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忧抬头望了樱琰一眼又是一笑,然后低下头执起晔炼手腕把脉,平稳的脉象令陈无忧喜上心头。再三确定后,陈无忧轻轻搁下晔炼手腕,面无波澜抬头出声:“脉象正常。金创药按时继续给他外敷,待会我再开几副补气血的药给他。至于那些炉火和药罐,放在这里只会影响病人,你可以扔出乾清宫了。”眸心一动,语气轻佻几分,“老是担忧陛下活着不会觉得累吗?”陈无忧黑灼的水眸绚彩异常,恍惚间竟化为一道道深急的漩涡,有快速吞噬灵魂的魔力。与陈无忧对视那刻,樱琰愕然一颤,仿佛那刻灵魂早已在陈无忧掌控下。“你到底是谁?忘尘,你真叫忘尘?我听过炼叫你忧儿,你到底是谁?”樱琰忍不住后退,茫然而不知所措。整整垂在耳边的青丝,声响如清泉击石:“忘尘、忧儿都只是个代号。你在乎的又不是我,知道名字来历又如何?”首次仔细凝视陈无忧,樱琰心弦逐渐紧绷。绝色容颜、贵族出生、才冠天下……这些晔炼都有。所以晔炼不在乎,坐拥天下的樱琰也不会在乎。但是那双透析一切、华亮如月的眸子,敢问世间英雄豪杰有几人不为之所惑?还有身上那点点香气,甜如蜜、暖如阳、淡如兰……沉静心魂,深临高处与陷入黑暗中的人,又有谁不希望抓住?……陈无忧有着她想要却没有的一切,她怎能容下陈无忧?杀,她一定要杀!望着樱琰眼底厚重的杀气,晔炼挣扎起身,声寒如冰:“不知道,陛下何时为我和忘尘赐婚?”谁大仇未报,但为不给樱琰任何借口除去陈无忧,他唯有早日与陈无忧贴身相伴。“‘我不就是他老婆,而你是他姘头’,你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吗?”樱琰恶狠狠瞪了陈无忧一眼,又转向晔炼,残酷一笑,“你认为朕堂堂一国君主,适合当你的姘头吗?你认为朕还会给你们赐婚吗?没将她扔入军营,已经是朕最大让步了,晔炼不要太贪心!”“那么放她出去。”努力支撑下落的躯体,晔炼目光再增加份坚定。“可能吗?她说目前她是你最宠爱的人,朕可能放她离开,独独留下你吗?呵呵呵呵——!晔炼似乎忘记了我的身份,朕绝不会再放任你。特别是在知晓她的狐媚之术后!”手中凝气一动,轻松的将陈无忧撤离晔炼身边,细长的手指如愿在毫无气力反抗的晔炼脸上滑动。计谋,一切都是陈无忧地计谋!她为何留下,她难道不知道面对发疯的樱琰很危险吗?难道不知道他那颗刻意维护她的心吗?眸光寻觅,静静与陈无忧细细相望。面对晔炼深深担忧的目光,陈无忧展开此生最灿烂的笑容,挥去整屋的沉闷。她不会再放手,她保护他,用相等的爱守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