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将典伟领命,于衮州外伏击,彦晨死战得脱,死伤惨重,仅剩十余骑。过衮州,彦晨行官道奔陈留,为陈留守将薛兰所拦,晨斩之,是矣天下人皆知晨已入陈留,cāo惧怕,遂放其入许昌。―――《大纲》时值深秋,黄叶满地,马蹄过处一阵清爽的沙沙声。狭道两旁遍地枯草,满目萧瑟,尤其是厉城外的羊肠小道。这历城原是个天然大草原,不适合种植,所以周围的人口极少,自审配的神马堂被烧后,四周的人烟更加稀少,这路也便不像是路了,遍地都是杂草荆棘。在这荒凉的道上却突然出现了数百骑,匆匆忙忙的向东驰去。领头的一匹俊马通体鬃红,毛发健长,端的是英武不凡。马上虽然坐着两人,却远比其他的马匹跑的矫健自如。看他们一行人赶的匆忙,似乎有要事在身。这群人穿过了悠长的狭道,眼前便浮现出群山叠峦,鬃马上一人对身后的人说道,“想必这里便是衮州了,大家都小心点,这里以前可是山贼横行的地盘,难保现在不会有余党,若是在这里yin沟里翻船,可就让参加比武大会的天下英雄取笑了。”那人身后一将笑道,“主公务忧,想当初我们兄弟俩在衮州落草时,便是衮州之主,各地大小头目,皆是闻风丧胆,那敢到太岁头上动土。哈哈哈……”鬃马主人闻言神态怡然,一手抚刀,笑道,“你不说我倒忘了,管将军可是曾经的山贼之王,有那个不长眼的敢班门弄斧。”说话之人年轻气盛,中气十足,正是前往许昌的彦晨,与他同骑的自然是小雨了。他的话音刚落,小雨便邹起了眉头,低声道,“小心,有杀气。”彦晨四处一看,风平山静,那有什么人兽,遂不以为然道,“我有绝尘在,天下之大,又有谁能挡住我的去路。”“主公小心,有高手来了。”张颌一脸严肃,浓眉紧邹。彦晨知他向来谨慎,心里也不敢怠慢,忙取了大刀,布起阵来。众人还来不及准备,不远处的山坳中闪出一彪人马,皆黄巾裹头,黑布遮面,约百来人,手持兵器浩浩荡荡的奔来。彦晨见了,捧腹大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些黄巾余孽,想必都是些瞎子,前来送死。”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山谷中又是回声阵阵,听的虎子军将士皆大笑不已。彦晨笑着,转头招呼管峰道,“这些人交给你没问题吧?”管峰欣然点头,一手轻抚着斩马刀。彦晨见他信心十足,怕他轻敌,正准备开口提醒他几句,忽然,一股劲风呼啸而过。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丈高的大旗应声而折。彦晨大怒,举目望去。只见贼兵中有人一马当先飞速的跑来,离自己已不过百步。彦晨定睛瞧去,那人左眼一条醒目的伤疤,是个独眼聋。“驾”管峰扬鞭挺刀,直取贼将。斩马刀撕开寒风猎猎作响,端的是威武不凡。两人来的近了,那贼却将马绳一紧,喝道,“大爷只杀彦晨那厮,不想死的快让开。”彦晨听的一惊,没想到这山贼居然知道自己还敢前来,只怕来者不善。忙喊道,“管将军小心。”那管峰见他口出狂言,早已怒不可遏,将斩马刀直举当头劈下,正是当初泰山上劈赵云的那一刀,可谓是他的看家本领,强劲的臂力再加上斩马刀的厚重,真是无坚不催,除了赵云,还没人接住过此招。谁知那贼居然豪不避让,双手横刀往上一架,冷笑道,“既然你自寻死路,大爷今天就成全你。”“当”的一声剧震,管峰面sè一白,双手发麻,斩马刀不自觉的垂了下去,刀尖拖到了地上。