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鎏说正事,秦之翦也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下意识的走到她身边,刚要坐下,又往旁边挪了一下,才坐了下来苦笑了一下,道:“若是气走了你,能保你的平安,又能让你娘和老夫人平安返家,那我还是会一直那样做下去,可是端王来了,我便是想让你走,也不能让你跟他一起走的!”“这又是为何?”金鎏疑惑的问道,猛然想起端王爷上回派人来给秦之翦传消息的事情,这么特特的来挑拨秦之翦和皇帝的关系,这位端王爷的所图为何,便有些昭然若揭了。端王爷的名号金鎏在京城也是有所耳闻的,是权倾朝野的权臣,不仅如此,还是皇室的宗长,难怪他会动这样的心思了,只是朝廷的权臣又如何,手上没有兵权,拿着笔杆子总也夺不下江山来,所以端王爷才会处心积虑的想把秦之翦拉入他的阵营。不过从秦之翦的表现看来,他并没有让端王爷如愿,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更担心金鎏的安危,不让他和端王爷同行回京。金鎏不知道端王爷是不是算到了这一点,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也真是老谋深算了,只要秦之翦不让金鎏跟他走,便是违抗皇命,皇帝必定更加的反感秦之翦,若是秦之翦让金鎏跟他走了,有金鎏和秦之翦的那层关系在,皇帝也不会放过金鎏这个棋子,这样一来,端王爷再接着金鎏的事游说秦之翦,不怕他不会为了红颜一怒冲关,所以现在金鎏回不回京,对端王爷来说都是极其有利的!1gst1。“这样一个有狼子野心的人,皇上怎么会让他来富源县,难不成便不怕他会反了?”金鎏不明白的问道,难道皇帝就一点也看不出他的野心吗?说到朝政,秦之翦的眉头便皱了起来,道:“皇上之所以能继位,端王起了很大的重用,因此皇上才封了他为皇室的宗长,皇上对他自然放松警惕,况且这回是端王先说要来富源县找靖漱,皇上才临时授命让他来接你回京,皇上更加不会怀疑他。”其实端王爷的野心秦之翦早就跟秦政说过,可是秦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还说他疑心太重,他之所以会去西北,跟端王爷也不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当时他手握兵权,又身在京城之中,端王爷极尽所能的想拉拢他,他烦不胜烦,又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才决定去了西北镇守边关。这四年来,京城一片太平,端王爷除了在朝堂上的势力越来越大以外,并没有其他的活动,秦之翦以为他是打消了之前的那个念头,没想他竟然派了府里的大管事来给自己传话!可见他到现在还是没有死心的!只是一直忌惮着他手上的兵权罢了!从秦之翦的眼神中,金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道:“那王爷打算怎么办?”是啊,他该怎么办呢?秦之翦也在问着自己。金鎏秦之翦不说话,张了张口又闭上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道:“眼下这种情况,若是王爷能放弃爵位和兵权……”金鎏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可是她相信秦之翦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只要秦之翦放弃爵位和兵权,对皇帝没有威胁,对端王爷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事情便应该有转机,可是是爵位和兵权都是他用命换回来的,秦之翦没有表态,金鎏不好再说下去。秦之翦自然明白金鎏的意思,从内心来讲,他的心还是向着秦政的,可是现在二人之间有了嫌隙,秦政显然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相信他了,加上还有慕容胜雪在里面掺和,就算这次的事平稳度过了,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下次,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放弃爵位不当这个王爷了,也不掌管兵权了,只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秦政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了,毕竟只要他活着,对秦政便是一种威胁!帮着端王爷夺取皇位吧,秦之翦是觉得只要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能镇得住四海邻国不来侵犯大秦,让谁当皇帝都可以,可是端亲王的性格阴冷脾气暴烈,若是让这样的人当了皇帝,只怕天下的百姓便要遭殃了!现在的秦之翦,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有些后悔起来,若是早晓得是这样,他应该一早便把所有的事情都跟金鎏说清楚的,可是一早又是多早呢,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夺回皇位,若是秦政没有误会他,他宁愿把这个秘密藏一辈子!二人都不说话,屋子里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突然一阵古怪的声音响了起来,金鎏脸色羞红的捂着屋子,挑眼看了秦之翦一下,见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起来,脸更红了,瞪了他一眼道:“笑什么笑,人家一整日都没有吃东西了,还不许人肚子叫吗?”“我没有笑!谁让你一整日都不吃东西!”秦之翦赶紧说道,“正好我晚膳也没有用,我们一起吃点吧!”秦之翦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金鎏的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起来,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回京的事该怎么办呢,端王爷还在客栈里住着呢!”18700627“靖漱不见了,他这一两日还是走不了的!吃饭比天大,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秦之翦说着把碧玺唤了进来,让她赶紧摆放。碧玺早就把晚膳备着了,一直在厨房里温着,听秦之翦叫摆饭,应了一声,瞟了金鎏一眼,见她脸上没有生气的样子,暗想这两人之间的矛盾应该是解决了,忙转身欢喜的去摆饭了。虽然是自己肚子不争气,不该叫的时候乱叫,才让秦之翦有机会岔开话题,可是秦之翦没有答应放弃权利和地位,金鎏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想起金幸汐还快活的跟自己生活在一个院子里,更是有了些脾气,正要开口问秦之翦他和金幸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是她不能知晓的,便见秦之翦眉头一挑,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对了,前些日子我听说了一件事,还想问问你。”