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做客韦府因为想着风御庭的事,一连几日,慕容襄都是茶饭不思,郁郁寡欢。后来想到他精通奇门八卦,感官敏锐,即使冲进火海,说不定也没那么糟糕,况且给周易他们也去了信,已经做了安排,念着一句吉人自有天相,总算心情好了些。也不知周易他们是否收到了快信,正派人加紧查找,上天保佑,千万不要有什么事,不管他人如何,只希望他自是平安无事,一切只是虚惊一场!那日轩辕霁云说过第二日来看自己,不知为何,也没见人影,想着他的特殊身份,再加上另有担心之事,她也不在意,顺其自然。至于皇帝那里,自从见了一面之后,便是悄无声息,她才不相信皇帝听进了那番话,真的随她自由行动,,这样的平静想必不会持久,只怕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每日便是足不出户,找来京城各商行店铺的掌柜管事们,聚在天然居之中,开会议事,询问了解这一年多来的经营状况,顺应形势,及时规划和调整近期远期目标,再分解执行。值得庆幸的是,她多年来一直注重人才的培养,现在已经初见成效。在她出门游历这一年来,慕容世家的商业期间一直有序发展,既不冒进,也不滞后,正合她的心意,她这个甩手老板,真是做得十分轻松!谈完事情,众人聚在一起又喝了一会儿茶,用了午膳,才一一散去。“外面正是春暖花开,公子怎么不出去走走啊?”刘掌柜因为慕容襄长住客栈,方才又在众人面前称赞他对客栈管理有道,不禁心情大好,过来殷勤说道:“好在公子是春季才来,若是早来几个月,那可不好,今年临域的冬天那真是天寒地冻,冷得人直跳脚啊!”临域的冬天,很冷?哎呀,她竟忘了,此次来京城,还有别人的重托呢!冬天都已经过完了,大娘给大姐带的冬衣,还好好地方在她的行囊之中!也难怪,从小自己和大姐都不亲近,不管自己怎样努力,两人的关系始终熟络不起来,这回到了京城,经十一点没想起来,自己在这里,除了自家的生意之外,还有一大家子亲戚在此!“刘掌柜,我问你,平日里我大姐和大姐夫他们来不来客栈啊?到不到其他商行呢?”在此住了几日,也没他们过来啊。“大小姐几乎不来的,大姑爷有时也带朋友来住店,我是按公子定的规矩,每次给个六折价钱,基本上也没欠过帐,其他的商行大致情形也差不多!”刘掌柜禀道,心想公子这规矩定得好,就算是自家姑爷,住店吃饭也是要付帐的,公私分明,也免得一年到头尽是些呆账坏账,入不敷出!甚至是公子自己入住天然居的起居费用,也是一来就言明要日日记账的,做好登记,将来统一在南棠总行实报实销!慕容襄满意点头:“刘掌柜,你做得很好。对了,给我说说我大姐夫家的地址,我等下去看看我大姐!”那刘掌柜很是仔细,认真画了地图,表明方向和所在街巷。慕容襄坐在轿中,莫若尘一路随行,按图索骥,也不怎么费劲,就找上门去。这孟家,主要是做珠宝和脂粉生意,现在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商贾,府邸也是修建得十分气派。敲了没几下,一名青衣家仆出来开了大门:“你们……”一见慕容襄的风采,随意的问话到了嘴边,也变为恭敬相询:“请问公子找谁?”“这位小哥,请问孟家大少爷在家没有?”慕容襄抱拳问道。那人皱起眉头:“在,不过,我家少爷有要事,正要出门去!”“孟洛,门外是谁啊?”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但见一名青年男子衣着光鲜,神采飞扬走了出来,正是孟华昭!“大姐夫!”孟华昭看清是她,惊喜叫道,大步过来拥住她:“你怎么到临域来了?让我看看,哎呀,多年不见,都长成大人了!”“唉,一言难尽,我日后再给大姐夫细说吧!对了,大姐夫要出门?大姐在家吗?”她指了指莫若尘手里的包袱:“大娘给大姐做的冬衣呢,我是答应了大娘,要亲手交到大姐手里的!”“真是不巧,你大姐跟她婆婆去城外走亲戚去了,下个月才回来,不巧我也正要出门去……”他面上一红,他要去的地方,可不能带襄儿去!“无妨,冬衣先放在府里,等大姐回来我再来府上拜会吧!”她取了包袱,递给孟华昭,不在正好,她也是不知道如何与这个傲气的大姐相处啊!“也好,也好。”孟华昭舒了口气,又问了些南唐家中众人的情况。寒暄一番,再看了看她,忽又问道:“襄儿现在住哪里啊?要不就在这里住吧,府里客房多的是,一家人住在一起也方便,不用跑来跑去的!”慕容襄连连摆手:“不用,我有地方住,不用麻烦!”她瞥了他一眼,发觉他的眼神颇为着急,有丝古怪,不禁问道:“大姐夫是去哪里啊?有急事的话,就不用招呼我啦!”“那好,我要急着去见一位大客户,先告辞了,你今日找着了路,随时来啊!”孟华昭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急急忙忙走开了。慕容襄见他走得远了,孟府大门也缓缓关上,方才冷哼一声,自语道:“男人,真不是个东西!”那孟华昭临去时的表情,和前世厉杨每回接了不知名的电话,急急离去时的表情,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孟华昭是妻子不在便是如此,而厉杨,却是当着她的面说谎!