再看那贼将,独眼闪着jing光,面sè红润,看不出丝豪的损伤。那贼挥刀左右斜劈了几下,吐声道,“小子不错,还真有几下子,不过就你这水准也想参加比武大会,真是笑话。”管峰向来自视甚高,除了赵云,张颌之外他还没服过别人,如今被那贼如此悉落,怒火都串到了脸上,把个黑脸烧的通红。只见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大喝一声,挥手就是一记横劈。斩马刀刀身厚重,横劈所需的力量比直劈要大的多,而且砍出去的力道远不如直劈沉重,所以管峰很少这样做,但是这样砍的好处就是对手很难招架,因为刀势一沉便可从敌人的腰际改砍为马腿。那贼将嘿嘿一笑,右手一轮,竟然单臂举刀,直取管峰手腕,刀锋过处隐隐然传出轰雷般的破风声。管峰识的厉害,连忙撤刀招架。两招一过,管峰双臂发麻,心中束然,这家伙端的厉害,决不可能会是黄巾贼。隧将刀一收道,“你到底是谁?”那贼将眼中jing光一闪,正待发话,他身后一骑飘然而来,满嘴虬须,声如哄钟,“元让,少跟他废话,早点做了他们,主公还等着我们回去比武大会呢!”彦晨听了大吃一惊,思道:难道真的是曹cāo派来伏击自己的,可是又不象,就凭这百来号人马,而且又是正面迎上,那不是来送死吗?曹cāo多谋之人,岂会如此莽撞。莫不成是有人趁机挑衅,想坏了自己和曹cāo的联盟,来做收鱼利,又或者是想在英雄大会上夺愧,特地前来阻自己行程的。彦晨越想越觉的不对劲,心道:不就百来号人,先剿了再说。隧将令旗一挥,厉声道,“无知小贼,竟敢挡本大人的去路,来人,给我杀!”话音刚落,张颌早一马当先,朝那独眼贼将扑去。不料,那虬须将大吼一声,从身后取出两把手戟,双臂一展,左右铁戟如大鹏之翅朝张颌扑到。此时,张颌手中所举的正是方天画戟(吕布死后,曹将无人使戟,曹cāo便将画戟同尸体一同送往北海,后来张颌练戟,因找不到趁手的兵器,彦晨便将画戟给了张颌),俗话说人名树影,那贼将一见是方天画戟,顿时一愣,凌厉的气势立刻委顿了一截。张颌得势不绕人,双臂发力,那戟身连抖几下,使的正是吕布的看家本领之一“四杀戟”,贼将只觉的眼前一花,突然多了一把画戟,忙舞戟架去,不料这先前一戟乃是幻觉,待他发觉,为时已晚,张颌的画戟已经透过他的手戟,直取他的脑袋。一阵阵凉风袭来,那贼将似乎被吓呆了,额角上满是冷汗,眼见便要丧生在画戟之下,突然一抹雪亮的刀光闪过,似惊雷如霹雳,恰好挡住了画戟。张颌被刀上传来的臂力暗自佩服不已,扭头望去。只见旁边那独眼贼将一手抚在肩上,鲜血正从他的指缝中留出,显然是受了伤,可他的眼中看不出丝豪的痛苦,反而是血红的犹如恶狼一般的眼神,只听他大声吼道,“老典,你是怎么了,被吕布那厮吓傻了吗?你可要看清楚了,不过是个小崽子而已,你的威风呢,都到那去了!……”话说了一办,那将突然将大刀反转,斜劈了出去,只听他恶狠狠的嚷道,“无耻的家伙,爷爷先解决了你。”张颌一看,原来是管峰挟刀扑上,刀尖还淌着鲜血,想必是刚才那独眼贼挥刀来挡的时候被管峰砍伤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管峰还不是那贼的对手,自己可得加把紧才行。隧将画戟一挥,正准备出第二招。此时,虎子军将士已经围了上来,黄巾贼势危。那虬须将被同伴一吼,似乎清醒了过来,面对着扑过来的小卒,“咯咯咯”的冷笑起来,更出人意料的是他突然扯下了脸上的黑巾,暴吼一声,“你典伟爷爷来了,受死吧。”