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尘埃落定，官升半级

大年三十的中午，河东省省委、省政府、省人大和省政协四大班子的领导在河东省宾馆举行了新年团拜会，向河东省各界人士拜年，数百名来自各个阶层的代表济济一堂，将宴会大厅坐得满满当当。赵东升和吴雯也参加了新年团拜会，两人的出现使得现场的人们倍感惊讶，因为河东省现在盛传赵东升和吴雯犯了事儿，被中纪委给“双规”了。按照级别和职务，赵东升和厅级与省里的厅级干部们坐在一起，而吴雯在与省里的优秀企业家代表坐在了一桌，与众人谈笑风生，一点儿也看不出像是被双规的样子。不仅如此，赵东升还在新年团拜会上进行了简短的发言，向再在座的众人介绍了黄州市工业现代化改革的进程，赢得了人们热烈的掌声，以实行行动有力地粉碎了市面上针对他被中纪委双规的“谣言”。新年团拜会结束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左右，按照原先的计划，赵东升和吴雯将在下午两点半乘坐一架等到郊外军用机场的军用直升机飞回黄州，两人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与省城里的谢长天等熟人聚上一聚。不过，根据省气象台的最新预报，河东省下午很可能会下雪，因此两人在新年团拜会结束后去去了郊外的机场，提前回黄州。果然，前往黄州的途中，灰蒙蒙的天空中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天空中成为了白茫茫的世界。“头儿，你看。”当准备在黄州市降落的时候，吴雯忽然拽了拽坐在那里凝神想着事情的赵东升的衣角，冲着他指了一下直升机下方，在直升机低沉的轰鸣声凑到他耳边高声说道。“怎么了？”赵东升回过神来，顺着吴雯指的方向望去，随后怔在了那里。直升机要降落的地方是黄州市人民广场，广场上密密麻麻聚满了人，黑压压的一大片，有数万人之多，正冒着雪伸长了脖子向天空中张望。见到直升机后，广场上的人顿时一阵**，纷纷向前涌去，将现场维持秩序的武警和警察组成的警戒线推得像波浪一样摇摇晃晃。由于知道赵东升下午要回来，所以从中午开始就有人陆续从四面八方向直升机降落的人民广场汇聚，大家都想看看赵东升是不是真的没事儿。直升机在广场上留好的空地降落后，赵东升纵身从机舱里跃出来，然后伸手扶着吴雯落地。当站在人群前面的人看见从飞机上下来的人果然是赵东升时，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然后整个广场的人都沸腾了起来。“白省长。”现场接机的不仅有马天益等市领导，而且还有白浩，赵东升连忙走过去，与白浩握了握手。“辛苦了。”白浩冲着赵东升微微笑了笑，如果不是亲身感受的话，他很难体会到赵东升竟然在黄州市有如此大的威信和影响力，吸引了这么多的群众前来。赵东升与白浩和马天益等人握完手后，走到现场已经安置好的一个麦克风前，向广场里的人群发表了一个简短的讲话，感谢大家对他的支持，并且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竭尽全力干好本职工作，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讲完话后，赵东升后退一步，郑重其事地向现场的人们鞠了一躬，广场上顿时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掌声。等掌声停息，马天益走上前通过麦克风向现场的所有人宣布，鉴于赵东升在担任黄州市副市长期间所取得优异贡献，经省委研究决定，增补赵东升为黄州市市委常委。这样一来的话，就等于黄州市有两名副市长成为了市委常委，这种情况可是极其罕见的，通常来说市政府只有一名副市长能进市委常委，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第一副市长――常务副市长。赵东升成为市委常委后，薛立志依然是常务副市长，因为一个城市只有一个常务副市长。虽然赵东升的级别没变，在市政府中的排名也继续排在薛立志的后面，不过他在官场上的地位已经在无形中提升了半格，在晋升之路上向前迈了一大步。举个例子来说，通常情况下，赵东升只有在下一届市委换届的时候才能成为市委常委，而只有成为了市委常委后，那么他才能从副厅级的干部晋升为正厅级的干部。可以说，能否成为市委常委，是副厅级干部向上晋升的一道门槛，很多人干了一辈子的工作，最终倒在了这道门槛前面。而且，当赵东升成为了市委常委后，市里向外界介绍他的时候将在黄州市副市长前面加上“市委常委”四个字，这不仅表明了他在黄州市官场的地位，更表明他已经正式成为市政府名符其实的三把手。对于被增补为市委常委的消息，赵东升显得有些惊讶，他事前一点儿也没有得到相应的风声。赵东升现在还不知道，马天益也是在不久前才得到的这个消息，省里的现年团拜会结束后，周浩然就召集了出席团拜会的省委常委们，在河东宾馆的小会议室里开了一个会，和白秋明一起，以黄州市的工业现代化改革至关重要为由，提议增补身为黄州市市委委员、分管工业的副市长赵东升为黄州市市委常委。