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捕快是被堂上这场戏给弄得糊里糊涂地,最后还是李刚最先悟出一切,讲给众人听。原来从方才就跪在堂上的柳非一直都是施佰春所假扮,而真的柳非则在后面看着一切。最后施佰春引得岳柳丽说漏了嘴,柳非也知道他主子是哪样的人,接下来,便是要邵武大人如何将这两人定罪了。四大捕快四人皆是佩服地看着施佰春,不论是对施佰春的易容之术医术,还是方才那听她命令十二个武功高强的灰衣人。而施佰春则是对他们拱了拱手,满脸的笑。方才那场戏施佰春自己也演得很满意啦,话说真的要只见几面就揣摩一个人从里到外都入木三分,那天下间除了她师姐欧意冰,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到。而她跟着六师姐的那段时间,不仅学了易容术,顺便也学来揣测人心的法子。哼哼哼!老娘我真神!施佰春又笑了起来。堂上邵武突然惊堂木一拍,吓了施佰春一跳,她转过头去还以为邵武盯上自己了,没想到邵武黑黑的一张脸却是望向别人。邵武怒斥道:“岳柳丽、柳非,如今罪证确凿,岳柳丽也亲口承认其罪,你两人认不认罪?”柳非朝邵武一叩首说道:“草民认罪,杀人放火无理可讲,自当伏法。”好!施问再将目光转至酉无垠身上:酉无垠,你认不认罪!岳柳丽面如死灰,双眼涣散早已说不出话来,她生机已失再无退路,缓缓垂下了头。稍后,画押、取供,两人皆判斩立决。即刻行刑。当下,整个衙门开心得炸开了花。两排衙役差点没跳起来抱在一起叫了!斩得好啊!邵大人英明啊!施佰春痞痞地站在皆如萧身边,开始由衷地钦佩这当官之人。官啊,当然就得当个好官、当个清官,当个正直的官、当个为民请命的官!要不您说吧,这百姓的冤屈要怎么伸,这普罗大众的苦楚要往哪里吐呢!邵大人啊,真是个清如水明如镜的大大正义之官!众人欢欣鼓舞之下,邵武起身往后堂走去,衙役擂响堂鼓,两侧一边跳一边大喊着:“退堂——”可这退堂的声音未落,更加宏伟的声音便传入衙内。“皇上驾到——”听到这声所有人都惊呆了,而反映最大的就是施佰春!!她二话不说拉着身旁的皆如萧就往后堂跑,邵武差异的看着她。施佰春对邵武挤眉弄眼小声道:“邵大人你知道的,我家大师兄是前魔教教主跟皇帝有过节的,如果不想你儿子死就千万不能让欧意雪知道皆如萧在这里!!”邵武面色沉重的点点头,而施佰春则是拖着皆如萧万湘房跑。皆如萧有些恼火不知道这人干嘛这样对他,刚想问,一阵白茫茫的东西将他笼罩起来。皆如萧打个哈欠倒在了地上。施佰春合起手掌对皆如萧拜了拜:“大师兄被怪我啊,我也是为了你好。”把皆如萧放到**,施佰春以最快的速度蹦到大堂。在欧意雪进来之前她刚好站到邵武身边,虽然有些喘,但很快就恢复了。明明已不是第一次见宴浮华,但再次相见时的惊艳之感仍是叫他无法习惯。黄袍加身在众御林军中间的欧意雪格外耀眼。欧意雪一身耀金,乌发上金龙冠一顶,一抬头,便叫天地失了颜色。她双眼媚而不荡,唇丰而不妖,冰肌玉骨姿容婉妙,色若春花开绽,实为一美人也。施佰春不禁想,这钟慕当年肯定是瞎了眼,才会抛下她。欧意雪轻轻一笑,当下艳光四射,直叫日月无光,衙门里的众衙役不住捂起了眼。人能美到这般境界,天下间也只欧意雪这一人了。片刻之后施佰春三步作两步的跑到欧意雪身边,挽起她的手问:“大美人你怎么出宫啦。”欧意雪白了她一眼:“有人说呀,你天天不再燕春楼,而我派人打听你的下落可是花费不少功夫?咋滴让你办案你偷懒,居然让他人审案子?”施佰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美人你知道我的,看看人家邵武再看看我,他的官威一摆岳柳丽屁都不敢放,我上去的话估计会弄巧成拙。”云泽让李刚搬来凳子,欧意雪瞧见后坐了上去。她道:“无妨,既然这案子已破我也了却一桩心事,你跟我回京都有事拜托又得麻烦你了。”施佰春脸垮了下来。“明天行不行啊……”欧意雪笑了笑:“你说呢?”于是施佰春含泪跟贵县的诸位告别,就这么被欧意雪给拎走了。四大捕快看着施佰春跟欧意雪走。一个人问:“你说这七姑娘什么来头,皇帝必须居然亲自请她回去。”“不知道,但是陛下好像挺依赖她的。”“她们好像亲姐妹啊,感情真好。”皆如萧醒来之后仿佛没事人一样,还是成天跑上跑下抓贼巡城,不但一点也看不出倦态,而且脸色似乎更为红润了。岳柳丽伏罪问斩后,连环杀人一案宣告终结,衙门里的人也恢复平常模样,衙役们看门做事的看门做事,上街巡逻的上街巡逻,云泽与邵武也接着处理之前累积的一大叠公。街上的百姓一样安居乐业,今日的贵县,同样安和乐利。只是……皆如萧这天早上在街上走着,突然回头,看不见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他感觉不对劲,那个人,是不是又跑到哪里睡觉,睡到忘了醒过来?下午皆如萧回到厨房里,月牙儿还没回来,所以他找厨房大婶问。“七姑娘?没有耶,这几天都没看她来厨房找东西吃。”大婶这么说。皆如萧再跑去四大捕快。“七姑娘?她没跟在小头儿你身边吗?她又跑到哪里的赌坊溜达去了吧!”李刚说。因为邵武已经把皆如萧不能跟皇帝见面的事情所给大家听了,大家知道邵武的为人也尽量的忙着皆如萧。然后他跑去问邵武。“七姑娘?我没见着她。她前些日子太累了,休息一阵也好。我让云先生派两个人给你吧!”