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元夕夜

春节过去，不多时，便是元宵佳节。这一天入夜时分，杨凤年和卓月燕赤霞，一行三人，来到了市集上，观赏灯会。虽然，如今天下大乱，南朝的江山在外族的冲击下，岌岌可危。但在这远离硝烟战火的江南，青华县，依然是一片繁华安定的局面。虽说，年前有段时间，鬼魅作乱，搞得青华县百姓人心惶惶。但随后，十里坡的那一场大战后，槐树精也销声匿迹。如今，停留在人们嘴里的，多是一喜闲散泼皮嘴里，说着槐树精如何如何的**，死在她手里，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走在街头，听着茶肆酒馆里，说书人那跌宕起伏的讲述着槐树精的美貌恶毒之类的话。偶尔停下来，倾听一番的卓月，微微一笑，然后走开。“愚昧不可怕，冷漠才是最可怕的！燕赤霞摇摇头，一副忧国忧民的神色，长叹一声说道。杨凤年看到燕赤霞摇头叹息的摸样，笑了笑后，道：“冷漠愚昧，不是百姓的错。”“这是为何？”燕赤霞不解的看着杨凤年，就连停在前方一小摊处，看着一串水晶首饰的卓月，都好奇的转过头看着杨凤年。杨凤年笑了笑，轻声道：“数十年来，朝廷被宵小之徒控制，打压民间正气，致使江山涂炭，妖媚横行。这一切，表面看起来，是百姓们冷漠无知，但何尝不是当局者想要的结果呢！”“说的也是！”燕赤霞耸了耸肩膀。一旁，卓月浅浅一笑，继续跟摊贩购买那窜水晶首饰。随后，三人再次启程，朝着灯市走去。夜幕下，青华县万家灯火，成了一座不夜城。地上，流光溢彩，万家灯火。夜空中，时不时的有烟花冲起，然后绽放。砰砰的烟花爆炸绽放声中，青华县也迎来了新春佳节，最后的狂欢。到了灯市，看着流光溢彩的华灯下，街上行人接踵，热闹非凡的情景，杨凤年神思不由的一些恍惚，仿佛置身在了前世，带着弟弟妹妹，逛元宵时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和孔康莲，在老院长的百般叮嘱下，然后带着弟弟妹妹，坐着公交车，前往市区步行街。也是这般情景。虽然公交车上，那些本身没几个钱，却眼光奇高的人们，对衣着破烂的杨凤年等人，一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厌恶状。但那时候的杨凤年他们，并不理解人们这种莫名的敌意从何而来。他们只是想看看花灯，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买一盏小灯笼回去，然后挂在福利院大门口。每天看着，就足以了。长大一些后，杨凤年也似乎读懂了人们眼中的鄙夷。从那以后，每逢元宵节，他都会要求弟弟妹妹穿着最好的衣服，然后坐车去市区。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在一旁训斥着弟弟妹妹的时候，一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孔康莲，在看着他的时候，眼中满是失望之色。而驼着背年老的院长，却是摇头长叹，眼中满是神伤之色。如今，两世为人，身处异世。想起当初自己那莫名的虚荣心，总是有些好笑的。一阵清风吹来，带来了不远处小吃摊上的美味飘香。回过神的杨凤年，收拾了心神后，转过头，笑了笑，然后伸手拉着卓月的小手，朝着小吃摊走了过去。虽然是第一次握手，但却很自然。二人谁也没有觉得突兀。卓月笑了笑，也很顺着杨凤年的力气，跟着他走了过去。身后，燕赤霞看着，那流光溢彩华灯下，牵手而行的俊男靓女，有说有笑的走着。心中颇有感触之下，伸手拖着下巴，赞赏一句，好一对神仙眷侣。随着人群，入了灯市。看着街道两侧，白雪茫茫下的五彩花灯，一袭白裙的卓月，浅笑吟吟，漫步在这其中。清风吹来，裙角飞扬，凌波仙子也似。一袭青衫的杨凤年，陪伴在身旁。二人一边走，一边欣赏着灯市的美景，其乐融融。二人有说有笑，像是趁着节日，出开逛街的一家两口一样。整个灯市，以县衙为中心，像四周扩散。所以，县衙也就成了整个灯市的中心所在。一路上，杨凤年三人，随着人群，朝着县衙走去。县衙外，不光有官灯。而且，在子夜时分，还会燃放烟火。到了县衙的时候，杨凤年三人，找了个人相对少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边说着笑着，一边等待着子夜时分的烟花燃放。就在杨凤年和燕赤霞哈哈大笑着，聊着什么的时候三五个锦衣，白面公子哥，摇着折扇从衙门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穿着一身绿色长衫的公子哥，便是除夕那天，被杨凤年炸的灰头灰脸的杨家二少。也不知是不是凑巧。杨家二少，正点头哈腰的对那身着紫色长衫公子哥，行礼问好的时候。突然，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不远处，一盏官灯下，身披灯光，一袭白裙，宛若仙子的卓月。看到卓月那张绝美的脸颊后，杨家二少的心，像是被重锤击打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窒息。“杨凡，你看什么呢？”正听着杨家二少恭维的紫衫公子，在等了一会儿，却不闻下文。心头不悦之下，皱眉转过头，看了一眼杨家二少。见这个废物，正一脸呆滞之色，望着某处。紫衣公子心中狐疑，便随着杨家二少的目光，看了过去。粉色的莲花官灯下，粉红色的光芒中，一袭白裙的女子，面若桃花，眸中含笑，九天谪仙子一般的惊艳。“好美的女子！”紫衣公子目光呆呆，喃喃的自言自语了一声。其余两个富家公子，闻言后，连忙转过头望去。待看到官灯下，一袭白裙的卓月后，顿时呆住了。天啊，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她，是仙女吗？衙门口，四个公子哥，一副痴呆样，眼中满是呆滞向往之色，看着正在杨凤年耳边，低声窃窃私语的卓月，心神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