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杨浩等人赶来了。谢可心惊肉跳道:“衡其让螃蟹给夹晕了!”此时衡其身上的螃蟹掰下了不到三分之一,仍是黑压压的一层。杨浩等人也不禁心惊胆战、四肢冰凉,哪里见过人让螃蟹夹成这个样子的?只得也上前帮忙摘螃蟹。唐军嗤道:“你们是怎么搞的,不是来抓螃蟹吗,怎么反倒让螃蟹给抓了?”谢可毛骨悚然道:“这地方邪门,太邪门了!”杨浩道:“你们三个也太不象话了,为什么擅离职守?回去给我好好作检查,要作深刻的批评和自我批评!”经过好一阵折腾,总算将衡其身上的螃蟹全取下来了。再看衡其,全身上下被夹得青一块紫一块,连那话儿都肿得象根玉米棒。王显平要给衡其穿上短裤,谁知衡其的屁股和那话儿肿得太厉害,竟然无法套上短裤——只好用衡其的白衬衣将他的臀部连同那话儿都包扎起来。一行人抬着衡其闹哄哄地回车队。龙庭卫背着一支突击步枪走在最后押尾。一路上他都心神不宁,老觉得有什么在跟随着他。但他几次回头观察,却又看不到什么。杨浩也感觉到了这种异状,他让谢可和王显平抬着衡其,龙运鹏在旁边招呼着;他自己则和唐军、龙庭卫一起观察着前后左右的动静。龙庭卫已经盯着一棵长在高坡上的杉树出了好一会儿神。杨浩也将一支突击步枪抖开了保险,轻声问道:“庭卫,你看到了什么?”“我总觉得那树绿得不对,是不是太浓了?”“你是指树尖上那一块吗?”“是。”“你认为是什么?”“好象是个绿色的幽灵附着在那上面……”龙庭卫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恐惧。虽是大热的天,龙庭卫的话仍让每个人都感到脊背凉嗖嗖的,象有一个鬼在抚摸他们的脊背……“它下来了!”龙庭卫忽然象见了鬼似的大叫一声,端起枪朝空中开了火:“哒哒哒哒……”杨浩也同时勾动扳机:“哒哒哒哒……”子弹一串串射向空中,子弹壳“乒乒”从眼前乱飞,砸在泥地上“叮叮当当”如摇动的风铃奏成的音乐——但是没人欣赏这美妙的音乐,相反直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唐军还在发楞,忽见一团象绿色的薄雾似的影子直朝他扑了下来。然而一眨眼间,那影子又不见了。杨浩道:“大家小心提防……”话未说完,躺在担架上的衡其忽然嚎叫一声一跃而起,“噌”地跳下地来。谢可叫道:“衡其,你干啥?”衡其的眼睛却露出一股泛着绿色的诡异凶光,突然,他伸手掐住了谢可的脖子!谢可躲闪不及,细细的脖子一下被衡其粗壮的手掐了个结结实实,顿时一口气喘不上来,喉咙里咯咯直叫,一下子便翻了白眼……王显平急忙上前解救,然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掰不开衡其的手。谢可的喉咙里依旧在咕咕直叫,眼见得命在旦夕。杨浩抄起枪托狠砸在衡其背上,衡其晃都没晃一下,根本就没有反应!杨浩急了,大叫道:“大家快来帮忙,要出人命了!”龙庭卫、唐军、龙运鹏一拥而上,几个大汉咬牙拚上了命,然而就是掰不开衡其的手。杨浩再也顾不得了,抄起枪顶着衡其的脑袋便开了一枪:“呯!”所有的人都被杨浩这个举动吓呆了,以为衡其必死无疑。谁知奇怪得很,衡其的脑袋被击穿了一个大洞,然而却见不到一滴血或者脑浆流出。更骇人的是,他脑袋上的那个大洞竟又自动复原了,仿佛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哒哒哒哒……”唐军手中的突击步枪也喷出了火舌,他是顶着衡其的后背开火,几乎将衡其的后背打成了筛子。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衡其忽然松开了手,大步往车队方向奔去。