对于周浩然和白秋明的这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与会的省委常委们感到非常惊讶，不仅因为周浩然和白秋明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建议显得太过仓促，毕竟都快过年了，按理说政府是不办公了，而且市委常委中出现两名副市长，这种情况极其罕见，河东省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过，虽然情况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先例，全国其他省份曾经出现过这种情况，因为副市长的资历实在是太高了，所以虽然不是常务副市长，但是依旧入了常，成为了市委常委。况且周浩然和白秋明的理由十分充分，黄州市工业现代化改革现在已经进了中央的视线，并且是全国各省市关注的焦点，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取得了非常巨大的成绩，在这种情况下突出赵东升这个分管副市长的重要性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虽然赵东升的资历有些浅，但是他的贡献大，再加上又是省委候补委员的身份，所以在座的省委常委们并没有什么意见，即使有什么异议也不适合说出来，毕竟这是省委书记和省长联手推动的事情，这个时候发表异议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所以，当赵东升还在前来黄州市路上的时候，增补他成为黄州市市委常委的决定已经在河东省省委常委会上顺利地就通过了。周浩然和白秋明之所以会推动这件事情，除了要给赵东升一个补偿，让他安下心来工作外，最主要的还是要向外界表明赵东升安然无恙，并没有像传言那样被中纪委调查，要不然怎么可能给赵东升升官，因此来稳定因为赵东升一事而浮躁的人心。可以说，赵东升这次是因祸得福，不仅在中纪委留下了一个好底子，而且还意外地升了官，这绝对那个躲在后面企图害他的人所没有想到的。当听闻赵东升成为了市委常委后，虽然广场上的绝大部分人都不清楚这是什么“官职”，不过很显然赵东升是升了官，于是现场再度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鉴于现场的人太多，而且雪势越来越大，赵东升没有在广场上做过多的停留，以免引发意外事件，他与人群前面的一些人握了握手后，就上了等在一旁的轿车，跟着白浩等人回市委。离开广场的时候，车队的速度不快，赵东升摇下了车窗，微笑着向外面围聚的人群挥着手，从容地与众人告别，所到之处无不响起一阵欢呼，就连赵东升也没有想到他现在竟然如此受到市民们的欢迎。赵东升这次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逃过一劫，还要多亏了外面的这些市民，是他们无形中影响到了中纪委对赵东升的调查。其实，影响到中纪委对赵东升调查的不仅外面的市民，还有周浩然对赵东升的态度、华威集团所产生的动荡、京城对赵东升事件的议论以及威尔电器股票的下跌等等。正是这些因素集合在了一起，迫使雷山不得不在过年前把赵东升放回市里，同时也提前拿出了对付赵东升的杀手锏，进而证明了举报的东西是假的，使得赵东升陈冤得雪。可以说，赵东升这五年多来的心血没有白费，经过五年多的布局，他已经在黄州市和华威集团建立了牢固的根基，并且成功融入了河东省的权力体系中，因此当他出事后才会形成这么多的对他有力的因素。回到了市委，马天益主持召开了黄州市年前最后一次市委常委会，与以往的会议相比，现场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常务副生长白浩，另外一个就是新科市委常委赵东升。这次的市委常委会时间不长，只开了十来分钟就结束了，主要就是欢迎新常委赵东升，并请白浩讲话。常委会后，赵东升和马天益等人将白浩送去了火车站，由于小雪已经变成了中雪，军用直升机为了安全不能起飞，于是白浩就成火车回东平，正好能赶上大年三十的团圆饭。等赵东升忙完了市里和华威集团的事情回到1号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漫天的雪花下，黄州市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竹声，绚丽的烟花接连不断在夜幕中绽放，充满了节日的喜庆。“头儿。”“赵总。”大厅里，吴雯、韩素素和唐雯雯已经等在摆好酒菜的餐桌旁，见赵东升进来后纷纷站了起来。“大家随便坐。”赵东升微笑着向吴雯三人向下压了压手，随后把视线落在了唐雯雯的身上，眉头微微一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望着她额头上的纱布沉声问道，“他们对你动手了？”“不……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唐雯雯闻言，连忙向赵东升解释着。“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哪里这么容易就摔上一跤。”赵东升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伸手从身上掏出了手机，面无表情地翻找着周浩然的电话号码，“他们要调查，我们配合是应该的，可是在调查中打人就不对了，这个公道必须要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