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梅子酒加罪人香滋味如何!”老人瞪大眼睛直视着晔炼。妖容已毁,他岂会再怕晔炼!死吧,只要晔炼死了,晟还会是那个欣欣向荣的晟。舞姬身上奇异的花香。晔炼微震,然后仰天大笑。此刻手持长剑,满面鲜血,勉力站立的晔炼,就宛如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怔:“想当年,你与家父是同袍战友,而今你却要手刃他的儿子!你说你是家父的挚友,说我是魔。家母死的时候你在哪?我被樱琰囚禁的时候你在哪?我是魔,是妖!我若死,这世道真能回到太平吗?那个千古明君已死,十年前已死!剩下的仅有樱琰,将晔炼一起拖入魔道的樱琰!哈哈哈哈……”晔炼诡异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一愣。老人努力吞咽着唾液,好半天才用嘶哑的声调吐出:“杀——!”面对修罗般的晔炼,剩下的十余个杀手握剑的手竟有些颤抖。最后还是站在人群后,持箭的杀手,闭着眼向晔炼心脏射出一箭。躲!他还不能死。晔炼努力移动身形,却未想到仅能移出半分,锋利的箭羽虽没能正中心脏,却直入胸膛。晔炼抬起颤抖的手,咬紧牙根,拔出利箭,绯红的鲜血快速涌出,染满他的双手。原来他的血是红的,不是黑的。他的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真的要死吗?死在这里?也许死也不错,至少他可以解脱,不用面对每夜的噩梦。看着朝他直刺而来的剑光,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也许这一次他可以真正得到解脱!“哐当——!”一道剑光为晔炼挡下致命一剑。白衣少年从他身后掠过,剑招比晔炼的更狠,更毒。白衣少年手中利剑挥动的速度很快,每次都准确无误的划过对方的颈项,然后对方头颅就像脱藤的西瓜滚落在地,夺目的鲜血喷出三丈之外。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金鬼”中所谓的高手,脑袋和身体分离倒在地上,白衣少年身上纯白色的布衣,已然成为名副其实的血衣。白衣少年提着剑,仰望着屋顶发出似哭似笑的悲鸣,眼瞳中灼热的杀意退去,眼中的光有些迷散,有些透明,仿佛此刻站立的仅是具躯壳。刚才坐在上位满心得意的老人,在面对如同无头地狱的残杀局面后,身经百战的他身子不由发抖。望着半跪在地上的晔炼,看着呆站在大厅中心的白衣少年,心揪在一起。不是白衣少年的突然出现,晔炼早已成为剑下亡魂,不是晔炼的出现晟不会摇摇欲坠。怒火让他充满气力,他抓起腰间的佩剑,不顾一切向两人冲去。“陈思凯!”轻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