃死了!哪儿像鸡肉?”萧重嘻嘻笑道:“我是说像吃生鸡肉!”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萧重知道食物已经很少了,即便男人不吃,全让给女人,两天后二女也得和他们一样吃生肉,必须让她们锻炼一下,于是又切下一小块送到维尼娅口边,说:“维妮娅小姐,再试试这一块,不要嚼!”可是维妮娅却犯了大小姐脾气,说什么也不肯,还气哼哼地嚷道:“我不吃!两天内可能就会得救,何必还要吃生的!”倒是希丽丝接过说:“我来尝尝!”囫囵吞了下去,还打趣道:“我看味道有点像牛肉,生牛肉!”他们正说着,忽然听到船边水面像开了锅一样,水花四溅,小船也摇晃起来。萧重一看,是一群一米半长的中等鲨鱼在撕咬大鲨鱼尸身。鲨鱼数量极多,只是短短的几分钟,那条大鲨鱼就只剩下骨头。萧重急忙把钩子收上来。经过这一次,萧重有了钓鲨鱼的经验。此后,他就用鲨鱼肉做饵来钓鲨鱼,当然是小一点的鲨鱼。他靠匕首帮助两次钓上中等鲨鱼。现在,两个男人完全靠鲨鱼肉为生,而二女的食谱也加进了一半鲨鱼肉。从第六天起,风完全停了,小船似乎静止不动。中午时分,天热的不行,雨篷下的维妮娅嚷着“我要游泳!”钻出来就要往水里跳。现在水里不知有没有伤人的动物,而且要洗澡的话身上的盐分会令人更难受的。萧重拦住她说:“维妮娅小姐,不要下海去!太危险!”罗迪先生却说:“今天没有鱼咬钩,问题不大……”话没说完,维妮娅已经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维妮娅扎下去很深,上来的时候一边甩着头发一边直喊“痛快!”罗迪先生一看,也跳了下去。希丽丝也想下,可看看萧重不高兴的脸色,便止住身形说:“算了!我不下去了。在船上陪着你!”萧重叹了口气说:“小姐,不是我不让你们洗澡,这里实在太危险!我们得十分小心!”说着,他手搭凉棚四处观望。他看到,罗迪先生下水后欲捉维妮娅,维妮娅不想让罗迪先生追上,就在前面游,结果两人成了游泳比赛。罗迪先生落在后面十几米。萧重忽然发现船尾方向远处有一个小黑点,在向这边移动,再仔细一看,那个小黑点又不见了。萧重顿时大惊失色。那是鲨鱼!他立刻向罗迪先生喊:“罗迪先生!快上来!有鲨鱼!”希丽丝也手圈在嘴边叫喊维妮娅。罗迪先生听到萧重的喊声后,没有犹豫,向维妮娅喊了一声就返身游回。可维妮娅没有听到,头埋在水里还在拼命前游,已经离小船三十多米远。萧重从船边放桨的挂钩上拔出船桨,用力划船向水中二人靠近。可划了几下看看船行得太慢,于是把船桨往希丽丝手里一塞,纵身跳入水中,甩开双臂,飞快地向维妮娅追去。萧重和罗迪先生一错身游了过去。罗迪先生犹豫了一下爬上船。他在接过希丽丝手里的船桨时候,从希丽丝身后方向看到了正快速游来的鲨鱼背鳍,不由惊恐地大叫起来。维妮娅大概累了,停下来,听到了萧重的叫声,她嘲讽地向七八米外的萧重喊:“你怎么也来了?”萧重大叫:“快回去!有鲨鱼!”维妮娅向海面扫视,一下子看到了已经不远的那黑色的鱼鳍,顿时惊得手足都软了。她还在发呆,萧重从身后一把搂住她,仰身就向回游。维妮娅只是机械地随着摆动双腿,竟然忘了自己游。鲨鱼来自船尾方向,与他们上船的方向相切,等他们来到船边想回船已经晚了。在离船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鲨鱼截住他们。萧重把维妮娅一推,叫了声“快上船!”深吸一口气,侧身沉入水中,面对直冲而来的鲨鱼。他没有带匕首,无法对付鲨鱼,只能和鲨鱼肉搏。那条鲨鱼是条大白鲨,足有三米多长,比两人合抱还粗,大嘴一张能轻易吞下一个人。它一靠近萧重,张开血盆大口直向萧重腰部咬来。萧重全身紧绷如铁,腰身如棍子一般硬挺,在鲨鱼大口张开的瞬间,一把抓住鲨鱼的吻尖,硬是让身体没有在鲨鱼的冲击下出现弯曲摆动。那鲨鱼甩头猛咬。萧重猛一缩身,堪堪避过鲨鱼的大口,用力一扳,来到鲨鱼的侧面,狠狠一脚,踢向它的腮叶。那鲨鱼一扭身游开。此时维妮娅正在上船,萧重不敢立刻回游,只好探头出水,吸一口气,继续面对鲨鱼。