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单骑救美下命令杀和尚的人没有现身。那一群剑士也已悄悄地离去。秦斩吸了口气,对司马纵横说:“他们真的是碧水阁中人?”司马纵横道:“绝对不假。”秦斩道:“你到过碧水阁?”司马纵横道:“不错。”秦斩道:“你见到了卫夫人?”司马纵横道:“是的。”秦斩道:“是卫夫人派人邀请你到碧水阁?”他已一口气发问三次。司马纵横道:“也不错,所以在下对于神血盟的事,总算有点了解。”秦斩又问道:“你能否带我去见卫夫人?”司马纵横摇摇头:“不能。”秦斩道:“我是唐千里的弟子广司马纵横道:“这个我知道,但我也曾答应过卫夫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绝不向任何人泄露碧水阁所在地。”秦斩叹了口气道:“但秦某却有件事;非要与卫夫人相见不可。”司马纵横道:“是不是为了唐大侠的铁剑?”秦斩道:“正是!”司马纵横道:“唐大侠以超群剑术饮誉江湖,但他传授你刀法,可知道这是什么缘故?”秦斩目露茫然之色:“先师从未提及这一点。”司马纵横回答道:“因为他不想你学剑。”秦斩道:“既不想弟子学剑,又何必收录弟子?”司马纵横道:“因为他最擅长的,其实不是剑法,而是刀法!”“刀法?”“不错,你不相信?”秦斩苦笑道:“在没有佐证之前,实在令人无法置信。”司马纵横道:“秦兄现在也许的确无法相信,但不久之后,就会知道在下并非胡讲。”秦斩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司马纵横道:“五天之后。”“五天之后?”秦斩不由大奇:“莫非五天之后,你就能够拿出确切证据?”司马纵横点点头:“不错。”秦斩道:“现在呢?”司马纵横回答道:“现在在下要告辞了。”老赌精立刻喝道:“走不得!”司马纵横皱了皱眉:“老前辈是不是要为胡小翠报仇?”老赌精道:“你杀了她,老夫要你血债血偿!”司马纵横默然。老赌精嘿嘿一笑:“哼!你是无话可说了?”突听一声苍老而宏亮的声音响起:“小司马无话说,老夫却有话要说!”金脚带忽然“呵呵”一笑:“估道是谁,原来是易老大来了!”“易老大?”老赌精眼珠子一转:“是大名府易大先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葛衣老人,站在自己面前。这葛衣老人脸庞清癯瘦削,仿佛带着几分病容,但又有着种不怒而威的尊严。他虽然衣着朴素,但手上却戴着一枚价值连城的汉玉斑指,而腰间一柄佩剑,更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难得一见的青霜宝剑。“这人不是易大先生又还会是谁?”老赌精虽然刁钻古怪,但在易大先生的面前,却也不敢造次。金脚带反而自然一点。他迎了上前,笑道:“易大侠别来无恙?”届大先生淡淡道:“人无恙,剑无缺,手上的招牌玉戒也没崩掉一块!”金脚带又是一笑:“易大侠洪福齐天,又有谁敢惹到你头上?”易大先生摇摇头,道:“那可不然,老夫有眼无珠,错用小人,还以为是个老实先生,若非及时发觉,恐怕早已命丧大名府内。”金脚带叹了口气:“此事老叫化也曾略有所闻,唉,只是既己成为过去,也就别再提起了。”易大先生点点头:“不错,往事何苦提?”老赌精到了这时候,忍不住说:“易大侠曾说有话要说,未知是说何事?”易大先生道:“胡小翠该死!”老赌精、金脚带,死未道人,蔡红袖,秦斩五人闻言,莫不大吃一惊。死未道人道:“贫道没有听错罢?”易大先生冷冷道:“胡小翠不错是小司马所杀,但此妖妇杀之不在!”