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兵马全都过江了,彦晨并没有截下他的军马,那也是怕他恼羞成怒,过江以后在乐安守株待兔,这才任由他们离去。太史慈可急了,见船只回来,立刻就要跳上去。彦晨拉住他,“将军不必如此心急,北海城墙坚固,区区山贼,没那么容易打下的,我看天sè已晚,不如在此歇息一晚。”“这怎么可以!”太史慈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眉毛一竖,已是怒气冲天,“晨将军,事关北海几十万百姓的安危,怎么能说拖就拖呢!”“哦,”彦晨不想和他争辩,因为毕竟自己理亏,就借口威胁,“太史将军,就因为此战关系重大,所以我才小心行事,若摔疲劳之师前往,只怕反而败给了山贼,那么这个责任你担当的起吗!”太史慈一时语塞,恨恨的跺了一下脚,在岸边找了一块空地坐了下来,两眼呆望着茫茫无际的黄河,忍不住朝河中丢起石块来。彦晨也不理他,只让众人按营扎寨,休息了下来。这彦晨刚入营寨,赵云便跟了进来,满脸怒容,“主公,就算你对刘备有成见,也犯不着拿北海百姓的xing命来开玩笑吧!”这是什么态度,彦晨眉毛一扬,心底不爽,“子龙,刘备的事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虎子军”弟兄的将来。”“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吧!”赵云咄咄相逼,冷笑一声,已然将称呼改做了你。彦晨没想到赵云对自己的成见那么深,苦笑一声,“为了我……不错,我的确不想再寄人篱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兄弟们在跟着我受苦!从冀州到任丘,从任丘到磐河,你知道有多少弟兄战死沙场!那一切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一个安定的家!”赵云根本听不进去,将手中佩剑往彦晨手上一塞,“你杀了我吧”彦晨一愣,将剑一丢,“你这是干什么?”“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又会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来!大丈夫生逢乱世,当上除国贼,下安百姓,如果只为几个人的将来着想,请恕云做不到。”望着赵云一脸严肃的表情,彦晨不由的回想起虎岩寨上的事来。这个赵云,向来一意孤行,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的,那么万一他带人强行渡江的话,只怕真的会中了刘备的埋伏,想到这里,硬起头皮喝道,“来人,将赵将军给我绑起来!”赵云却也没有挣扎,任由士卒将绳索捆在身上。彦晨亲自将他抱到自己的**,正准备解释什么,却见赵云紧闭双眼,眼角却依稀有泪痕出现。彦晨长叹了一口气,在赵云身旁坐了下来,“子龙,如果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一定会和你并肩作战,毫不犹豫。只可惜,如今我要面对的是营外的400多个弟兄,也许在别人的心目中他们的生命根本比不过几十万老百姓,但是在我心中,哪怕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的生命,都远比我的生命要重要的多。所以,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我意见不和,或则说你跟错了人,我想说的还是那句:如果你要走,我绝不拦你。”彦晨这一番吐露心声,却是酸楚无比,两行热泪不知不觉的洒到了**。“主公,我跟了你这么久,最敬佩的就是你这个义字!”赵云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只是略显红肿,“只是,难道你就为了一个义字放弃了仁字?这样对北海百姓太残忍了。”“你错了。”彦晨用手抹了一下双眼,从床沿上跳了下来,目视着营外,“什么是仁?什么是不仁?我心中的概念与你截然不同。”说到这里,不免叹了一口气,“如今的形势相信你再清楚不过了:山贼四起,诸侯互斗,百姓生活根本就没有安定幸福可言。所以要救百姓,就要结束这动乱,而要结束动乱则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所以,我认为,救北海太守孔融就是不仁,就是让北海再度陷入弱者的掌控之下,迟早会给百姓带来战争,而我们能救他一次,根本不可能救他一辈子。因此,我认为,不救他才是仁,只有他的灭亡,我们的正式接管北海,才能永远的保护北海,你懂吗!”“我不懂”赵云歇斯底里的吼道,整张脸全是青筋,好不可怕!,“你又何必为了争做北海太守而找借口,真没想到,你居然根本没想过救北海!你想的只是霸占它,居然还一口一个仁字,我为你感到羞辱……”“够了。”彦晨的火也窜上来了,几步抢到他的跟前,拔出腰中的佩刀,对着赵云就是一刀,“我不想在跟你争辩什么,你去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好了。”赵云将手中的断绳一丢,坐起身来,很认真的考虑片刻,跳下床来,走出营去,边走边说,“我顶撞你是希望你能够改过,也许有一天当我不想再对你说什么那一刻,便是你我决裂的时候。”决裂!彦晨忍不住坐到了**,这位与自己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他的口中第一次吐出了决裂的字眼,也许这一天真的会到来。想到这里,彦晨的心莫名的痛了起来,友情!友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患难与共的兄弟还是难免要分离!说什么过命的交情,说什么誓死相随,都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要走的终归是留不住的!哎~~~突然,营帐的布帘飘了起来,彦晨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把剑便递到了自己的胸前,来人竟是太史慈!彦晨往地上一滚,趁势拔出佩刀,喝问道“你想干什么。”太史慈红着眼,一步步逼近,“哼!你们刚才所说的我都听见了!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你不去救北海百姓,就休怪我剑下无情。”“哈哈哈~~”彦晨心中正压抑的很,不由的放声大笑数声,将佩刀一斜,冷然道,“就凭你,只怕不够。”太史慈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制止彦晨,以他为人质,然后强迫众人渡河。见他大笑,怕惊动别人,立刻挥剑上前。这太史慈的枪法一流,只可惜剑法实在不怎么样,就是力气大了一点而已。无奈刀的本身就是凭浑厚霸道取胜,而剑的本意却是以轻巧灵活见长,这太史慈舍长取短来斗彦晨,一时间也难以取胜;倒是这刀剑几次碰撞,剑身薄弱,经不起折腾,竟断为两截。这么一来,彦晨顿时占了上风,太史慈险象环生。好个太史慈,临危不乱,后退几步,将剑鞘一抽,再来斗彦晨。只可惜,这剑鞘不能伤人,所以几招过后,太史慈就只能防守,无法进攻了,眼见无路可退,就要被逼出营外。不料,门口刚好走过一卒,手中还拿着长抢,太史慈不等他反应过来,探手握住枪柄,飞起一脚正踢在那卒的肚子上。那卒吃痛,顿时放手,抱着肚子大叫。太史慈一枪在手,舍了卒子,再来斗彦晨。料彦晨如何敌的过太史慈,勉强支撑了两三个回合,佩刀便被磕飞,一时情况非常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