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探究竟

草草的用过早膳，杨志忠又让人上了茶，这才开口道：“本县这次的瘟疫实在是严重啊！”金鎏刚端起茶碗，停了杨志忠这么郑重其事的开场白，转头看了方老大夫一眼。“既然已经来了，便不管是个如何让严重法，也要了解一番了，杨老爷不妨直说。”方老大夫却并没有被杨志忠的话所影响，开口说道。杨志忠点了点头，道：“要说起来，我们杨家到柔儿这一代，在富源县也算是住了五代了，这近百年间，富源县也爆发过瘟疫，却都是小范围的，并没有像这次一样严重，不等朝廷派人来，当地的大夫便可以应付了，可是这次却不一般，一个多月便死了近百人不说，就连县老爷也因为身染瘟疫过世了。”“什么？连富源县也……”金鎏惊讶的道，难怪从进平州府开始就没有听到半点关于富源县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若是富源县有县令在，至少与外界的联络还是有的，她也不会到了这里还是两眼一抹黑的状况。“大老爷是瘟疫刚刚爆发的时候去了解情况不慎感染了瘟疫的。”杨柔幽幽的说道，脸上浮现一抹哀戚之色，拿起帕子扬唇吸了吸鼻子。“杨小姐这是……”“两位不了解。”杨志忠见方老大夫和金鎏的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忙开口道：“小女原本和县衙的公子订了亲的，可是因为县令大人病故，公子扶灵回了老家，又要守孝三年，二人的婚事这才耽搁了下来。”“原来是这样。”金鎏点了点头，这样便明白杨柔为何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会露出哀戚的神色了，她怎么说也是人家未过门的儿媳妇，为未来公公哭上两声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眼前的杨小姐看上去也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了，只怕是等不到三年便要成亲的，不过这个自然是要等富源县的瘟疫治好以后了。“让金三小姐，方老大夫见笑了。”杨柔不好意思的说道。“杨小姐重情重义，金鎏佩服才是。”金鎏忙说道。“要说起来，富源县城还算是好的，若不是县衙大人亲自去了草头村也不会染上瘟疫。”杨志忠怜惜的看了杨柔一样，叹了一口气说道。金鎏神色一正，忙问道：“杨老爷说的草头村，可是瘟疫发起的地方？”“正是！”杨志忠点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接着道：“这草头村是富源县旁边一个不小的村子，杨某几年前出诊的时候，还路过过那个村子，那日真是草头村的赶集日，热闹的景象比县城的街市还要热闹几分，可是现在的草头村……哎，只怕已经犹如一座荒村一般了，不仅如此，现在不止是草头村，就连他周边的村落也陆续爆发了这种瘟疫，死了不少的人。”“那瘟疫也实在可怕，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几例，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爆发了起来，尤其是大老爷去世以后，事态便更加严重了，就连富源县城也出现了染病的迹象，昨儿个街口的曹家还死了一个下人。”杨柔开口说道。“对，曹家的那个下人杨某去看过了，的确是死于瘟疫，可见这瘟疫已经扩散到县城里来了。”杨志忠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道：“不过好在住在县城里的人消息来的快，在封锁之前便又不少人提前逃了出去。”“那杨老爷和杨小姐为何没有走？”方老大夫开口问道。杨志忠转头看了杨柔一样，叹了口气道：“现在县城里的药铺都关门了，杨某若是也走了，那些身染重疾的乡亲们还能上哪去买药看病？杨某一人死倒是不足为惜，只是小女柔儿还小……”“女儿自小和爹相依为命，爹不走，女儿是断然不会走的！”杨柔没等杨志忠说完，忙起身走到他身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说道，眼圈一红，抽噎了起来。“你这个傻孩子！”杨志忠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抬头看了金鎏和方老大夫一样，“让两位见笑了。”“杨老爷和杨小姐父女情深，老夫只有羡慕的份，哪里会笑话！”方老大夫孤身一人，自然对这样的亲情很是羡慕，摆了摆手道：“只是不知这瘟疫的病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个……”“老爷！”杨志忠刚要开口，门口一家丁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环视了一下，道：“禀老爷，唐荣富唐老爷家派人来了，说是他家管家病倒了，不晓得是不是被传染了瘟疫，请老爷过去看看。”