金脚带道:“易先生,这倒要你说清楚一点,胡小翠有何罪状?何以该死?”易大先生冷笑一声:“老夫昔年重用欧守诚,各位可知,此人是谁向老夫保架的?”老赌精“哼”的一声:“总不会是胡婆子罢?”易大先生冷冷的一笑:“偏就是她广老赌精一怔。“什么?是她?”易大先生沉声道:“你莫非怀疑老夫在含血喷人?”死未道人忙道:“易大侠的说话,谁敢怀疑?”老赌精道:“但即使这样,也不能说她该死,该死的只是欧守诚这个老实先生而已!”易大先生沉声道:“但尔等可知道,胡小翠也是神血盟中人?”老赌精立时叫道:“放——”“放肆!”秦斩不让老赌精“放”下去,怒道:“在易大侠面前,岂可如此元礼?”虽然秦斩的年纪要比老赌精小了一大截,但是他是七垦帮帮主,说话总比老赌精还更老气横秋得多。这也是异数,老赌精天不怕地不怕,但不知如何却总是不敢违拗秦斩的命令。这个老株儒立刻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秦斩抱拳向易大先生道:“前辈认为胡婆子是神血盟中人,未知有何佐证?”易大先生冷冷道:“老夫曾与司马纵横,潜入开封金虹院!”死未道人皱了皱眉:“金虹院是什么地方?”易大先生道“表面上是烟花之地,实乃神血盟在开封府设立之分舵。”秦斩问道:“易大侠与司马兄有何发现?”易大先生道:“老夫与小司马,发现分舵内共有三位高手,其中一人正是胡小翠。”此言一出,众皆大吃一惊。只有一人例外,那是司马纵横。老赌精突然走到他面前大叫:“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司马纵横长长的叹了口气:“难道你认为易大先生会和我这个武林后辈串通,去诬蔑一个已经死去的老太婆?”老赌精怔住。“是真的?真的是这种人?”他喃喃他说。易大先生沉声道:“正因为七星帮有了她这个奸细,所以神血盟对各位的行动,一直都了如指掌,难道你们还想不出来吗?”老赌精没话说了。死未道人叹息一声:“如此说来,这妖婆真是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就在这时候,一个人跄踉地回来。这人浑身是血,赫然竟是舒铁戈!舒铁戈受了伤,而且伤势不轻。死未道人匆匆扶着他,正想开口,老赌精已伸长了手,掩住了他的嘴巴。因为老赐精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若一旦开口,就必然是那句:“死未?死未?”这并非死未道人心肠恶毒,而是“习惯成自然”。司马纵横吸了口气,神色凝重。“他身上最少吃了四五刀!”金脚带忙掏出一大堆金创药,为舒铁戈包裹伤处。舒铁戈却摇摇头:“别理会我,去救美盈……”“美盈也出了事?”蔡红袖原来在运气疗伤,但此际却反而为别人担心。司马纵横忙问舒铁戈:“美盈小姐在哪里?”舒铁戈向北方一指:“在……在金华轩。”司马纵横脸色一变,对易大先生说道:“易前辈,这里有劳你主持大局了。”易大先生神情肃穆,说道:“你要小心!”金华轩本来是一问很雅致的酒家。但司马纵横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己变得一塌糊涂,乌烟瘴气。雪白的墙壁上,已染满了鲜血。上好捕木制作的椅、桌,几乎有一大半东歪西倒,被严重毁坏。而最可怕的,就是这里仿佛已没有活人。只有死人。死尸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每个人都是死得极惨。极恐怖。司马纵核心头一凉。这里曾经发生了极可怕的战斗,难怪以舒铁戈这种高手,也险些性命不保。舒美盈呢?她是不是也成为死尸的一份子?