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素素微微点头。站起来,莲步轻移,拖着白色的长裙,走到了庙门口。身后,黑衣刀客沉默的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漆黑的夜晚,气温低的吓人。寒风呼啸,漫天飞雪。白素素静静的站在门口,借着微弱的灯火,看着外面,漫天风雪的凄冷寒夜。眼神如秋水寒潭般的平静,不起一丝的波澜。“山雨欲来风满楼!”轻轻的吟诵着这句不知从何处看来的诗词,白素素那绝美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动人心魄的美丽笑容。平静的吸了一口气后,白素素轻轻转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黑衣刀客,冰冷的容颜上,出现了一抹暖色,轻声道:“王叔叔,那人同意加入吗?”黑衣刀客点头道:“嗯,他同意。”白素素扬起脸颊,微微一笑,似是自言自语,轻声笑道:“呵,见钱眼开之辈!我很喜欢这种人!”黑衣刀客闻言,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眼前这位白牛王的爱女,身份尊贵的公主,犹豫了一下后,但始终还是保持了沉默。“既然他答应了下来,那三日后,我们出发!希望,此人不会让我失望!”冷淡的丢下了一句话后,白素素转身走了回去。身后,黑衣刀客微微躬身,点头称是。一阵猛烈的寒风,夹带着雪花飞入。庙中正中央的篝火,随风猛烈的撕扯,发出呼呼的声音。一颗颗如萤火虫般的火星飞起,飘得到处都是。夜,更深。风,更紧了。……夜,夫子村外。茫茫夜海中,一处树林深处,一盏淡黄色的灯火忽明忽暗,宛若无尽漆黑大海中的灯塔一般,永不熄灭。狂风呼啸,干枯凋谢的树木,发出了难以承受的吱吱呀呀声音。风卷过,漫天雪飞。纷扬的雪粒中,一头孤单的老狼,瑟瑟发抖的看着那亮着的灯火,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神色。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了一阵微不可查的沙沙声。似乎是枯叶划过雪地的声响,又像是雪粒打在树干上的声音。闻声后,老狼漫不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陡然让它汗毛炸立,浑身瘫软。不知在何时,一只巨大的白兔,出现在了它的身后。身高达数米的白兔,宛若一尊巨大的白雪峰一般,伫立在原地。两只红红的眼睛,如同探照灯,俯视着地上,这头瑟瑟发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的老狼。白兔看了一会儿后,那两只硕大的红眼睛里,竟然出现了一抹极为人性化的嘲讽不屑之色。然后,在老狼目瞪口呆,浑身颤抖如筛糠的紧张心情中。兔子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了两扇门板大的白牙。老狼浑身一僵,扑通一声,竟然吓晕了过去。兔子见状,顿时愕然。抬起前脚,试探着推了推老狼的身体。见老狼依然身体僵硬,状若死尸。兔子皱了皱眉,蹦蹦跳跳的围着绕了两圈。最后,看到了老狼两只后腿中间的那个小小的干瘪凸起。好奇心甚重的兔子,慢慢伸出前脚。勾起爪子,用力一弹。蹦……干瘪的凸起,受到刺激之下,顿时顶起了一个小小的帐篷。但昏厥过去的老狼,依然一动不动。又弹了一百下后,见老狼还是一动不动,失去了兴趣的兔子,撇了撇嘴,一蹦一跳的离去。待到那令人心惊胆颤的巨大地动声,远去,直至消失后。一直僵硬躺在地上的老狼,一个激灵醒过来。然后扭曲着脸,蜷缩着身子,前爪按在刚刚被弹了一百下的地方,痛苦的嗷嗷叫了两声后。一个轱辘翻身起来,撒开四蹄,朝着远方落荒而逃。这个地方太可怕了,一个兔子,都这么**荡!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树影飞逝。心中悲戚的老狼,一边泪奔,一边在心中惨呼着。……“你看你,一只好好的小白兔,被你教成什么样了?”淡黄色灯火的窗口,聂小倩静静的坐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后,转过头来,一脸嗔怪之色的看着对面,正端着茶盏,悠闲品茶的杨凤年,嗔怪说道:“卓月姐姐,那兔子交给你,是让你好好养着,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本是单纯可爱的小白兔,竟然对一只孤苦无依的老狼,做出那等下流之事。聂小倩心中好笑又好气,看着杨凤年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一丝警惕之色。俗话说,什么人玩什么鸟。什么鸟,就有什么样的主人。兔子都那么下流,这主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察觉到了聂小倩目光中,怪异的神色后。杨凤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放下茶盏,摊开双手道:“这可跟我没关系,这兔子一直是你养活着呢。要说,教,也是你教的!”说到这里,杨凤年故意做出一副诧异的表情,侧目看着聂小倩,手托着下巴,啧啧称奇道:“没看出来呀,咱魅力无双的小倩姑娘,竟然是个女色鬼!”聂小倩闻言,顿时红了脸,看着杨凤年的目光中,带上了无比恼怒之色。站起身来,指着杨凤年,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怎么这么无耻,你才是色鬼呢!”看到聂小倩俏脸烧红,着急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摸样,杨凤年愣了一下,随后,忍俊不禁之下,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聂小倩辩驳不过,又见杨凤年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心里委屈羞恼之下,竟然趴在桌子上,嘤嘤哭泣了起来。呃……杨凤年的大笑声,顿时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趴在桌子上,身体轻轻颤抖,嘤嘤哭泣的聂小倩,一时间茫然无比。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聂小倩趴在桌子上,一边哭,一边哽咽道:“你,你就会欺负我,呜呜,你好狠的心!”听着聂小倩的哭诉声,杨凤年心里一慌,顿时手忙脚乱。急忙起身,跑到聂小倩身边。伸出手,轻轻按在聂小倩的肩膀上,柔声赔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啊,你别哭了,好不好!”趴在桌子上哭泣的聂小倩,置气的扭了扭肩膀,依然埋头哭泣,就是不理他。杨凤年见劝说无果,一时间也是被这一突**况,搞得焦头烂额,活像热锅上的蚂蚁。双手按在聂小倩,温暖柔软的背后,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顿时一亮。轻轻咳嗽了一声,俯下身去,低头在聂小倩耳边,轻声说道:“好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这样吧,我给你变个戏法,你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