说着,只见他双手乱舞,戟影重重而来,张颌大吃一惊,慌忙握紧画戟,正待再次砍出“四杀戟”,突然只见满天的尘土中,一只只铁戟盘旋而出,狎起满天风暴,那戟一出,便有惨叫声传出。前方的士兵纷纷躲避。张颌大吃一惊,心知这戟影大多数只是幻觉而已,可是又由谁原意拿生命去赌呢?他奋力的举着画戟,将满天虚无的戟影划破,突然,他的手上一紧,一声剧烈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竟将方天画戟撞到一旁。张颌双手一麻,四肢正无力间,眼前又飞来无数的戟影,张颌大惊,眼见无处躲闪,若是这铁戟来的真了,只怕自己非死不可。正恍然间,彦晨已冲到他的跟前,手中宝刀如腾龙飞起,将戟影纷纷击落。张颌舒展了一下筋骨,顿时缓过神来。正当他再次举起画戟,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彦晨的宝刀居然脱手飞出,斜插在他的马前,再看彦晨,面sè漆白,嘴角还咧着一丝鲜血。张颌大怒,驱马上前,惊叫道,“主公!!”小雨哽咽着抱着彦晨,若非如此,只怕彦晨早摔到在地上了。彦晨望着两人焦急的神情,奋力一咬下唇,将身子坐直了道,“张将军快去帮忙,小雨也去,咱们可别输给了曹cāo。”张颌正待说话,彦晨吼道,“还不快去,你想替管峰收尸吗!”张颌立刻回头,却见乱军中最惨的管峰,此刻已被独眼将逼落马下,批头散发的四处躲闪,岌岌可危。张颌奋力提上画戟,破空而去。料那曹兵如何挡的住他,倾刻间便让他穿到了管峰的身旁,和独眼贼斗在了一起。小雨见典伟如猛虎扑羊,四处睨杀着虎子军将士,眼中都快喷出火来,彦晨双拳紧握,恶狠狠的道,“典伟,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又是一颗脑袋被典伟的铁戟敲碎,又是一人欺厉的悲鸣,小雨终于忍不住了,翻身下马,将地上的宝刀交给彦晨道,“公子小心,我去杀他。”彦晨听了骇然,颤声道,“不行,你打不过他的。”小雨婉然一笑,“颜良我都不怕,区区一个典伟,公子你放心吧。”说完,只见她纤腰稍摆,整个人便如蝴蝶般闪入人群中。典伟杀的正兴起,那戟便如牛头马面的哭丧棒一样,将周遭的虎子军就象是打苍蝇一般,这片刻的功夫,便有百来位士兵死在他的棒下。典伟杀红了双眼,浑不把虎子军当一回事,突然,他的眼前飘过一道彩虹。典伟大惊,这烈ri当空,怎会有什么彩虹,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马嘶声从他的跨下想起,典伟大吃一惊,慌忙闪下马来,低头一看,战马正斜躺在地上,四蹄不住的抖动着,而马腹之见赫然有一道很深的口子。“是谁!是谁干的!”典伟怒吼着,胡子都翘了起来,虎子军士卒惊俱于他的余威,一个个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典伟两臂的青筋直冒,正待再度吼叫,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本姑娘在此,恶贼受死吧。”话音刚落,典伟便感到了浓浓的杀气从背后逼来。典伟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躲在马队中,而且是个如此厉害的高手,待他发觉时,又一道彩虹闪过他的右肩,随即一抹鲜血从他的肩膀出飞出。好个典伟,随手撕下一幅衣襟裹在伤处,低吼一声如猛虎般扑上。