在死尸堆里,没有女人。司马纵横总算透了口气。最少,她还可能活着。但她却己不在金华轩了,她现在哪里呢?就在司马纵横想不通,猜不透的时候,死尸堆里忽然有一团火焰,从他背后射了过来!好厉害的火。这火焰居然是带着蓝绿之色的。司马纵横立刻身形飞跃,斜斜避了开去。一人大笑:“司马纵横,这一次你插翼难飞了!”这人是从死尸堆里站起来的。他浑身是血,但却不是自己的血,而是一些无辜被杀者身上流出来的血。司马纵横眼色一变。“你是火妖萧天君?”这人大笑:“除了萧天君,世间上还有谁擅放五毒“精英堂?”“不错……是长孙倚凤把舒美盈带走了!”“长孙倚凤?”“不错,就是他……”萧天君死了。他是死有余辜。司马纵横没有返回客栈。他骑了一匹快马,赶往青湖城。青湖城最著名的酒家,当然就是金翅楼。这里的砂锅鱼翅和八宝醉仙鸡,堪称一绝。当司马纵横踏入这酒家的时候,堂棺立刻就殷勤地招呼,还带他来到一张已摆放着佳肴美酒的方桌前。司马纵横一怔乙“你是不是弄错了?”堂信还没有开口,已有个人微笑着走了过来,说:“他没有弄错,今天就且让在下来做个东道如何?”司马纵横抬头一望,只见来人大概三十五六年纪,眉毛挺秀,脸如白玉,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美男子。“阁下是……”“长孙倚凤。”“久仰!久仰!”司马纵横抱拳一笑。“客气!客气!”长孙倚凤缓缓坐下:“司马兄不必多礼,青湖城只是个小地方,什么东西都随便得很。”司马纵横也坐了下来,道:“听说近数年来,精英堂声威大振,方圆百里,已再无强盗寨存在了。”长孙倚凤微笑道:“这全是一千兄弟同心协力的成果,在下不敢居功。”司马纵横道:“是功就是功,是罪就是罪,我辈中人敢作敢为,又有什么功劳不敢自居?有何罪锗不敢承认?”长孙倚凤喝了一杯酒,才道:“在司马大侠眼中,何者是功,何者是罪?”司马纵横道:“这很难一概而论,但善恶之分,相信长孙堂主会比在下更加清楚。”长孙倚凤淡淡一笑:“在下对于功过善恶,倒没有多大的分析能力,只知是顺天应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司马纵横望定长孙倚凤,忽然叹了一口气:“听尊驾之言,似乎认为神血盟就是当今武林之主流势力?”长孙倚凤悠然道:“难道不是?”司马纵横冷冷一笑:“长孙堂主,在下一向很景仰阁下,岱不到,却是见面不如闻名!”长孙倚凤摇摇头,叹道:“你比我还年轻,火气大一点,那是不足为奇,但小心这一把火,会把你自己毁掉!”司马纵横勃然变色。“长孙堂主,现在我只有一句话要说。”长孙倚凤悠然道:“请说。”司马纵横道:“把舒美盈交出来!”“舒美盈?”“不错!就是舒美盈!”长孙倚凤哈哈一笑:“听说你已经娶得云双双为妻,怎么还要再加上个舒美盈呢?”司马纵横脸色铁青:“你少装蒜,也不要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好!我不说!我不说!”“你真的想见她?”“不但要见她,还要带她走!”“带她走?”长孙倚凤哈哈一笑:“这是英雄救美,将来她一定感激万分,到时候,你大可以享受一下齐人之福了。”司马纵横简直给他气炸了。“呛”的一声,猎刀出鞘。“想拼命?”长孙倚凤又是一声大笑:“别忙!别忙!只要你有本领,在下这条性命,是随时都可以双手奉送的,但你最少也该见一见舒美盈才动手罢?”司马纵横吸了口气,说道:“她在哪里?”长孙倚凤道:“你要见她不难,就只怕你不敢跟着我走。”这分明是激将法。但司马纵横不考虑,立刻就说:“你走!我一定跟着!”长孙倚凤离开了金翅楼。司马纵横当然也跟着走,就像个讨债的人一样,寸步不离长孙倚凤。