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即定,陈丰便让小郭守长沙;吕公,陈生和徐晃的偏将张超分别镇守三郡。安顿好了后防重地,遂令程普为先锋,自己和黄忠统三万大军奔赴樊城。到了樊城,陈丰立刻召集众将领,商讨进攻曲阿之事。程普初降陈丰,心里犹系江东父老,对这次被迫出兵远征,并无什么好感,是矣一言不发。黄忠对孙策挟持之事却是刻骨铭心,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雪恨,所以一上来就请命道,“陈大人,某愿为先锋,领3000将士,渡江击贼。”陈丰笑而不答,环顾众人道,“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其实如果有好ri子过,谁愿意离家背井上阵厮杀。”说着,陈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打打杀杀的ri子何时能够结束,大家又何时能够回家和妻儿团聚,无奈军令如山,身不由己啊!”一席话听得众将士触景生情,个个嗟呀不已,动情处,说得程普热泪盈眶,神情激动难以自禁。黄忠哽咽道,“陈大人心系士卒,莫将感激不尽,当奋勇杀敌,以报大人知遇之恩。”众人闻言,心中激愤,连连附和道,“某等愿奋勇杀敌,以报大人!……”最后连程普也情难自紧,出声呼应。陈丰暗自得意,这一来,不但收买了军心,而且鼓舞了士气,更重要的是将出兵的罪责全都推倒了刘表的头上,将来万一和刘表翻脸,也可争取到更多将士的支持,正是一举三得。不过说归说,仗还是要打的。所以他舒缓了一下情绪,正sè道,“诸位如此厚意,丰真的是无以为报,不过,我不想让大军刚结束樊城大战,又渡江苦斗。所以,凡是自愿要参战的,请到黄忠将军那里报名。”又嘱咐黄忠道,“汗升,请你从请愿者中挑选3000士卒,前去灭敌,我和大军在樊城为你庆功如何?”黄忠早被陈丰说的热血沸腾,慷慨激昂道,“大人放心,莫将愿立下军令状,誓夺曲阿。”陈丰将杯中热酒一斟,递到他的手中,语重心长道“如此,有劳将军了!”黄忠大口将酒一到,放下酒杯,便出的营帐而去,一脸铁然,脚步坚定不移。望着黄忠挺拔的背影,程普感到胸口一热,忍不住上前请命道,“某将不才,愿为黄将军先锋!”陈丰大喜,原本他还担心黄忠对江东的水土不熟,有程普相助,那定是事半功倍。见他请命,连忙再斟起一杯水酒。程普也是一饮而尽,转身离去。太好了!一切都不出我所料!陈丰心中暗自高兴不已,见大事已安排妥当,便结束了商议,带着一队侍卫漫步到了江边。举目望去,无垠的岸堤延伸至天际,堤上绿草丛生,不时还夹杂着不知名的野花,sè彩斑斓,暗香阵阵,更有那怡人的江风,荡漾的绿水,让人心旷神怡。陈丰的心情舒畅极了,思绪不免飘回到了小时候的甬江,那个时候,赤着脚丫漫跑在甬江边上,和玩伴们嬉笑追逐,好不热闹,记得当时岸边还有很多螃蟹和跳鱼,都是他们丢石子的对象。有一次,他还一石击倒了两条跳鱼……陈丰见四处无人,便让侍卫们先行回去了,独自一人继续向前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一个江浦边,凹形的江浦泊着几艘农船,几个农夫头带头笠,勒高了衣领裤脚,靠岸的靠岸,拉绳的拉绳,忙的不亦乐乎。而其中的一个渔家少年特别引起了陈丰的注意,那少年生的浓眉星目,手举一把鱼叉,双脚分立在两艘船头上,只见他双目紧盯着江面,神情凝然。忽然,他右手猛的一刺,一条肥大的鱼儿便随着湿漉漉的鱼叉露出水来,鱼尾还不住的抖动。“好!”岸边的一艘蓬船上传出一声喝彩,一位中年文士手摇羽扇出的蓬来,“公奕果然厉害,那鱼还是没能逃脱你的魔叉。”那少年黝黑的脸上浮上一丝笑意,嘴角一泯,“黄先生现在认输未免太迟了吧,”夕阳下,少年的鱼叉显的格外耀眼,那鱼鳞也泛起阵阵金sè。中年文士走上船头,席地而坐,郁郁道“公奕你又何必老向着士元,害我输掉了一顿晚饭。”“士元!”陈丰听得真切,一声惊呼,顿时引来了众人的目光。