那鲨鱼转了一个圈,又一次冲上来,张开大嘴再次猛咬。萧重又一次预先抓住鲨鱼吻尖,蜷身侧推,在千钧一发间躲过鲨鱼的利齿。那边罗迪先生已将维妮娅拉上船。维尼娅一上船,立刻和希丽丝一样俯在船边,惊恐地看着水中萧重和鲨鱼的搏斗。罗迪先生则用船桨用力拍打水面,一边拍打一边咒骂,企图吓退鲨鱼。可那鲨鱼根本不受影响。鲨鱼两次噬咬不到,凶性大发,竟从水底向萧重直撞上来。萧重面临生死关头,不由双目尽赤,把全部力量和精神力都集中在手上,拼尽全力迎向鲨鱼的一冲。那鲨鱼上冲的力量极大,在吻尖被抓的时候,也一下子顶在萧重的肚子上,带着他从水里冲出,将他抛起几米高。萧重哀叫一声跌进几米外的水里。鲨鱼将萧重顶出水面时,离小船只有一米远,罗迪先生奋力一桨插过去,正中鲨鱼的腮裂。那鲨鱼一扭身,脱出船桨,“噗”的一声跌入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激得小船一阵摇晃。而回到水中的鲨鱼根本没顾得还在挣扎的萧重,飞快地游走了,而且在游走的过程中,就像发疯似的一次次地跃出水面,直到很远,才没入水中不见了踪影。萧重被三人拉上船,筋疲力尽地躺在船舱里喘着粗气。刚才那一阵搏斗,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分钟,却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和精神力。大白鲨最后那一顶,尽管已被他预先抓住吻尖,但撞击力之大犹胜汽车,令他五内翻腾,痛苦不堪。他休息了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维妮娅眼泪汪汪地为萧重推揉红肿的伤处,还拿出最后一瓶水要给他喝,令萧重在痛苦之中也得到了一点安慰。但是,他没有喝水。那一瓶水,是他们强忍干渴省下来的,他们每人每天只能喝很少一点水,以维持更长时间。有了它,他们还能再坚持一天。第二天,还是那么热,四人身上都是粘粘的,但现在谁也不敢下水。萧重看维妮娅难以忍受的样子,忽然灵机一动,将罗迪先生的裤子拿来,扎紧双腿,舀了一裤子海水,给她淋下,维妮娅顿时痛快地大叫,一把抱住萧重的脖子,在他脸上就是一吻,把萧重弄了个大红脸。萧重连忙挣脱开来。他可不想去惹老板的女人,现在罗迪先生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呢!萧重刚推开维妮娅,就听希丽丝叫道:“小个子,我也要!快舀水!”他只好打水也给希丽丝淋下。二女被水一洗,心情大畅,欢叫着,要萧重站在船头,将裤子里的水一遍遍地淋到她们头上。经过冲洗,她们的肌肤在太阳下闪着光。被水一湿,小背心和薄薄的短裤都贴在身上,将乳形和臀形完全暴露出来。更要命的是,维妮娅竟将小背心脱了下来,将她那双挺翘的大乳展现在阳光下。萧重感到难以承受,说了声“我去舀舱里的水!”把裤子给了罗迪先生,他则跑到船尾,背过身去舀舱里的积水,好长时间都不敢转身。而他的样子,却引来二女一阵哄笑。淡水终于没有了。几人干的嘴里冒火,他们只能靠含着鲨鱼肉解渴。想到现在已经是面临着死亡,他们都心情沉重的不想说话。二女也不再抽噎,似乎已经流干了眼泪。她们只是躺在雨篷下,舔着干裂的嘴唇,无神地望着天空。下午,天阴起来,感觉到要下雨,萧重来了精神,连忙用匕首割开雨篷中央几根篷骨与篷布的连接线,使雨篷中央凹陷,准备承接雨水。罗迪先生看着他做,什么也没有说。自从见到萧重以来,萧重就每每令他惊奇。萧重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最有效的。萧重的本事和为人,令他十分钦佩。“这是个难得的人才啊!”他捏着胡须想。起风了。温度降下来,雨水随之下落。他们四人全站在雨中,让雨点抽打身体,享受着难得的甘霖和带来的清凉。他们喝了个痛快,又把瓶子都灌满了水。有了这些水,他们又可以坚持一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