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里,陈丰早摆好了酒席,待庞统将太史慈迎来,陈丰一把拉着他的手笑道,“得将军相助,破刘繇指ri可待!丰备水酒一杯,特为将军接风。”望着黄忠等人的热烈欢迎,太史慈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将杯中的浊酒连连举起,往口中便倒。庞统待众人都喝了几杯,突然变脸,厉声道,“军营之上,岂容饮酒作乐!来人,都给我绑了,军法处置!”这一突然的变故,把众人的酒杯都停在了空中,皆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陈丰暗暗叫苦,这庞统摆明了是因为众人不服,想趁机立威,不料连自己都着了他的道。那黄忠作为三军统帅,面子上挂不住了,腾的站起来道,“这都是某的主意,军师便罚我一人好了。”“哼!你作为统帅,罪加一等,还敢出来顶罪,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庞统的话中透露着杀机,两眼更是锋利的如枪尖一般,“来人,都给我拿下了。”军营外立刻冲进来一群士卒,却不敢上前拿人,只是望望陈丰,又瞅瞅庞统,不知如何是好。“这……”陈丰傻眼了,怔怔的望着庞统,竟不知所措。忽然,只见庞统别过头去,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又暗地里伸手指了指黄忠。陈丰眼尖,恍然大悟,好你个庞统,原来是要我来“顶罪”。这么一来,你立了威信,我收买了人心,真是一举两得,这种“馊主意”你都想的出,果然不愧为“凤雏”。“等等!”陈丰一脸严肃的站起身来,“此桌酒席是我所设,承蒙各位将军厚爱,冒罪前来,丰不胜感激,丰身为长沙太守,自该一人犯事一人当!请军师责罚!”一席话说的大义凛然。黄忠急道,“主公,您怎么能!军师,要罚罚我!”程普等人也坐不住了,一个个起身争着领罪,连太史慈都跳了出来,“军师,此宴为慈所设,与主公无关,请罚慈一人吧。”“统统住口!”庞统依旧扳着脸,从众人身边一一走过,没想到自己的目光居然可以让众位驰骋沙场的将军一个个低头,庞统的心里是十分的满意,这就是他想要的目的,是时候见好就收了。只见他走到陈丰的身边道,“主公犯罪,自然也有我们的责任,而身为军师的我更是罪加一等!所以按律都要受罚,但是眼前大敌当前,实在不适合用刑,就暂且寄下,如有再犯,两罪并罚!各位将军以为如何!”说完,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掠过。总算是虚惊一场,众人都满意的点了点头。陈丰忙令人撤了酒席,商量起军事大计来。这也是因为庞统刚立了威,陈丰想趁机让他一展所长,好让众位将军心服,以后也好办事。可惜,这个会议才开始不久,就听营外一卒慌乱的喊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快放我进去,我有要事禀报,十万火急!”“什么人在外面喧哗!”黄忠眉头一邹,起身yu出。陈丰却感到左眼跳的厉害,心中忐忑不安,招呼道,“让他进来说话!”“是”营口的侍卫将营布一揭,一个面sè苍白的小卒便扑了进来,跪倒在地道,“主公,紧急军情,南海交趾大王率十万大军,前来袭击零陵,这是小郭将军的求援信!请主公尽快回救,长沙百姓危在旦夕!”“啊!”陈丰感觉天旋地转,叫苦不迭。这太史慈一降,刘繇便是他的囊中之物,扫平江东可谓指ri可待!那交趾大王还来的真是时候!“可恶!”陈丰怒到了极点,两眼圆睁,愤身站起,“交趾大王!哼!这笔帐你给我记着!”说完,转身看着庞统,问道,“军师,你看这事怎么办?”陈丰虽然愤怒,但是还不至于置庞统于不顾,直接命三军撤离庞统也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感慨万千“交趾大王来袭,我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现在敌人太多,以目前的情形却不得不撤兵。这一退,不知何时才能再取江东!”“敌人太多?”黄忠不解的看着庞统,“军师何必怕那交趾贼人,某愿领三万jing兵赶回长沙,誓退贼寇,主公何不趁机横扫江东,以立万世不朽之业!”“哎……”陈丰只有无奈的叹气,“黄将军,长沙一失,万事皆休,我们还是即刻启程吧。程将军你负责断后,黄将军,请你撤牛渚军回樊城镇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调动樊城的军队。”心里却道:如果不是忌惮蔡冒趁机取樊城,我早就兵分两路,这庞统所说的敌人,其实指的是襄阳的敌人!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不能和你们明说。众将领命,分头行事,陈丰惦记着邹氏和长沙百姓的安危,立刻回樊城,取了三万大军望长沙而来,行至半路,庞统谏道,“主公何不遣使向襄阳求援,若长沙破,襄阳亦危矣,吾料刘表必不会袖手旁观。”“哎呀!”陈丰拍了一下脑袋,“你看我,一急居然把这事给忘了。”遂立刻修书一封,差流星马赶往襄阳求援。刘表得信,聚众商议。蔡冒趁机谏道,“主公,陈丰狼子野心,您这么对他,而他却先占长沙,后又霸着樊城,只是此人行事谨密,我们苦无借口将他除去,现在交趾国来袭,不正好替我们除一强敌!”刘表闻言叹了一口气,yu言又止,拿不定主意。蒯良出道,“若为一人之故,陷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是为不仁也!望主公三思。”刘表拍手道,“正合吾意。”蔡冒大惊,正yu开口阻止。刘表将手一挥,“吾意已决,切务多言,蒯将军,就劳烦你带五万jing兵,即刻赶往长沙。”襄阳刘景升好虚名而轻士卒,看来此言不虚。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零陵城南,小郭闻讯后即刻从长沙赶来,此刻正一脸严峻的站在城墙之上,眼前面对的正是交趾大王的十万大军。微风抚起他的额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额角的青筋已经暴起,眉宇间透露着无穷的杀气。“报~~~~”随着一声拖的很长的声音响起,一卒满头大汉的登上了城楼,抱拳行礼,“报将军,吕公的援军遭到敌人的拦截,正在零陵城东五十里处鏖战。”“该死的”小郭双拳一紧,怒目瞪了城下一眼,“传令三军,加强戒备,多准备箭支上楼,小心交趾军爬墙。”这交趾国地处南方,多茂密森林,这一次交趾大王带的都是步兵,显然是等待时机准备爬墙而上。“哼”小郭撇了一下嘴角,自语道,“想占零陵,除非从我尸体上爬过去!”“报~~”又是一声长音传来,一卒疾步上前,“报将军,张超将军被堵在零陵城西三十里处,与贼厮杀,形势不明。”“可恶!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小郭抄起大刀,吩咐道,“快,传令下去,让张超带500jing骑,待于城门下厚命,其余士卒全都给我上城!”城墙外,一头巨象立于军前,象背搭一凉棚,棚上坐着的正是交趾大王,象的两侧便是那交趾兵。身材普遍比长沙军矮小,都是一身绿装,手持藤盾,头顶草环,腰间均插着蛇形弯刀,姿势都比较奇特。忽然,只见那交趾大王从象背上站起,手持一角往嘴里一吹,随着一阵悠长的号角声响起,那绿蛇大对开始向前游动,速度不快,但是却非常的整齐和谐。“快,上箭!”小郭的心提到了嗓子上,热血沸腾,战事一触即发。不,应该说已经开始了,汗珠顺着小郭的前额而下,淌过他坚挺的鼻梁滴在了脚下,不知是天热还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