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请客

“今天开始，我孙阳就是金马镇派出所的一把手，对你们，我只有一个要求——做好你们自己该做的！”看见手下小兵们怔住的表情，孙阳心想我初来乍到，不一开始敲打敲打你们，你们还不以为我年纪轻、好欺负啊！这句话其实在两百年后，他第一次出马就一鸣惊人，创出了杀手之王的名声，为同行们所接受。当时在杀手工会里，他就是如此牛掰的对自己的搭档们说的：“今天开始，我孙阳就是咱们组织的老大，对你们，我只有一个要求——做好你们自己该做的！”当时的强势也是压得几名老牌杀手透不过气来，被孙阳先声夺人。毕竟孙阳算得上是空降过来的过江龙，在座的可都是真正的地头蛇啊！而且根据大伯给的资料来看，这个副所长王国梁是本地人，有着很好的群众基础，并且似乎在县里也有点关系。这次原所长调走，他不可能没有一点想法吧？孙阳这次上任，虽然从目前表现来看，王国梁还是挺热情的，可谁知道是不是笑里藏刀呢？所里的警察都是本地金马人，包括那唯一的大专生黄伟都是L县县城的，会不会现在已经都站到王国梁那边去了都未可知。自己这所长，搞不好其实是个光杆司令呢！虽然杀手出身的孙阳不在乎自己有没有下属，可是现在既然已经当官了，怎么可能愿意被人架空？不要怀疑孙阳为啥会有这种觉悟，孙阳是杀手出身没错，可是杀手并不是仅仅武力值高就行的。在两百年后，一个成功的杀手组织，其中有专门搜集情报的、做情报分析的、部署计划的、武器筹备的、负责接应的……要成功，就一定要专业。而成为一个成功的杀手组织的老大，可是一点都不简单！对人对事，同样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与做法！听到孙阳居然是这样一句开场白，王国梁不禁眉梢一挑，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还是太年轻啊……就算是上面有人，只怕也是做不久的。可是，王国梁转念一想，这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敢做得如此强势，或者他真有了不得的手段呢？又或者真有了不得的背景？不管是哪样，这个年轻人都不容小觑呀……“今晚我请兄弟们去金马饭店搓一顿，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工作之余，大家还是朋友嘛，兄弟们可别给我省钱啊。”不知道王国梁的想法，孙阳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走着。大棒加胡萝卜当然是要成龙配套了，做杀手的执行任务之后还得一块分钱一起庆祝呢！他尽量让自己措辞乡土化一点，毕竟这里是个边疆小镇，地图上用放大镜都找不到的小地方，他要是还像在燕京似的一口京腔说着官话，只怕这光杆司令就真是自找的了。“够意思孙所！”“放心吧孙所，今晚上我们不会给您省钱的！”孙阳这话至少表面上缓和了气氛，干警们都放松的应和着。王国梁笑呵呵的，心里却翻腾开了——果然啊！恩威并施，这年轻人——不简单！黄伟本来翻了个白眼想说两句招人膈应的话，可是他看到所里一个小白花似的女警也很雀跃，他眼珠子转了转也就没有开腔。其实黄伟挺委屈的，原本他是分在县局里的。可是他自视甚高，又是才从大学里出来，没少得罪人。所以上面就说送到基层里去历练历练，就把他打发到金马镇派出所来了。到金马镇派出所一历练就是两年，按理说该懂点事儿了。可是黄伟觉着自己一个知识分子竟然被放到一群大老粗里面，而且压根没有再调回去的意思，黄伟这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啊，渐渐脾气都变得古怪起来，且愈加的孤芳自赏。这次孙阳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来就是当所长，这让黄伟心里彻底崩溃了。要是孙阳年纪大也好，偏偏比黄伟还小，这让常常以诸葛卧龙自比的黄伟如何受得了？当然孙阳并不知道黄伟的想法，否则孙阳就更委屈了，他前世一个世界排名前十的金牌杀手啊！杀一个人收费动辄都得按照亿为单位来算钱的！现在来做所长都没什么不满呢，你小子一个小小大专生委屈个屁啊！金马饭店是金马唯一上点档次的饭店，距离孙阳租住的房子也比较近，所以孙阳就选在了这里。傍晚时分，孙阳等人已经坐在包间里开席了。基层的警察果然是粗放些，不过倒是挺对孙阳的胃口。酒桌上cha科打诨、互相调侃乃至有色笑话都不会少，孙阳也尽量参与其中。当然他的参与，其实就是人家讲完了有色笑话，他负责微笑而已。虽然孙阳并没有什么大道理做理论基础，可是曾经身为杀手之王的他知道，对其他的搭档必须有个距离，融于之中又拖于之外。要是过分融入吧，人家不会高看你。可是过分拖离，人家又该不把你当圈子里的了。他感觉着官场应该也差不多就这样，所以也就惯性的如此了。不过却也相去不远，为官者也希望下属们觉得他可亲又可畏。孙阳如此表现，倒是让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让孙阳头痛的是，所里那个唯一年轻女警丁晓兰老是拿眼睛看他。事实上就算孙阳喝了些酒，在他眼里丁晓兰也距离美女相去甚远，最多称得上个清秀。他却不知道就因为这个，某位知识分子看他的目光更恶毒了几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所里最活跃的小张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兄弟们，咱们再敬孙所一杯！祝愿咱们所在孙所的领导下蒸蒸日上、繁荣昌盛！”他喝得有点大了，这词儿用得都不太准确，不过大体上是好的意思，大家都知道，也没人较真。王国梁呵呵一笑：“这小子可真会说话。”心里却是暗自哼哼，好你个小张，这么快就主动对新一把手投怀送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