“什么事?”她还没开口问了,怎么秦之翦倒是有问题了,金鎏心中不解,却也不着急,反正人都在这里了,她就不信今日问不出个答案来,见碧玺提着一个沉重的红漆圆角四方食盒进来,一面起身过去给她帮忙,一面开口问道。秦之翦看了碧玺一眼,却没有再开口,金鎏知道他是有所避讳才会如此,便让碧玺先出去,这里有她来便是了,才听他开口道:“是你和小六的事,听说你来富源县,是为了嫁他时能风光一些,可有这事?”金鎏摆放碗筷的手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着秦之翦,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这是谁和你说的?金幸汐?”被金鎏料中,秦之翦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知道金鎏一向和金幸汐不和,所以金幸汐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倒没有想太多,毕竟当事二人都在这里,只要他开口问,便一定会有个答案,所以他倒也没有急着去问清这件事,今日只不过是临时想起来,才有此一问,被金鎏这么一反问,好像是他信了外人的话,不信她一样了,忍不住解释道:“是她说的没错,不过我也没有当真,也没有放在心上,如若不然,我不早就来问你了?”“若是她没有胡说,这件事是真的呢?”金鎏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继续问道。秦之翦要上前接过金鎏手中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见她一双清澈见底一点杂质都没有的眼睛望着自己,扬唇一笑,接过了她手中的筷子,道:“那我也要问问前因后果不是?”“算你会说话!”金鎏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连带着之前的气也消了许多,亲手为秦之翦添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才把京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才道:“我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便在想,宁妃想让我来富源县,无非是不想让我见你,容贵妃为何没有阻拦,只怕也是不想让我嫁到白家去的,这两人是宫中的贵人,自然觉得自己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可是我却不觉得就应该任由她们摆布了。”“所以想必她们二人都很后悔吧,你来了富源县不仅见了我,连小六也跟着来了,还差点去了一条命。”秦之翦开口说道,宫里那些人的心思他是晓得的,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当初他的母妃也是在权利的斗争中送命的。也正是因为有过这样惨痛的经历,秦之翦才不愿意把金鎏扯进眼下的皇权斗争中来,即便是不可避免的扯进进来,他也希望她晓得的越少越好,因为晓得的越少往往就会越安全。“吃这个,这是碧玺拿手的蜜汁山药蒸肉,甜而不腻,最适合心情沮丧的人吃了。”见秦之翦神色凝重,金鎏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面前的菜碟里,才开口道:“宁妃我不想说她,和她交往而来四年,我都没有看出她会如此的待我,可见她心机之深远在我之上,若不是我运气好,又有容贵妃帮助,说不得早就被她留在宫里做了嫔妃,至于容贵妃,我倒是觉得她可怜,刚及笄便跟了皇上,从太子侧妃一直到皇贵妃,这么多年,操持完太子府,又操持后宫,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却根本不顾念这些,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最后连皇后的位置都不愿意爽快的给,也难怪容贵妃心中会不平了,我想,容贵妃应该是真心爱着皇上的,也正因为是真心爱着的人,所以才会失望,才会不平,才会愤怒,才会不想让宁妃如愿以偿,哎,说到底都是你们这些男人不好!建一个爱一个!”说着咬着筷子刮了秦之翦一眼。秦之翦原本听着还觉着有道理,猛然发现金鎏把话拐到自己身上来了,便觉得不对了,一脸严肃的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岂会苦等你四年!”“谁晓得你说的是真是假!”金鎏有些迁怒的说道,四年的时间,又是那么远的地方,就是秦之翦做些什么她又岂能知道,况且他也不像是个没有开过荤的人,一个开过荤的人,在一个没人管的地方,守身如玉四年,可能么?见金鎏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清白了,秦之翦有些着急了,把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放,瞪着金鎏道:“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意,小良心的!好,若是不想信,唤夜隼进来问问,他和夜鹰都是我的随身侍卫,我去哪他们是必定晓得的,我有没有乱来,你问问他们便晓得了!”说完,作势便要去唤夜隼进来。金表坐那金。金鎏只是随口一说,哪里晓得秦之翦还当真了,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道:“好,好,好,我错了,我也不过是有些感叹罢了,你又何必当真。”秦之翦喜欢她都让夜鹰觉得愤愤不平了,若是让夜隼晓得她一个女孩儿家还怀疑秦之翦的清白,岂不是还被他们唾弃死了!跟秦之翦说什么都无所谓,毕竟他是在乎她的人,可是对外人……还是算了吧!秦之翦其实也不是真打算唤人进来的,不是他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只是没那个必要,抬头瞪了金鎏一眼,扒下她的手沉着脸道:“怎么,你又相信我了?不要我找人进来作证了?”“我都说了只是感叹一下,并不是说你!”金鎏扬着唇笑嘻嘻的道,殷勤的给秦之翦的碗里夹了一堆菜,刚要收回手,却被秦之翦握住了,她茫然的抬起头来对上秦之翦的眼睛,却被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温柔晃了眼。“我晓得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只要你一人便够了,不会再去看任何人一眼的。”秦之翦认真的说道,眼睛直直的望着金鎏,像是发誓一般。今日更新完毕,素素总想尽量的写一章补更,可是总是补不上,所以只有一千字一千字的加,这个月没有补上全部的更新,下个月依然有效,依然会继续补完,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