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7 耸立的青铜柱古风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机舱外朦胧的水雾,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旁边的罗小丹更是面无人『色』,紧紧地靠在他的身边。而所有人当中,最紧张的当属驾驶这一艘飞机的驾驶员。只有他才明白,阿帕奇面临着什么样的恐怖困境。大漩涡的中央诚如陈四所说一般,相对于周围的水墙来说安全了许多,可是那股气流仍然是致命的,一不小心飞机就会被这股气流左右着,要不是在强大的动力和飞行员高超的技术支撑下,阿帕奇早就机毁人亡了。飞行员已经浑身是汗,机上的精密仪器完全用不上来,全凭他的感觉和丰富的经验往下降落着。飞行员根本就不知道,要往下降落多久才到底部,但是看着气压表上的气压不断变化,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个漩涡的深处。只是透过护目镜,他只能看到周围『乳』白『色』的一片水雾。“我们还要多久才能下去?”古风淳大声地问陈四。他已经感觉到机身的猛烈摇晃,相信这艘阿帕奇已经支撑不了多久。陈四看了看古风淳,摇了摇头,却是没说话。他心中也没有底,但是他却做出了一个动作,示意飞行员加快降落速度。飞行员一脸惨白,心里直喊苦,现在的坠落已经属于直线坠落的速度了,再快,那接触底部的时候也无法轻易控制发动机,阿帕奇势必会与海底来个亲密接触,后果不言而喻。飞行员直接拒绝了陈四的指令,不过他也把阿帕奇的『性』能发挥到了极致,将机身调整成一个倾斜的角度,这个角度的降落是最快速的,当然,也是最危险的。众人又是一阵惊呼。不过索仁嘉措和他带来的四个喇嘛却似乎不为所动。五人安然地盘坐在一起,口中念经,振振有词,身上虽然穿着厚厚的抗压服,可是脸面上竟然也有一层挥之不去的庄严圣洁。看着这几个喇嘛安之若素的样子,其他人心里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机身突然又是一震。不过这一震之后,机舱外的白雾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靠近窗边的索仁嘉措也猛然睁开了眼睛,把头凑到了窗子旁边往下一看。嘴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声:“神庙!神庙出现了!”大漩涡的形成,卷走了这神庙周围达数百米厚度的海沙和砂岩,『露』出了神庙的面目。只见数百根巨大的青铜大柱通天耸立着。而青铜柱旁边一座小山横亘着,与青铜柱相称,看起来倒也巍峨壮观。古风淳的位置也是靠近在窗边,此刻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这些巨大的青铜柱,每一根恐怕都不下万吨,如此巍峨地耸立在这海底,不知沉寂了多少年,实在是耸人听闻。而且这些青铜柱似乎还按照一定的规律排放着,让古风淳觉得很是眼熟。“大禹镇水古阵。”古风淳的嘴里终于念出了一个名字。不错,就是大禹镇水古阵。这个阵法不但在隐城出现,在焚灵宫下面的祭祀金字塔周围,也有金属柱围城了一个『迷』宫。看样子,前人在建造这种建筑的时候,很喜欢用这个阵法。古风淳在心里想着。不过他有一样东西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古人会喜欢用这个阵法呢?古风淳摇了摇头。古风淳很清楚,这些史前人类的遗迹,实际上都是巫族人建造的,而巫族人到了末期,与史前人类也是勾心斗角,这个禹王身为巫王,定然会给史前人类定下什么禁制,很可能这个大禹镇水古阵就是其中之一。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在这些地方都能见到这个古阵了。古风淳还在想入非非 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那座“小山”动了一下。古风淳心里打了一个突,仔细一看,发现了这“小山”的真正面目。这哪是什么小山啊!这分明就是一头万恶的利维坦!索仁嘉措说地没错,真有一只利维坦守候在这个归墟下面。古风淳吸了一口冷气,不久前被利维坦追得全船人丢盔弃甲的事情他还记在心中,突然见到这个家伙,心里难免发『毛』。古风淳看了索仁嘉措一眼,只听见索仁嘉措正侧着身子跟旁边的四个喇嘛低声用藏语交流。几名喇嘛的眼神都变得肃然了起来。不过古风淳却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坚毅和决绝。这是一种舍生忘死的眼神。古风淳看得很震撼。“上帝,只能开到这里了。”飞行员口中大叫着说道。这时候,阿帕奇已经落到了青铜柱的旁边。靠近了青铜柱,古风淳才真正看清楚了这青铜柱的宏伟,每一根青铜柱起码需要十个成年人才能够合抱起来,而每一根青铜柱的长度都接近百米,上面锈迹斑驳,从斑驳的锈迹里,古风淳还发现上面还刻着一些古老的字符。只不过阿帕奇下降的速度太快,根本无法仔细辨认上面刻着的都是什么。离地面只有十米左右了!飞行员想让所有人在这里用绳梯降落。可是陈四却不干了,马上就『逼』迫飞行员降落到海底才肯走。“我是为你好!”陈四的恐吓声里还掺了这么一句。不过陈四说的是实话。这的确是为飞行员好。等众人下了飞机之后,头顶的一线光明竟然瞬间不见, 周围除了轰隆的水声之外,就只剩下了漆黑的一片。“这是怎么回事?”古风淳心里也是发『毛』。询问陈四。陈四却轻松说道:“漩涡合拢了,会暂时地将这归墟之眼掩埋起来,周围的水墙下面,则是传说中的茫茫归墟,一旦被吸扯下去,就陷入永恒的虚无当中,永远不可能回来了。”陈四打开头顶上的防水灯,看了看周围说道。他转头过去,对着索仁嘉措说道:“上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索仁嘉措和领着四个喇嘛,跪在青铜柱面前,顾不上脚下的海水仍有小腿深,口中念念有词,匍匐行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