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样的想法就好。既然没有,那今日就将这笔钱还给云希。”魏老太太极其严厉的说道。吴氏同邹氏脸上都露出为难之色,二太太邹氏怯怯的说道:“老太太,不是我们做舅母的要贪墨外甥女的银钱,而是这个时候的确有些为难。”“是啊,老太太。”大太太吴氏也说道,“老太太也是清楚的,前年海上风浪大,不少船队都出了事故。咱们家的那两条船也没幸免,可谓是损失惨重。姑太太给的那两万两银子都投在海船上,当时也跟着受损。去年年景好,可是去年挣得还不够前面的损失,至于今年,前些日子儿媳才拿到账本,今年只能说勉强过的去,前年的亏空也算是勉强填平。主要是王府那边,短了谁的也不能短了王爷的银子。之前收上来的银钱,多半都送到王府去了,如今让儿媳一下子拿出两万两出来,东拼西凑倒是拿的出来,可是这样一来,府中没银子花销,生意上面也要受影响。再一个儿媳想着,亏了谁也不能亏了姑太太和云希。两万两是本金,咱们不能昧着良心不给利息。儿媳就想着等府中银钱宽裕的时候,连本带息的给云希。老太太,你看这样可好。”魏老太太沉默不说话,脸色却很难看。二太太邹氏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太太,儿媳们也是迫不得已,还请老太太体谅一二。”“你们让老身体谅,那谁来体谅老身?老身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还敢说连本带息的还,现在让你们还本金都还不出来,你们也好意思在老身面前说大话,简直是丢人现眼的东西。”魏老太太魏府威严甚重,所以魏老太太这番疾言厉色,吴氏同邹氏听了,只能低着头虚心受教,一脸羞愧的模样,半点不敢反驳。相比较而言,苏老太太就没这么牛逼。大太太吴氏一脸着急为难的样子,“老太太骂的对,儿媳的确是做错了。可是府中如今的确拿不出这么多银钱来,并非儿媳故意拖延不给,还请老太太能够体谅一二。”魏老太太冷笑一声,“瞧瞧你们这样子,真是让老身失望。我来问你们,老大老二那里都是什么意思?”吴氏同邹氏彼此看了眼,交换了一下意见,接着大太太吴氏就说道:“启禀老太太,相公同儿媳都是一个意思。”邹氏也频频点头,表明二老爷同她也是一个意思。魏老太太叹气,“事情不能这么做,之前老身还在说苏家欺负孤女,如今咱们这番作为同苏家有什么不同。”大太太有心辩解一下,不过想魏老太太脾气,大太太吴氏止住了话头。魏老太太干脆拍板,“老大媳妇,你同老身说实话,究竟还能拿出多少银钱来?”大太太思虑一番,这才说道:“启禀老太太,今儿四处凑一下,大概能拿出**千两,儿媳再从自己私房里拿一点出头,凑个一万两。老太太你看这样可以吗?”魏老太太皱眉,一万两,真是丢人现眼的事情。于是魏老太太说道:“这样,你这边凑个九千两,余下的一千两老身来出,剩下的一万两,无论你们想什么办法,一个月之内必须给云希送过去,记住了吗?”吴氏同邹氏都松了一口气,有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们回笼资金,届时别说一万两,就是再多个两三万两也是不成问题的。大太太吴氏笑道:“多谢老太太,这一次儿媳不会再让老太太失望。等一个月后,儿媳不光会准备好本金,也会将这些年的利息算上。”“希望你这话是真的,可别到时候脸上又难看。”魏老太太不客气的说道。大太太吴氏尴尬一笑,对于魏老太太的话也不是那么在意。魏老太太挥挥手,说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二太太邹氏立马就站起来,要告辞离去。不过见大太他吴氏坐着没动,二太太也没犹豫干脆再次坐了下来,她也想听听大太太吴氏有什么话要说。魏老太太挑眉,不满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大太太吴氏笑了起来,“老太太,儿媳还记得云希小时候的样子,今儿一看,差点都认不出来。见了云希,儿媳打从心里头喜欢。老太太,时修不小了,也该将婚事定下。儿媳以为云希性子好,同时修在一起很是不错。老太太,你看这门婚事能不能做?”二太太邹氏郁闷的很,照着这么说,她还想让苏云希做她的儿媳妇。苏家一般,但是苏成珣不一般啊,苏成珣仕途通畅,又生财有道,苏云希手里捏着魏氏的陪嫁,也是个不差钱的人。若是能将苏云希娶进门来,的确是一门很不错的婚事。只可惜,这事让大太太吴氏占了先,她就不好再开口。不过就算如此,二太太邹氏也没打算就这么离开。她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看看大太太吴氏能够说些什么,再看看老太太的心思。魏老太太皱眉,大太太吴氏顿时心里头就有些着急了。她想聘苏云希做嫡长子媳妇,图的无非就是苏成珣仕途亨通。想着魏时修也是要读书进仕途,若是这一路上有个得力的岳父提携,那魏时修的仕途之路必然走的更加顺畅。这不是说魏家就不行,魏家两位老爷也是在衙门领了差事,魏家族人很多也在官场。不过魏家人做官似乎不是很有天分,多是五六品的官职,七八品的也不少。能使上力的并不多。而且在京城这地方,五六品只能算是芝麻小官,上面的人没谁会正儿八经的放在眼里。不像苏成珣,在官场上简直是如鱼得水,竟然得了张阁老的赏识,只要张阁老不倒,苏成珣的前途绝对是看涨。魏老太太何尝不想让苏云希做自己的孙媳妇,如此一来有她照顾着,也不用担心苏云希被人欺负了去。只是想到当初苏成珣隐晦提到的事情,魏老太太就犹豫了起来。大太太吴氏见魏老太太不说话,不表态,心里面就很是忐忑。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太太,这门婚事难道是不能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