他背上峰窝般的洞眼也随即愈合,也是一滴血都没流出来。杨浩骇然叫道:“快追!”集合在车辆旁边的人正惴惴不安地向响枪的地方张望,忽见衡其赤条条地冲来(人们给他用来遮羞的衬衣早不见了),不由都大吃一惊,女孩子们更是吓得尖叫起来,忙不迭地捂眼蒙脸。只听杨浩远远地叫道:“打,打死他,他被邪灵附体了!”这时衡其已一掌打得李寿生口鼻出血,歪倒在地。跟着将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农民举了起来,狠狠地掷向远处。农民在空中手舞足蹈地“飞”了好一阵,才撞在一棵树上摔落下来。司机李记书仅来得及举枪,便被夺去枪管,折为两截……曾国文、赵俊杰、段建明、易志雄四把自动步枪一齐迎着衡其扫射:“哒哒哒哒……”每个人都射光了一个弹匣,打得衡其的身体几乎成了马蜂窝。然而衡其却象没事人一样。他左顾右盼,寻找着攻击的目标……另一名叫张有富的司机刚胆怯地别过脸,想避开衡其的目光,衡其早瞅见了他,闪电般地冲到了他身边,轻轻一扠便又将他扠了起来,跟着举过头顶,掷在一棵高高的梓木树上,离地大概有十几米,卡在树杈里,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田小兵抱着一个火焰喷.射器从装甲车里跳出来,迎着衡其猛喷:“扑哧扑哧……”衡其顿时被烧成了一个火人。他带着一团火球冲到了吉普车前,吉普车很快被他引燃了。“快卧倒!”杨浩大叫一声。所有的人都屁滚尿流地趴到地上。“轰!”一声巨响,吉普车被炸得四分五裂飞上了天空……杨浩从地上抬眼一看,只见衡其带着一身火苗又从燃烧成火海的吉普车残骸里冲了出来,欲再次扑向人群……“打,打!”所有的人都拚命倾泻着枪里的子弹。然而毫无作用。就在衡其快要张开双臂钳住杨浩脖子的那一刹那间,他突然象失去了全部的能量,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扑了下来,接着一个绿色的影子离开了他的身体。衡其随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好疼啊,救命!”杨浩慌忙飞起一脚将他踢到了溪水里。衡其在水里一阵扑腾,身上的火焰总算熄灭了……众人七手八脚象捞一条死狗一样捞起了衡其,只见他已经昏死过去,但身上却并没有多少伤痕,仅被烧伤了一点皮以及烧光了头发,成了一个大光头。曾国文啧啧叹道:“奇迹,真是奇迹!衡其成了打不死、烧不死的活神仙了!”杨浩道:“这一点也不奇怪,是外星邪灵的保护场保护了他。”唐军不解道:“外星邪灵怎么会保护他呢?”“外星邪灵附上他的身体后,自然而然就将自身的保护场带到了他身上。外星邪灵一离开他的身体,保护场也就消失了。”杨浩解释道。“外星邪灵怎么又突然离开了他的身体呢?”“刚才我好象看到了一个白影子扑了下来……”“是呀,我也看到了。”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道。唐金花看着杨浩幽幽道:“是她吗?”杨浩点点头道:“是的……”他心里同时有一个声音在呼唤道:“秋玲,求你不要再出手了,你每出一次手,灵力都会减少几分……”唐金花轻轻道:“她一次次地帮我们,我们也一定要帮她……”“报告,损失数据已经出来了!”田小兵递上一份报告,“损失吉普车一辆,损毁冲锋枪两支,消耗子弹三百发,谢可、李寿生、刘农月、李记书、张有富等皆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其中谢可的脖子被衡其掐得太紧,造成机械性损伤,呼吸一度困难,现在已经解除了危险,但仍昏迷未醒;李寿生鼻梁轻度骨折,掉了两颗门牙;农民左臂脱臼;李记书惊吓过度,嘴角抽风不能复原;张有富腰部软组织挫伤,身体其他部位皆被树枝挂伤……”杨浩道神色严峻道:“必须立即把伤员送回大本营治疗,咱们来研究一下方案吧。”