受伤的老虎果然更猛,而且周围多是战马,小雨的小巧功夫使不上来,好在虎子军人多,典伟要分心对付周围的人,这才让小雨勉强支撑,虎子军的将士却是越来越少。典伟虽是个武夫,不过也有几个心眼,并不紧逼小雨,而是尽可能多的毙敌。一来小雨功夫不错,若逼的急了,难免会使出拼命的打法,对他来说也是不利,二来主要是他认为小雨是个女子,体力不济,撑不了多久,所以便慢不紧不慢的打着。突然,耳边传来同伴的尖叫声,典伟忙剁了一人,抢上马看去,却是独眼贼夏候敦重伤后不敌张颌,又被砍了一戟,形势危急,再看周围士卒,虽然战绩可观,可余者不多,典伟大悲,奋力冲出围困,飞戟往张颌杀来。张颌识的厉害,赶忙闪开。典伟撑住遥遥yu坠的夏候敦道,“元让,挺住。”夏候敦目光黯淡,道,“想不到彦晨那厮还有这么厉害的手下,我真不该自作主张,要是照主公的意思去伏击,也许不会有今ri之败。我活着又有何颜面去见主公。”说着,便yu挥刀自刎。典伟一把夺过大刀,怒道,“畏罪自杀,匹夫尔,衮州离许昌尚有百里,我就不信,能让那厮活着跑到许昌。”说着便将马一拍,双双往许昌跑去。两人一走,剩下的败卒顿时成了无头苍蝇,被张颌率人歼灭,张颌骇然的回望遍地死尸,从者不过三百,隧道,“主公,前方危险,不如先回冀州。”彦晨沉思片刻,吐字道,“时间紧迫,回去便赶不上比武大会,如此半途而费,怎对得起死去的弟兄。”张颌急道,“可是……”彦晨将手一摆,“我意已决,改走官道,直奔陈留!”张颌双眼一亮,赞道,“主公神算,料那典伟怎么也不会想到。”彦晨一人离了衮州,上管道往陈留而去,一路上除了百姓,再也没见到过闲杂人。两ri后便赶到了陈留城下。陈留城是曹cāo扬旗之地,城防甚是威严,再加上过几ri便是比武大会,守关责任重大,城中守将薛兰更是亲临城下,四处盘问。管峰见了这等气势,暗自害怕,谏道:“主公,贼势大,我们不如分散潜入,那薛兰不曾见过我们,应该很容易混进去的。”彦晨冷笑一声,怒道,“我堂堂的幽州牧,岂能如此低声下气,我便要堂堂正正的进去,看他小小的一个城守敢不敢拦我。”隧令人通报薛兰。薛兰听说幽州牧来,心中大惊,不知如何是好,昨ri,典伟将军兵败的消息刚刚传来,丞相便令自己严加防守,觉不可让彦晨混进城来,这到好,他居然主动上门来了。事已至此,薛兰只好立刻派人去许昌告急,自己带着副将士卒迎出城来。彦晨见他过了好久才出来,心中有气,喝问道,“薛城主好大的架子!”薛兰被抢白了一顿,支吾不出声来。彦晨见他不语,心中更是气愤,道,“薛城主的待客之道可是让我们在城外暴晒!”薛兰越急越想不出话来,仓促道,“在没有收到丞相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私自入城!”彦晨冷笑道,“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幽州牧,你一个小小的城守,也敢拦我,是活的不耐烦了吗!”说着便将朴刀拔出,作势yu砍。薛兰向来得曹cāo宠信,目中无人,又自侍身后又重多士卒,隧撒泼道,“你杀呀!有本事你杀杀看。”薛兰的话音刚落,勃间突然闪过一丝冰凉,随即便没了感觉,重人齐惊,只听彦晨冷冷道,“这可是他要我杀的,哼!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快去禀报曹丞相,就说幽州牧替他杀了个想死的官。”副将大惊,赶忙抢了薛兰的尸体回城,并将城门紧闭,派人急告于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