陈丰内心激盼,连声追问道,“可是人称“凤雏”的庞士元!”中年文士和那少年面面相觑,答不上来。忽然,只听一句,“是谁在找我”话音刚落,船蓬中步出一少年,满脸的青chun红痘,不是庞统是谁?陈丰大喜,激动的跳上船来,那船头吃力,顿时摇晃起来。陈丰脚下不稳,双手扶住船板,样子颇为狼狈,连衣衫都被打湿了少许,不过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待船只稍稳,立刻跑上前去,一把拉住庞统的手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找的你好苦啊。”“哇”一声尖叫从庞统口中喷出,“放手啊,痛死我了。”陈丰连忙松手,人却紧紧的挨着他,生怕他会跑掉一样。庞统揉着右手,哭丧着脸道,“怎么又是你!上次害的我差点命丧八门金锁阵,你还好意思来找我。”中年文士刚被这一阵颠簸洒了一身的水,不过他似乎没有着恼,抢在陈丰前头说道,“士元啊,肯定又是你得罪了这位先生,不然人家何必千里迢迢的到处找你!”“不……”陈丰刚要开口解释来意,庞统伸手阻止了他“你先别开口,让我和黄老再赌一局,看谁能猜中你的来意,黄老,你可敢和我赌吗?”“有何不敢!”中年文士轻摇羽扇,神情颇为自信,“除了孔明之外,黄某还没怕过任何人,那么谁先猜呢?。”“又是他!”庞统恨恨的咬着牙齿,“刚才是你输了,这次便让你先猜如何?”“好!我说这位先生定是为孔明的七星阵所迷,特来找你寻求破解之法,你输了以后就不许再找孔明的麻烦。”“哈哈哈……,黄老未免言之过早了吧,”庞统得意的望着陈丰,问道,“若我猜的不错,先生可是来请我辅佐的?”“这……你是怎么知道的”陈丰大惊,没想到庞统居然真的能够猜出自己的心思,而且自己只和他见过两面,根本没透露过一丝迅息。难不成世间真的有料事如神这回事!“这还不简单。”庞统细眯着双眼,懒懒的说道,“堂堂长沙太守大人,声名远搏,荆襄之地,可谓无人不知。以五百小卒平定三郡,凭三招偷袭横扫樊城,大人公务繁忙,千里迢迢而来,不为求贤乎?”中年文士听了大惊,上前拜道,“您真的是陈大人,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请见谅。”陈丰见他谈吐高雅,料他必定不是常人,忙扶起道,“先生世外高人,不必拘礼,还望先生告之尊姓大名。”“不敢有劳大人相问,一介山野村夫而已,贱名黄承彦是也。”孔明的岳父!这下真发达了,陈丰抿着嘴,生怕一不小心口水流了出来。庞统却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黄老淡泊名利,终ri喜好游山玩水,所以陈大人就别枉费心机了。”陈丰听他的语气并不十分友善,暗想为人不可以太过贪心,要是看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到时候只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最重要的还是要好好把握眼前的人才,至于孔明,那就看缘分吧,想到这里,立刻收敛了贪婪的目光,朝黄承彦拱手失礼毕,便直截了当的对庞统说道,“士元果然聪明绝顶,我确实是为求才而来,自从我入长沙以来,素闻士元大名,请士元看在长沙父老的份上,无论如何都请帮我一把。”语气恳切,看不出一丝娇作之情。庞统似笑非笑的望了陈丰一言,也不作答,回头问道,“黄老,您以为如何?”“士元果然狡猾,难怪小女一直叫你小庞子,居然丢这么个烫山吁给我。”陈丰也很想知道自己在名士眼中的地位,遂问道,“黄老,您以为丰可辅乎?丰愿洗耳恭听,望黄老据实相告。”黄承彦看了两人一眼,沉默了半晌,招呼两人进了船蓬,轻声道,“大人愿为襄阳之龙乎?又或襄阳之霸乎?”陈丰听得浑身一热,心中惊异不定。假意问道,“丰不解,何为龙?何为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