经过讨论,决定到大马路上拦一辆中巴,把受伤的六个人(包括衡其)送回大本营,并请求大本营派人增援。除了六名伤员,衡其的女朋友李诗茵也一并回了双塔镇。送走伤员后,杨浩他们在一所放假的小学校里安营扎寨。杨浩重申了纪律,不准队员单独行动,一切行动要听指挥,如果再出现违反纪律的情况,一律开除出特遣队!因为有两名司机负了伤,为了弥补司机的空缺,杨浩主动向西门金学习驾驶技术。经过一个下午的突击强化训练,杨浩已能熟练地驾驶雷达探测车和装甲车了。下午五点,田小兵报告说,大本营将由舒文、江勇、杨胜农、刘大侠、大头、黄跑跑、朱凤练、刘莲青、高伟珍、夏红组成第二梯队前来增援,最迟将在明天早上九点乘坐双塔镇开往荷花镇的县际班车赶到。并请杨浩告之行动队目前的确切位置。杨浩在地图上找到了他们的位置:他们现在位于1832省道右侧、双塔镇、荷花镇交界处的雷公坳,东经109度58分、北纬27度34分的附近。雷达探测屏幕上依旧是没有信号。但杨浩确信,那个家伙仍然跟着他们。吃过晚饭,杨浩检查队员们的住宿情况。他把五个女生安排在紧靠教室的办公室里;所有的男生就住在教室里,把几十张课桌拼拢来摊成了一个连扇铺。他提醒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晚上要关好门窗,不要睡得太死。“报告,又有新情况!”田小兵匆匆赶来向杨浩报告道。杨浩看着他:“什么情况?”“信号源突然强烈起来!”“在哪里?”“就在附近的村里!”田小兵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学校附近的村里喊声震天动地:“禾生家的牛发疯了!禾生家的牛顶死人了!”杨浩心里格登一下:“不好,又是那家伙在作祟!唐老师、田小兵、西门司机和五位女生留下,其余的拿起武器跟我来!”小学校附近的村子叫付家院子,大概是以姓付的人占大多数吧。据说这里曾经出过一个大官,因此这里的房子都修有高大的院墙,还有幽深的小巷,纵横交错,有如市镇。此时,所有的人都在向着某一个地方疯跑。杨浩等人也赶了过去。只见几个大汉拿着锄头、扁担、柴刀在围堵一头健壮的大黑牛。那黑牛鼓着一双可怕的血红色眼珠,鼻子里喷着粗气,左冲右突,吓得围观的人群纷纷后退。唐军举枪要打,杨浩一把拦住道:“别乱开枪,先问问情况再说!”一打听,才知禾生家的大黑牛被隔壁的付忠厚借去犁田,谁知大黑牛认生,不肯听付忠厚使唤。付忠厚一气之下,举起竹鞭一顿乱抽,这下可把倔强的大黑牛给惹火了,结果“造了反”,用它那两只有力的弯牛角顶翻了付忠厚(事后查明仅碰断了几根肋骨,并无性命之忧),还冲到村里见人就顶,见东西就撞,把村里闹得是鸡飞狗跳、一片惊惶。这时,那大黑牛终于被人们扳倒在地,缚住了四蹄,再也动弹不得了。杨浩上前观察了一下大黑牛的情形后,得出结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牛发疯事件,同外星邪恶生命体附体并无任何联系。易志雄嘻嘻笑道:“原来咱们是找错了对象,嘻嘻。”曾国文道:“看来咱们是虚惊一场,还是回去休息吧。”话未说完,杨浩手中的对讲机又响了起来,传来田小兵急促的话音:“信号源又出现了,就在你们的附近,就在你们的附近!”杨浩腰间的四方盒子也“滴滋滋”响了起来,不停地闪烁着可怖的红色指示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