“唐老爷家？”杨志忠闻言一惊站了起来，猛然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转头对金鎏道：“实在是抱歉，因为唐老爷家就在敝府隔壁，一直都没有听说他们家有什么情况，猛然得知有人染病才会如此惊讶，两位不是想方才不是想晓得瘟疫的情况吗？杨某这就眼去隔壁唐府看看，两位可愿意前去？”“小姐！”金鎏还没有说话，碧玺先慌忙的叫了她一声。金鎏自然知道碧玺为何这么慌张，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也不是没有计较的，虽然慕容胜雪嘴上说只是让他们来走个过场，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安排，看样子也只是嘴上说说的，现在既然她们已经来了富源县，又报了自己的来历，自然是不能对眼下的瘟疫不闻不问的，正好她也好奇是什么样的瘟疫会如此的猖獗，还是点了点头道：“那便有劳杨老爷了。”“金三小姐说的哪里话，你是来为本县解除瘟疫的，杨某是富源县的人，自当出一份力的！”杨志忠忙开口说道，看了方老大夫一眼，见他已经起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他们往门口走去。“碧玺……”金鎏走到门口转头唤了碧玺一声，还没有开口，碧玺却开口道：“奴婢是跟着小姐来的，小姐去哪奴婢便去哪！”金鎏闻言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才带着碧玺跟杨志忠、方老大夫一起走了出去。唐府与杨府只有一墙之隔，从杨府出来走不了几步便到了唐府。唐府门前早已有人在门口候着了，一件杨志忠进来忙迎了上来，道：“杨兄你可来了，快请进！快请进！”金鎏这才知道原来在门口候着的竟然是唐府的老爷唐荣富，趁着他和杨志忠说话的时候朝四周看了一下，见唐家门牌高耸，从门口望进去屋檐重重，可见又是一大户，只是并没有看见什么下人的样子，转念一想方才在外面看到的萧条景象，便明白了一二。“这位是朝廷派来的钦差金三小姐，正是为了富源县的瘟疫来的，这位是跟金三小姐一起来的方老大夫。”金鎏刚回过神来，便听到杨志忠跟唐荣富介绍自己和方老大夫，忙对他点了点头。唐荣富早就注意到金鎏了，刚才还想杨志忠来看病，怎么会带一个小丫头和一个老头子过来，听说他们的来历，心中更是疑惑了，见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便有了些轻蔑的心思，很有些不以为然的道：“倒是没有听说朝廷派了人来，不过本县连县令都没有了，自然不晓得外面的消息，既然是朝廷派来的，两位也请一起进来吧！”说着转身请杨志忠便往里面走。杨志忠有些为难的转头看着金鎏，却被唐荣富拉着了，无奈只得跟着他往里走。方老大夫没想到唐荣富回事这样的态度，自己倒是不觉得怎么样，却有些为金鎏鸣不平起来，脸一沉刚要开口，却被金鎏拉住了，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对自己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哼了一声，和金鎏一起跟了上去。一路跟着往里走，听着唐荣富一面唉声叹气一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杨志忠说着话，金鎏才知道为何进到唐府这么长时间，却没有看到多少下人，原来早在瘟疫爆发之时，唐荣富便把家人和一些下人送了出去，现在偌大的唐府只剩下唐荣富和几个对唐家忠心耿耿的下人，唐家的管家便是其中一个，也难怪管家染病，唐荣富会如此着急了，出了怕是瘟疫意外，更因为管家对唐家的忠心。因为怕是瘟疫，唐家把管家安置在了后院的一个小屋里，金鎏一行人到小屋门外，杨志忠却停了下来，从随身的包袱里翻出几块帕子递给其他人道：“也不晓得贵府管家患的是不是瘟疫，为了安全起见，几位还是用这帕子把口鼻都捂上吧。”“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唐荣富第一个伸手接过来帕子，抬手系在口鼻处，转头对守在小屋门外的家丁道：“一会你也去多准备几条这样的帕子来以防万一！”“是！”家丁忙应了一声，也从杨志忠的手上接过一条帕子，赶紧系了起来。杨志忠是接触过瘟疫病人的，金鎏来的时候见他并没有做什么准备，还以为这中瘟疫不会随空气传播，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了，和方老大夫对视了一眼，伸手接过一条帕子系了起来，这才和唐荣富、杨志忠一起进了小屋。揪着心码字，生怕吵醒了儿子，要不就没法写了，还好搞定一章，剩下的只有晚上写了，预计九点之前更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