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昏黄的烛光下,看见晔炼面容瞬间,她呆住片刻。脑中浮现北汉李延年所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这样的人不该存于人世,那种美载着妖媚,近乎不祥。这等容颜,若生为女子,必然是倾国倾城;若是男子,潘安之流与他相比也不值一提。遇上这样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被他吸引,进而勾起内心深处潜藏的犯罪意识。恍然从震撼中清醒,陈无忧不由浮现轻蔑笑意。口由心动,对他的厌恶加上几份:“祸水!”再转身看着陈思凯对晔炼专注的目光,心中的不悦更添几层。这样的人间妖物,要迷惑人间,去找他人,可不能让他荼毒了她家的二小。心神赶快收敛,试药的心情顿然消失,她决定对眼前的人用最快的解毒速度,然后尽快离开。拍拍陈思凯的肩臂:“思凯,把刚才给他拭身的脏水倒掉,换盆干净的进来。我在这里为他把脉解毒。”“哦!”陈思凯心不在焉的回答。“算了!真不知道一个祸水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水倒了后,你也不用回来了。把陈思雪带下去休息,这里由我照看。”面对对陈思凯失魂落魄的态度陈无忧极度不满,口中的声调更是不悦。“可是姐……”陈思凯眼中灌满担忧。不可否认他被那张妖媚之颜震撼,不可否认心中从没有过的牵动,更不可否认他对陈无忧那个关心的热忱。他有不好的预感,相救不会是陈无忧与祸水的终点,而会是让他后悔的开端。心中杀意萌生,如果早知道老人要他救的是这样一个妖物,刚才他就会不顾老人的嘱托,直接将祸水杀掉。看穿了陈思凯心中的想法,陈无忧在晔炼身边坐下,对陈思凯淡然一笑:“姐姐的生命中没有情感,自然看不见祸水。放心的下去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走。记住,不能让陈思雪见到他!”她一个七情六欲都快断掉的人,对晔炼又怎么会有欲念。如果有感觉也只会对他感到悲哀。这样不祥的人,是祸害,也薄命……要不“自古红颜多薄命”这样的说法从何而来。“嗯。”陈思凯应了声,不敢在与晔炼相对。压住心底那份莫名的不安,缓缓退下。陈无忧低下头,快速为晔炼症诊治,为避免不必要麻烦,在为晔炼解毒的同时,下了适量的软骨散。微微烛火下,她淡淡水眸中依然是片沉静的灰。解毒后她突然觉得有些倦了,想抽身离去,却又无法漠视白衣老人特别的嘱咐。于是她在一旁的木桌上缓缓浅睡。他在黑暗中行走,他仿佛能听见前端了无尽头的嘶叫。前面就是地狱吗?晔炼不由淡笑,也许那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可是为何脚步却不想向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