这时候,金翅楼的一副座头上,已有四道森冷的目光,盯着他们。那是两个脸色青青黄黄的中年人。他们年纪相若,脸色差不多,但相貌和身材却大不相同。坐在东方那边的一个,他身材魁梧,虽然脸色不好,但全身肌肉有如铁打一般,而他腰间悬挂着的一把斧头,更是沉重异常,没有气力的人恐怕连拿都拿不动。但坐在西方那一个,却是瘦小得很,他的眼睛很大,嘴巴也很阔,但除此之外,他脑袋细小,手脚细小,连脖子都粗不起来。身材魁梧的汉子忽然说:“长孙倚凤能对付得了司马纵横吗?”“很难说,但倘若在精英堂总坛动手,他自然是大占便宜!”“这可不妙!”“如何不妙之有?”司马纵横是卫盟主黑名单里要铲除的人物,倘若给长孙倚凤宰了,这功劳……”身材瘦小的中年汉子眉头一皱:“这点我早已想到,但这又有什么办法?”“照你的看法,司马纵横会不会真的栽在精英堂里?”“大有可能,但却也不是可以绝肯定对的,”身材瘦小的汉子沉吟半晌,道:“这小子刀法不错,屡挫强手名震武林,长孙倚凤若稍为大意,说不定就会死在自己的地方上,这也并不是什么奇事。”身材魁梧的汉子道:“既然这样,咱们何不潜入精英堂?”“你的意思是……”“倘若长孙倚凤败在司马纵横的刀下,那么咱们就接着杀过去!”“这不行!太冒险了!”瘦小汉。大汉道:“难道你没听过,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八个字吧?”瘦小汉子想了想,忽然用力的点点头:“你说得对,去瞧瞧,对咱们总是有利无害!”“这就么办!”大汉充满信心。精英堂总坛,是一座很大的屋子。院子里静得很,只有风声。长孙倚凤一直走在前头。司马纵横忽然说:“难道你不怕我会在背后暗算你?”长孙倚凤没有回头瞧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说:“你是不会暗算我的,因为那样对舒小姐:没有什么好处。”他带引司马纵横走进屋内。这时候,那个大汉和瘦小汉子,已悄悄地从一道高墙替窜入内。他们的轻功实在不错。长孙倚凤和司马纵横都好像完全没有发觉。天阶,就是一座很宽宏的大厅。大厅外,守卫森严。瘦小汉子悄悄的对大汉道:“这可不妙!”大汉道:“谁不妙?”瘦小汉子道:“当然是司马纵横,在这等阵势下,就算他有三头六臂,无恐怕也很难占到什么便宜了。”大汉道:“但他却已来了。”瘦小汉子皱着眉:“想不到这小子原来笨得很。”大汉说道:“这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瘦小汉子道:“他是要勇救佳人,唉,勇则勇矣,但恐怕这一次,他是没命出去了。”大汉冷冷一笑:“就算他闯得出精英堂,也必筋疲力竭,甚至遍体鳞伤。瘦小汉子说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这时候,只听得司马纵横又跟长孙倚凤吵了起来。长孙倚凤很生气,而司马纵横也是一样。两人都在争吵得面红耳热。最后,他们都走进大厅中央。但长孙倚凤却嘱咐手下,把大厅所有的窗户都关起来。大汉一呆,道:“他们要干什么?”瘦小汉子道:“决一死战?”大汉道:“为什么不喜欢别人瞧?”瘦小汉子道:“因为那样最公平,既不会被外人惊扰,也不会出现倚多为胜的局面。”大汉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也不无道理。”就在这时候,大厅里忽然传出了一个人的暴喝声。这一声暴喝谁发出来的?是长孙倚凤?还是司马纵横?这己不可辨别。剑交击声响,从大厅里传了出接着,是一阵激烈刀声。“他们真的干了起来。”大汉嘴角露出了笑意:“谁会获胜?”