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一个星期,为了防止蒯良的反悔,陈丰不得不仓促的带军远征。与上次曲阿之战不同的是,这次的对手并没有长江之隔,所以就算襄阳发难,他也可以及时调回兵马来增援长沙,更何况他此次南征深得民心,而刘表是个非常看重虚名的人,绝对不会冒着被百姓唾骂的风险趁机前来攻打长沙。因此,陈丰在吩咐好长沙的一切后防以后,很放心的上路了。这次,他留小郭带5000步兵守零陵,蒋钦带3000骑兵和3000步兵守长沙,张超和吕公分别带1000兵守贵阳,零陵二郡。此时,正是chun夏交分的季节,长沙的气候刚开始转暖,这一南行,天气是越来越热,踏着南方的平原土地,周围的野花也是越开越艳。不久,一行人便到了南海附近的苍梧县,此地离南海不足百里。陈丰让大军先行扎营休息,开始重新调整军事部署。因为是远征,所以粮草显得非常重要。那个时期的南方居民稀少,余粮就更少,想要在当地收集粮草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不得不从长沙运了十万石粮草过来,可是这些粮草也仅够南征军食五个月而已。如果这些粮草有什么损失的话,那么南征就必败无疑!考虑到粮草的重要xing,陈丰就决定以苍梧县为根据地,将粮草全部囤积在这里,并派程普带一万大军驻守。自己则统大军继续前进,命程普每隔一个星期送3700石粮草到前线来。安顿好粮草,便令太史慈为先锋,带5000襄阳jing骑兵,蒯良为后军统帅,带4000弓箭兵,而他和庞统领近五万中军,朝南海逶迤而来。蒯良对陈丰的做法非常不解,曾多次向他建议将粮库前移,因为这苍梧县虽然地势险要,但是离前线太远,万一送粮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前线的士卒岂不要饿死!陈丰也知道这个问题,但是他也有他的难处,粮库越近,目标就越明显,而且蛮兵地形熟悉,如果他们cāo小路夺粮的话,自己是防不胜防。而将粮库设在苍梧,若蛮兵敢来硬夺,那南海城防守肯定薄弱,远征军猛攻的话,夺粮军来不及回防,那南海城就已经被攻下了,蛮兵有此顾忌,粮库就高枕无忧了。庞统也是很赞同陈丰的做法,因此蒯良只能郁郁而去。从苍梧到南海不过三天的路程,陈丰的大军还没靠近南海,那交趾兵已经收到消息出城迎敌。两军在郁林对阵。郁林的地形是两边高,中间低,象个盆地,步兵和骑兵在这种地形都不占优势。蛮王还是和以前一样骑着高头大象,蛮兵也是清一sè的绿装,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个子似乎都高了一点,仔细看去,却是脚下裹了厚厚的一层藤条一样的东西,把个头给垫高了。那蛮军这次的阵势是大军在中间,左右分两翼,两翼各千余人,一根根绿藤象拦马绳一般拉在左右两翼的蛮兵手中,藤的后面便是中间的数万大军。陈丰等人刚站稳脚跟,那蛮王就吹响了号角。然而号角声过后,却没有听到高亢的嘶喊声,只是蛮兵的两翼士卒轻巧的冲上前来,将一条条绿藤拉了过来。“哈哈哈……”蒯良大笑,“想不到蛮子居然会想到用绊马索这一招,不过就凭这细藤也想拦住襄阳jing骑兵,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陈丰一时不知其意,抬头望向庞统,见他陷入了沉思一语不发,而蛮兵来的近了,就将令旗一摇,“字义,你先带1000骑兵队去试探一下虚实。”太史慈领命,飞马而出,近千骑兵往蛮兵迎了上去。没想到那蛮兵只是个空架子,见骑兵来,居然不拉绿藤来绊马脚,反而一个个丢了藤索,往中间低地而跑。太史慈见状大喜,这盆地之路,中间最适合骑兵冲跃,那蛮兵居然舍高往低,不正是自寻死路吗!遂高喊着领兵追去。庞统望着绿藤,忽然大喊一声,“糟糕。中计了!”