转头回去,见到莫若尘不明所以的眼神,知他耳力好,自是轻笑一声:“若尘,这个话里的男人,不包括你,和我!”说着,大踏步向前走去。真如那刘掌柜所说,今日的太阳很好,春光明媚,树梢枝头亦是绿意萦绕。“此处离客栈还很远,公子就这样走回去,脚会痛!”走了一会,莫若尘忽然说道。“是吗?”她笑了笑:“我是个路痴呢,根本没印象的,你也不早说!不过,多晒晒太阳,强壮筋骨,总是好的!”转过一条长长的街道,前方是一大片宅子,院落高大,占地颇宽,却并不止一户。慕容襄走得近了,看清其中一户的门匾上写着韦府两个字,不禁咦了一声。眼见旁边一位老人正摆个小摊逢人叫卖,便走过去,抱拳问道:“请问大爷,这韦府可是当朝大学士韦谦韦大人的府邸啊?”“是啊。”那老人呵呵笑道,心想这公子长相俊俏,说话有礼,真是不多见啊!哦,无意之中,竟走到韦谦的家门口来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昔日他在南棠三顾慕容家门,才得见自己;今日她是不是也要去叩门求见呢?不知这老头子记不记仇,会不会也安排些故弄玄虚的家仆婆娘在门口为难呢?慕容襄背负双手立于门前,心里有丝犹豫,这故人,到底要不要见?“公子,要我去叩门不?”莫若尘在身后问道。“不用了!”她转身过来,大步走向他:“我们回去吧。”今天倒早不晚的,也不知韦大人在不在家中,毕竟是朝廷重臣,公务繁忙啊,改日再来递上名帖专程拜会吧!两人正要离去,忽然迎面行来一顶官轿,在慕容襄面前停了下来。那轿夫刚一掀开帘子,一名身着朝服,满头银发的老者疾步走了出来。“两位,请留步!”他追上慕容襄,仔细端详着,一把拉住她的手,大喜过望:“子非小朋友,真的是你!多亏我在轿中远远看见,要不今日就错过了!”“韦大人,别来无恙?”慕容襄拱手行礼道,既然都碰上了,此是天意,就走不掉啦!“走,去我府里坐坐,咱们好好叙叙话,让老夫也好生招待下你!”韦谦拉了她的手,便向府中走去,边走边看她,很是得意:“我听萧丞相说你住自家客栈,他是亲自去客栈请你,才将你邀去觐见皇上。我正在想呢,是不是也想当年在南棠那样,多跑几趟,才能见到你?不想你居然自己找来了,看来老夫的面子,比丞相大多了啊!”慕容襄停下脚步,有点不好意思,抱拳说道:“韦大人,昔日是小子年幼无知,故意与大人开玩笑,大人德高望重,还请千万海涵莫怪!”“呵呵,哪里,哪里。子非当年年纪小小,就气度非凡,如今长大成人,更是风华绝代,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韦谦抚须笑道,拉着她走进府邸。这韦谦虽是当朝大学士,又是昔年的太傅,但一生廉政为官,又生性淡泊,是以他的府邸地方很大,却处处简单实用,没有半点贵气。慕容襄随他一路走来,所见所观,还比不上普通富商的家世,不禁心生钦佩。两人在大厅入了座,有家仆奉上茶来。莫若尘恪守本分,只在她背后默默站立,她知他在人前习惯如此,叹了口气,也就随他去了。韦谦随意问些别后情景,慕容襄自是一一作了答,对于自己游历过程中遇到的人物,也没有隐瞒简单介绍了一番。“风御庭?这个名字怎么这样耳熟?老夫肯定是在哪里听到过!”韦谦皱起眉头思索着?“唉,老了,真是不中用了,硬是想不起来!”慕容襄心生惆怅,淡淡说道:“风家的二公子,就是当年丞相在北锦认之为神子的那个少年!”只是,他现在身在何处,是生是死,自己也是不得而知!“是么?”韦谦若有所思。“对了,韦大人,我听说冷君毅身经百战,,功勋卓越,在军中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不知大人对他熟悉不?”想起皇帝一来就问她对于君毅的观感,想必也是十分看重。大汉一向重文轻武,讲究仁治,能够出来一位人物,很是不容易啊!“熟悉啊,怎么不熟悉,我与他逝去的父亲是好友,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小子真不是常人,自幼文武双全,十二岁入伍,随他父亲冷大将军征战天下;十四岁就单枪匹马深入敌后烧了敌军粮草,立下赫赫战功;十七岁做了将领带兵打仗,英勇无敌,几乎百战百胜;二十二岁便已是享誉天朝令外族不敢觊觎的大将军,官至兵部右侍郎,军中声誉仅在兵马大元帅傅泰之下!也亏了他,这么多年来,西北边境上一直平安无战事!我大汉天朝过去是文有萧桓,武有傅泰;老夫看啊,现在应该改成文有慕容襄,武有冷君毅了!”韦谦说到这里,心中暗道,他们还是邻居呢,两家一直相抵而住,多年交好,而且正好今日邀了这小子过来吃饭,现在只怕也快过来了吧!慕容襄低头一笑,这个冷君毅,果然厉害!改日跟轩辕黄帝好好说说自己关于兴办武举的构想,就让他来做这主考官!正思量着其可行性,忽然听得背后传来脚步声,有人开口唤道:“大人有客人吗?不知今日的晚膳,是否还有君毅的份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