瘦小汉子道:“你认为谁?”大汉道:“依情而论,司马纵横该占胜,他到底是齐选出来的接刀人。”瘦小汉子道:“但长孙倚凤可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作风向来稳健,绝不会白白送死。”大汉道:“你是看好长孙倚凤?”瘦小汉子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倒不如拭目以待。”兵器交击之声更激烈。忽然间,一人发出了一声闷哼。瘦小汉子吸了口气,道:“分出胜负了。”大汉忙道:“是谁胜了?”瘦小汉子瞪着眼:“我怎么看得见?”大汉道:“不会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罢?”“绝不会。”“何以见得?”“因为有人在笑。”“笑什么?”“他击败了对手,自然心情愉快。”倏地,一人推开大厅窗户。笑声震天。大笑的人,赫然正是长孙倚凤!长孙倚凤笑了很久,忽然笑声一停,大声叫道:“你们听着,司马纵横已经死了!”精英堂中人,齐声欢呼。长孙倚凤又叫道:“齐巨山,丁世华,两位何不出来瞧瞧猎刀奇侠的脑袋?”大汉愣住。瘦小汉子也吃了一惊。原来这大汉就是黑道上人人闻名丧胆的“魔玉爷’齐巨山。瘦小汉子叫丁世华,也是黑道上极难缠的人物。他们一直以为躲藏得很好,谁知道长孙倚凤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行藏。丁世华索性大笑一声,走了出来。齐巨山当然也跟着。丁世华盯着长孙倚凤:“你真的已经杀了司马纵横?”长孙倚凤淡淡道:“倘若司马纵横仍然活着,我还会如此轻松吗?”他忽然从地上拿起一颗脑袋。丁世华,齐巨山同时脸色一变。那果然是司马纵横的脑袋!“看清楚了没有?”长孙倚凤在笑,笑声中仿佛带着一种椰偷的口吻。丁世华干笑一声,抱拳道:“长孙堂主武功不凡,佩服!佩服!”“恭喜长孙堂主了!”齐巨山也抱拳,大声地说道。长孙倚凤沉默了很久,忽然道:“司马纵横已经死了,两位还有什么打算?”齐巨山干咳一声:“都是长孙堂主的功劳,咱们有什么打算?”长孙倚凤道:“既然两位已来了,就烦请两位把司马纵横的脑袋,带回去见盟主。”齐巨山道:“这不成问题……”丁世华却说:“但盟主最想得到的,却还不是这颗脑袋。”“猎刀!”“猎刀?”“不错,盟主虽然已拥有不少实力,但对于这一柄猎刀,还是有着极浓厚的兴趣。”长孙倚凤道:“丁兄之意……”“把猎刀交给咱们,献给卫盟主。”丁世华说。长孙倚凤道:“但这一柄刀……”丁世华脸色一寒,道:“莫非长孙堂主不相信咱们两人?”长孙倚凤道:“两位是盟中大将,在下又岂会不相信两位?只是两位带着这柄猎刀在身,路上恐怕会有危险。”“危险?”齐巨山呵呵一笑,道:“这有什么危险?它又不是一桶炸药。”长孙倚凤叹了一口气,道:“虽然它不是炸药,但却比炸药还更危险。”丁世华冷冷一笑,道:“长孙堂主的意思,是说咱们若带着这柄刀,就会‘像齿焚身’?”长孙倚凤道:“这是事实。”丁世华道:“哼!你这分明是看不起人。”长孙倚凤摇摇头。“两位是误会了,猎刀是盟主喜爱之物,咱们就绝不能再让它落在别人的手里,否则本盟声威将会受到打击。”齐巨山冷冷笑道:“长孙堂主,你既然不放心让咱们把猎刀带走,又何必絮絮不休?干脆把咱们赶出去便是!”长孙倚凤说道:“在下欲亲自去见盟主。”“你想见盟主?”齐巨山一愣。“不错。”“那不行。”“却是何故?”丁世华道:“因为你现在还不能算是本盟中人,自然不可能亲自遇见盟主。”长孙倚凤道:“但盟主曾经传令下来,只要在下能杀了司马纵横,就可以正式加入神血盟。”