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又比过一轮,台下留听亭内战况正炽。男子以退为进将伯春双掌化开带至胸前,施佰春若是一心求胜趁势将掌力击在他胸口上,那必会让自己的内力震伤。谁知眼前这个少年人一见快打中人,硬是将掌力收回,自己反被自己的内力所震,还被震得摇头晃脑,叫了声唉呀。男人微微一笑,遂将茶放置施佰春面前,道:“小兄弟请用。”“不玩了?”施佰春摇了摇发昏的脑袋,恢复过来后便笑着如此问。“小公子年纪轻轻却内功了得,倘若勤加钻研武艺内外兼具,将来必是武林一颗璀璨明星,前途无可限量。”男人如此说。伯春端起那杯茶,先闻了一下觉得香气扑鼻,再喝了一口发觉甘甜顺口,忍不住嘴角弯弯眼角弯,笑着对对方说:“大帅哥,你这茶泡得真好,咱乡野小名没见过世面也不懂花茶之道,但喝也喝得出来和普通的茶完全不一样,是上品中的上品!”伯春顿了顿,又说:“不过大帅哥,我家师门世代行医,这身功夫只是师父教来与我防身的,所以也不用太厉害,遇到高手一时半刻死不了逃得开,就行了。你说的对我而言太远,就像这茶虽好,却不知得花多少功夫多少心力才得的到。我这人一懒二怕累,平时也只喜欢钻研钻研山草药,璀璨明星这事别人来就行了,我没那劲,做不来啊!”“无欲无求也是好。”灰衣男子与伯春对望了一下,相视而笑,两个人又开始喝起茶来,看着台上不知已过几轮的擂台争霸。“大帅哥?你不上去吗?”看了一会儿伯春问,她觉得这人肯定不简单,比台上那些废物肯定厉害多了。“上。”男人回答:“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真正的高手还没出来。”“哦……”听他这么说,伯春明白了,真正的高手还没上台他现在上去不划算。“林大侠,好久不见近日可好啊。”这时突然又来了个‘熟人’。施佰春一回头,就看见张玉健拿着玉剑阔步而来。叫林大侠的那人起身朝张玉健拱手,他道:“在下近日很好,不在张庄主过的怎样?”张玉健还未曾开口,施佰春就笑问:“张大庄主贵为本次盟主选拔东道主的义弟,却迟了这么久才来,莫非是去见素素姑娘了吗?不知素素姑娘如今可好,能否请庄主‘放’她出来,让我见她一见?”虽然自己方才明明已经知道素素无碍而且还认了爹,但是看到这人施佰春就忍不住要逗他一逗。“素素很好,你不必担心。”张玉健脸色沉了一下,再问:“你是怎么混进玉雪山庄的?”他想起素素曾说此人名为施佰春,听名字便能猜知不是出自名门正派,即便此人医术与吊儿郎当的性格恰好相反,几帖药便让素素沉疾大有起色,但在张玉健眼里还是怎么看怎么碍眼。“自然是从大门口堂堂正正的走进来的。”伯春得意道:“张大庄主,台上战况激烈,与其问我这无名小卒怎么进来,还不如看上头谁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比较重要。”青衣少女突然低头在张玉健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听得张玉健又是一阵愕然。“你和五爷是什么关系?”张玉健起了戒心,他觉得眼前这人不单纯。施佰春绝对不是素素所说,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那么简单。“你怎么不上台打?御剑山庄庄主和武林盟主哪个大?他听你的还是你听他的?还是你要等最后一个战累了,再跑上去踢飞对方坐收渔人之利?”佰春故意岔开话题。谁知这贱人口中的五爷是谁啊!“你!”张玉健被施佰春气青了脸,这小子有够目中无人。青衣侍女低头又说了些什么,张玉健原本将爆发的怒气这才勉强压抑下来。这个施佰春……张玉健一想起心里那个人最近老是提起施佰春这三个字,说药有良效,全归药方的功劳,只是他那得意的神情真是令人怒火中烧。总有一日,他要叫这施佰春吃点苦头。那日单是一掌,实在太便宜他了。施佰春也没理会司徒,只是和旁边的灰衣美人林大侠喝喝茶,看人打架。台上不知战了几轮,赢着的站不了多久,很快就被接下来的青年才俊换了下去,青衣美人淡淡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说的是站在台上的人越来越年轻。施佰春一句“大帅哥你也上去,我倒想看谁推得动你!”,两人又是一阵大笑。直到琼华派的少主华哲上台,一下子连胜七场。都是七招以内将人推下台。施佰春惊呼道:“这小弟弟好厉害!!”听到施佰春这样说,灰衣男子不禁笑出来:“小弟弟?”施佰春眨眨水汪汪的桃花眼道:“他看起来也就十五六,不是小弟弟吗?”“敢问公子贵庚啊?”灰衣男子突然一本正经的问,也没在公子面前多加个小。“十八!”施佰春得意的回答。听到施佰春的回答灰衣公子只笑不语,他望着擂台道:“这琼华派的少主已经到剑宗九级了。”他的话严重打击到施佰春的自尊心,她没想到的是她比常人多出一甲子的功力实力居然不如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孩子。水银般的眼珠灵动一转看向灰衣男子她问:“大帅哥你呢。”“剑圣八级。”林大侠并没有保留大放的告诉了施佰春。难怪……她会玩不起,差距太大了……施佰春偷偷猫了张玉健一眼,发现他听到林大侠说出等级的时候肩头明显一颤。看来比不过林大侠的人不止她一个喽。施佰春茶喝着喝着,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愣了愣,放下杯子吸了吸鼻子,希望能找出方才是什么东西让她鼻子痒,半晌后,她微微皱眉望向身旁的张玉健。张玉健理都不想理她。“大庄主。”伯春喊了声。张玉健见施佰春神情古怪,烦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