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晨心系着北海的安危,颜良一败,顿时宽慰了不少,可是面对这高坡下的熊熊烈火,阻挡了他望下向北海的目光,让他心急如焚。发布“不知道管峰怎样了,城内有没有被火烧到。”彦晨心急的攥着张颌的手臂,心神不定的问着。张颌第一次见他如此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其实人都是这样,在明知心爱的东西留不住的时候,未必会感到最着急和心痛,当自以为最心爱的东西已经失去以后,事情突然有了转机,但却情况不明的时候,最为着急。这就好比你明知女友和你分手,倒未必会急的坐立不安,当你女友和你分手之后,又突然和你暧昧起来,但却不和你确定任何关系的时候,你一定会坐立不安,不断猜测她的心意。(汗,一步留神说了些废话,下次一定改。)发布火势越烧越大,一点没有消减的意思,天却黑了下来。彦晨无奈,只好安排扎营休息,一面派人不断的观察火势。发布如此过了三天,火苗终于渐渐熄灭了,高坡下的北海城外,黑秃秃的一片被烧个jing光,连土地都烧成了焦灰sè。更惨的还是横亘高耸的城墙,犹如烟囱的内壁一样熏的漆黑,厚厚的一层烟垢足有三厘米厚。那墙上的金字大旗也成了一块黑布,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着是什么字,唯有城楼上熟悉的人影让彦晨确认北海城还是自己的。发布“呀忽!”彦晨惊喜的几乎跳了起来,愉悦的奔向城门,一蹦一跳的还象个孩子,他今年16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发布城门“咯吱咯吱”的打开了,出城而来的正是北海守将管峰,和北海城的sè调一样,也是一脸漆黑,看来他也熏了不少烟灰。发布彦晨激动的握着他的手道,“辛苦了!做的很好。”不伤一兵一卒却挡住了颜良近二万大军,彦晨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发布“谢主公夸奖。”管峰一抱拳,却不敢领功,指着身后的一位老者道,“不过这次全靠这位老先生献策,火烧城外,北海城方的以保存,。”发布“哦?”彦晨听的一愣,仔细的打量着这位老者,大该五旬左右年纪,须发皆白,面皮黄皱,只有这身筋骨还挺的笔直。“敢问这位老丈是……”发布那老者听彦晨出声询问,上前跪道,“不敢,草民乃宗宝之父,宗熊是也。”发布“什么?你是宗宝他爸!”彦晨伸手扶起了这位老者,好奇的望着他道,“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宗宝这个浑小子居然有位这么聪明的老爸。”发布老者被逗的乐了,咧嘴轻笑,客气道“晨太守谬赞了,老朽不过是误打误撞,实乃托太守洪福,北海方保平安。”发布“老丈太客气了。若蒙不弃,请受军师一职。”这一战,让彦晨深刻的理解到军师的重要xing,颜良虽猛,但是离了沮授轻而易举的便被击败了;审配虽弱,但是有沮授出谋划策却让他吃尽了苦头,所以找一位深谋远虑的军师是他的当务之急,想不到正愁无人之际,却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是天助我也。发布宗熊推辞了一番,见彦晨坚持,不得已只好接受了。这宗熊原为北海太守孔融的幕僚,是一个攻与谋略的高手,父子俩都深受孔融的重用,孔融败亡后便一直闲置在家,此次听闻宗宝在厉城外身受重伤,便来军营探望儿子,没想到恰逢管峰在和宗宝商量守城之事,见事关重大,这才机缘巧合的献计火烧城外,保全了北海。发布彦晨自从得了宗熊相助,每ri和他一起商讨行军策略,忙的不亦乐乎,这宗熊还真是满腹经纶,这文涛武略是样样jing通,让彦晨每ri疾呼相见恨晚,宗熊得彦晨如此重用,也是不遗余力,倾囊相授。发布一ri,两人正在太守府闲聊,彦晨突然想起沮授的锦囊,便将山上的战事向宗熊一一说了,只是对沮授为何不直接命令审配烧山一直疑惑不解,问道,“那沮授为何非要等到万不得已才用此计,难道这招有什么破绽?”发布宗熊手抚花白长髯,沉思片刻道,“非也!此计用以阻敌,实乃上上之选。