话音未落,只听太史慈**之马一声悲嘶,马头仰天而起,前蹄上扬,几乎要将他摔下来。太史慈两脚一紧,死死的挟住马身,硬是将健马的前蹄压了下来,那马蹄再次落地,又是长声嘶鸣,声音悲痛yu绝,长鸣过后,两蹄一软,竟yu摔倒。太史慈大惊,低头看去,只见细细的绿藤上满是密密的尖刺,和上次蛮王手中的鞭子一模一样,那马蹄显然被深深的刺伤了。眼见奔马就要倒地,太史慈用力一蹬马鞍,整个身子便腾空而起。半空中,太史慈不停的用枪尖点地,整个人如大雕一般飞离了刺藤区。可是他的部下就没这个本事了,那一千骑兵大半来不及回马冲进了刺藤区,这些骑兵一入腾区,纷纷翻马倒地。运气不好的,直接坠马撞地而死;运气好的,却是全身被刺尖所伤悲鸣不止。更可恶的是,那些蛮兵等远征军一落马,纷纷掏弯刀上前一阵乱割,顷刻间,骑兵队尸横遍野,马尸和人尸交错的叠在一起,混浊的鲜血将绿藤都染红了。太史慈见众将士都死于非命,心中怒极,却有奈何不得蛮兵,只有和剩下的骑兵一起往后退来。那蛮兵得了便宜,再次捡起被血染红的绿藤,从后面追来。此时蛮王的号角再次响起,蛮兵的大军也趁机步步逼近,形势一触即发。庞统却果断的摇了摇头,对陈丰说道,“大人,后军上箭阻敌,其余全军撤退!”望着太史慈由于愤怒而通红的脸容,陈丰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自从他领军以来,何时遭遇过如此惨败,而自己空有数万大军,却要败给这区区几跟野藤,怎么能叫他甘心呢。但是,蛮兵不时的把后面的野藤朝远征军抛来,步步推进,那刺藤都快抛到前方军队的跟前了。陈丰无奈的点了点头,拍着太史慈的肩膀道,“字义,你放心,这个仇一定要报。不过不是现在,先带兵走吧。”太史慈红着眼睛,用力的握着银枪,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要不是眼前刺藤是在太过厉害,依他的个xing早就冲过去了,这有力无处使的感觉真的好难受。“走啊!”陈丰大喉一声,一鞭抽在太史慈刚骑的马上,将令旗一摇,“全军撤退!”蛮王见状大喜,号角声连连响起,经久不息。蛮兵将士一个个手持弯刀,从后面紧紧追来。蒯良将弓箭手分左中右三批,对着蛮兵一阵劲shè。蛮兵的先头部队冲的太快,来不及哼声都做了箭下鬼了。蛮兵大惊,这才减慢了追赶速度,将象盾挡在面前,匍匐而来。蒯良没想到蛮兵的盾牌如此厉害,后军的弓箭全部折矢在象盾的面前。眼见蛮兵越来越近,蒯良心中害怕,令弓箭军死命拒敌,自己却骑马逃回营寨。可怜那四千弓箭兵,被蛮兵慢慢围住,无一生还。中军营中,陈丰不住的安慰着太史慈,这个年轻气傲的将军,何时在沙场上受过如此气辱!太史慈虽然没有流泪,可他的心在滴血,坐不了片刻,便提枪出营去了,营外,一阵阵厉啸声传来。陈丰悲凉的摇了摇头,“想不到刚开始就遭此大挫,也真难为他了,这该死的蛮子,还真有一套。”庞统的脸上却并无悲痛之sè,相反似乎还透露着一丝诡异的笑意,见营中只剩下他和陈丰两人,这笑意便更浓了,“主公不必担忧,要破蛮兵,易如反掌!而如何除掉蒯良这个心头大患才是我一直苦思冥想的难事,没想到这次蛮兵居然帮了我们大忙,蒯良一除,襄阳军就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陈丰听得一愣,这才缓过神来,随即又忧愁道“军师真是神算,可是怎么蒯良有四千弓箭手,蛮兵不见得能干掉他,到时候我们可是白折了近5千兵马。”“哈哈哈……”庞统忍不住捂嘴大笑,“主公放心,就算蛮兵要不了他的命,也一定会有人要他的命的。”“谁?”陈丰不解的问。庞统诡秘的一笑,伸出食指指着他道,“就是主公您了”。“我?怎么可能?”“当然可能,蒯良弃将士逃跑,按军法当斩,主公切记不可心软。”庞统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