丁世华道:“要加入神血盟,一定要盟主或者是诸葛总护法准许。”长孙倚凤道:“那么在下要见诸葛总护法,那大概不成问题罢?”丁世华想了想,道:“诸葛总护法近来很忙,找他不易。”长孙倚凤忽然拿出了两张银票。“这点东西也许可以有点用处罢?”丁世华接过一看,怔住。“一万两?”“不错,这里总共是二万希望两位不要推辞。”丁世华与齐巨山都不禁为之而怦然心动。无论怎样,每人一万两的酬劳,已绝对不少。但齐巨山却说:“你为什么忽然对咱们这样客气?”长孙倚凤道:“就算咱们本来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将来我若成为了神血盟的一份子,彼此就是自己兄弟了,又何必互相仇视下去?”齐巨山一笑:“这个……”长孙倚凤又道:“何况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仇怨可言,这点小小意思,两位实在不必放在心上。”齐巨山瞧了丁世华一眼:“老丁,你说咱们该怎么样?”丁世华叹了口气,接着却笑道:“难得长孙堂主这样对咱们,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正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他这样说,当然是“受之”,而不会是“却之”的了。他们终于收下二万两银票。丁世华沉吟了一会,忽然对长孙倚凤说:“诸葛总护法虽然有点忙,但咱们还是可以找得着他的,只是……”说到这里,欲言又止。长孙倚凤道:“丁兄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大家商量商量。”丁世华皱了皱眉:“还有半个月,就是诸葛总护法六十寿辰。”长孙倚凤目光一亮。“丁兄的意思,我己明白,听说诸葛总护法对古董颇有兴趣?”丁世华也是目光一亮,连忙点头道:“不是颇有兴趣,而是兴趣极浓。”长孙倚凤道:“五年前,我在京师买下了宝华轩。”丁世华吃了一惊:“整间宝华轩?”“不错,”长孙倚凤淡淡一笑,道:“那一年,我走了运,在赌桌上大杀三方,赢了百多万两银子,觉得没有什么用途,就索性把宝华轩整间买了下来。”丁世华与齐巨山不由暗暗抽了一口凉气。赌的好大!而这位长孙堂主的手笔也极吓人,居然把宝华轩整间买了下来。宝华轩最值钱的,当然不是那间迹近乎深沉的铺子,而是它里面不计其数的古董。长孙倚凤悠然接道:“我只不过化了一百五十万两,就把它买了下来,这价钱还算很公道。”“公道,公道极了。”丁世华点头不迭。长孙倚凤道:“你们就代我说一句,只要诸葛总护法不嫌弃,这间宝华轩,就当作小弟的贺礼好了。”丁世华,齐巨山又不禁齐齐愣住。这份贺礼,就算是用来送给当今圣上,也绝不会寒酸了。两人呆了很久,丁世华才不断的点头:“长孙堂主,相信诸葛总护法一定会很满意,这件事就包在我们两人的身上。”长孙倚凤忽然皱了皱眉,道:“这猎刀,还有司马纵横的首级……”齐巨山道:“猎刀嘛,还是由长孙堂主保管吧,至于这首级,就由咱们两个人带去见诸葛总护法。”长孙倚凤沉吟半晌,道:“可是,诸葛总护法寿辰在即,把这种东西带给他去看,似乎是不太好吧?”丁世华点点头,道:“的确不好。”开巨山随即改口道:“那也的确是很不好,既然咱们都亲眼看见司马纵横死了,也不必把这颗死人头捧来捧去,不如把它连尸体烧掉,有猎刀为凭,又有咱们两个作证,岂不是一样吗?”长孙倚凤道:“这个……”“这个主意不错,”丁世华接口道:“就照他的意思去办!”就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