沮授不肯轻易使用的原因必是怕我们仿效与他,放火与城外,则他计取北海一事便会徒劳无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发布彦晨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心道,好你个沮授,看来是天要亡你,你千算万算,可没算到审配根本没来的及打开锦囊,这叫小心反被小心误!想到开心处,忍不住一阵轻笑。发布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隔着纸窗望去,张颌正带着几个卫兵急匆匆的跑来,脚步之急,踏起不少烟尘。看他的表情,脸sè凝重,双眉紧皱,似乎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发布什么事这么着急?彦晨疑惑的迎出门去,宗熊紧跟在他的身后。张颌一见两人,忙抱拳行礼道,“主公,军师,探子来报,南皮守将文丑正带大队人马渡河而来,可能是为颜良报仇而来。”发布彦晨听得一惊,虽然在击毙沮授后他也一直担心袁绍的报复,可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南皮的“虎卫军”以骑兵居多,擅长平原作战,如果出城迎敌的话,实在没什么胜算。发布“怎么办?”彦晨脱口而出,焦虑的望着宗熊,自从有了军师以来,他的依懒心里是越来越重,不过这也是因为文丑是他的恩师,潜意识里他不想与之对敌,所以只想选择逃避。发布“此易事耳。”宗熊想也没想,依旧是黄脸堆笑,倚着门框,发白须长,恍如神仙一般,“袁绍所倚重者,青州军与虎卫军耳,如今青州军大败,虎卫军又出,主公只需修书一封给公孙赞,则彼必提幽州虎狼之师,进击冀州以报失弟之仇,如此则北海之围自解。”发布彦晨大喜,能够不向恩师兵戎相见那自然是最好了,于是立刻吩咐张颌jing备三军,全线撤回北海固守,又命一使者即刻前往幽州送信。安顿好了一却,便和宗熊等人立于城头之上,指点江上,好不惬意。发布那文丑军来的还真快,才过了一天,便密密麻麻的踏在了高坡之上,前排清一sè的虎卫骑,和当初赠送给彦晨的一样各个jing神饱满,手持利刃,神情威严令人不战而栗。虎卫骑的zhong yāng便是一长发汉子,敞着双臂,在清风的拂动下,乱须杂发飞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粗旷蛮野之美,而那黝黑发亮的肌肤,强健有力的臂膀在晨光的照耀下格外炫目,此人正是猛将文丑。发布士别多年,当彦晨再次见到儿时的偶像时,心情还是无限的激动,虽然他的身边有赵云这般高手,但是在他的心中,文丑的地位是谁也不可取代的。“叔叔,别来无样!”彦晨站立在城头之上,双手喇叭状拢在嘴边喊道,内心深处又回想起昔ri逃亡时两人在南皮城相见的情形,要是能再和他拥抱一下那该多好,可惜,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两人之间的隔阂远比黄河还要宽。发布文丑也不答话,双手往马背上一挥,那健马四蹄飞扬,冲下了高坡,虎卫军将士还是排成一个方阵,整齐的纵马而来,在北海城门前越百米处勒住了缰绳。文丑抬起他的大头,脸上挂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是欣慰,还是失落?他的目光扫过了城墙,神情又严肃起来,那习惯的吼声再次响起,“围起来!”发布方队中的虎卫军战士突然从两边分开,紧紧的围在了城墙之外,文丑也不发话,转身拨转了马头,回中军营去了,看他的样子,似乎仅仅是想摆个样子,围在城口的虎卫军还不足千人。发布彦晨见他不理会自己,心知这份情义已经到了尽头,自古忠义难两全,他既然要为袁绍尽忠,自然不能对自己讲义,所以如今他们的关系只能是敌人。想到敌人两字,彦晨的心中一阵酸楚,眼角不由自主的擒上了泪水,目送着文丑远去的身影,暗暗祈祷,叔叔,保重!发布宗熊看的出彦晨的心意,不愿与文丑为敌,便干咳一声上前道,“久闻南皮文丑大名,今ri一见,果然明不虚传,麾下士兵之强,令人骇然,只观这城外千骑,无一不是上上之选,阵容整齐,行动有素,主公实不宜与此人为敌。”发布彦晨默默的点了点头,回想起以往种种,心中是一阵阵失落,触景生情,再也无暇顾及战事,便嘱咐张颌与宗熊死守城墙,独自一人回了府去。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