邵武说。跟着他跑去找云泽。云泽则是和他面面相觑,许久,才道:“我让四大捕快四个人都跟着你好不好?”那声音竟是有点安抚意味。皆如萧哼了声,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他先去厨房外头牵了他的欧意小冰,然后再去施佰春房里拿了一条白衫给小老虎闻。说道:“小冰啊,快点把小七找回来!”说罢,再把鸡腿给小老虎闻闻,然后在小老吼吼叫的时候,立刻把鸡腿藏起来。“找不到小七,我不但鸡腿不给你吃,还会把你给一口吃掉!快点快点!”皆如萧扯着绳子,把小白虎带出门去。欧意小冰也不知有没有听懂他讲的话,只是一路嗅嗅闻闻,在街上绕了几圈,然后回头看了看皆如萧,用它那对小小的眼珠子茫然无辜地望着他。皆如萧用巡城办公之余的闲暇时间找了施佰春好久,可是一连几天,都找不到施佰春的踪影。施佰春最喜欢躲的牢房他去过了,书房顶上的横梁他也跳上去看过了,大堂柱子后面没找着人,云先生的被窝里没有、他爹的被窝里也没有,小七自己的被窝里也没有,皆如萧一直找一直找,而看着皆如萧这般模样的众人最后也才发现……那个人真的不见了……她从贵县的衙门里消失了……施佰春送欧意雪回到皇宫自己就回到了燕春楼,至于男扮女装的张玉剑却被欧意雪带走。虽然如今欧意雪的帝王之位很稳定,但是身边始终没有几个能当作心腹的人。于是张玉剑就被带走了……施佰春回到这燕春楼,当年春波楼的遗址所著,风景不变,依旧美如江南的亭台楼阁。施佰春一踏入春波楼,便直大厅。绛红色纱垂吊的厅中站着丫鬟几名,而大厅主座长榻上正卧着悠闲吃着果子的,生得艳若桃李、美若天仙,这就是燕春楼第一花魁、欧意雪的心腹,百合。前不久说话还唯唯诺诺,举止犹如大家闺秀的美人,如今摆出这动荡的姿势,施佰春很好奇她是怎么坐到的。“百合别来无恙啊?”施佰春笑嘻嘻的走过去。百合睨了她一眼,凤眼一勾缓缓站起来,说道:“妈妈,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您把我们给忘记了,是不是有看上那家的美人结果把我们都给忘记了……”施佰春呵呵的笑着她走过去捏捏百合的俏脸:“哪能啊,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呀,最近很辛苦吧……”“不辛苦,只是……”百合看了看四周,神色有些警惕。“去我房里说。”施佰春说着牵着百合离开了大堂,把她往楼上带。施佰春坐到太师椅上道:“你坐下说吧。”百合坐到施佰春对面,她道:“陛下说了,妈妈你不用回皇宫了,就在这燕春楼呆着变成,只是需要帮她注意江湖动向,陛下可不想前几年发生的事情再来一次。”“行行行,我明白,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会让世月跟世蔷也盯着江湖的动静,现在江湖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地下也掀不起大浪了,一般的门派根本不能够跟血衣教抗衡。”施佰春说道:“这个不用担心,只是,陛下让我呆在这里的原因不止这一个吧。”“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陛下说你这些年在宫里太闷,是时候出来走动走动。”“啊??”施佰春疑惑。她心想‘欧意雪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了。’百合道:“妈妈陛下是真的待你如亲生妹妹一样。”“……”施佰春想她知道的,钟家三少全部离开京都后欧意雪对她越发的好,因为失去了钟家三少这三个强大的心腹,欧意雪就只剩下施佰春了。皆如萧跑到第一次遇见施佰春的河边,偷偷往里面望。他以为应该可以在里面找着施佰春的,因为施佰春第一次也是在这里出现。怕那个人如果听见他发出的声响,会又一溜烟地跑走,和他玩那“施小七在哪里”的游戏,所以皆如萧的动作放得很慢很轻,靠近了之后,猛地一跳跳进破庙里,要教那个一直躲、已经躲到他生气了的人无所遁形。只可惜,当皆如萧跳进破庙里迅速左右张望,还是连半点影子都没见到。“到底躲到哪里了?”皆如萧皱着眉,隐隐有些发怒的迹象。他朝着空荡荡的破庙大喊:“小七,快点出来,你已经玩了好久没去上工了,快点出来,再不出来的话,我抓蛇弄蛇胆给你吃了喔!”还是没动静。探头往周围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也不在这里……”正当皆如萧眉头越皱越深之时,破庙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声音:“小天大人,不知你正在找着什么?”随着声音歇下,破庙里走进了一对身穿红色劲装的青年。那对青年看上去年纪约莫三十岁了,个子略高皮肤略白的男子身穿血色掺白银纹的劲装,个子略低长相偏黑的青年着为血衣绣黑金线劲装,两个人见到皆如萧时脸上都带着笑意,但两人都是一派和蔼可亲的模样,一进来就冲着皆如萧笑。皆如萧憨直地说道:“我在找施小七,她躲起来了,我找不到她。”说罢皆如萧忿忿地再补了一句:“用欧意小冰也找不到!”那皮肤皎白的青年说道:“那我们两个帮你找好不好?”皆如萧看了笑容满面的男子一眼,又看着带了些期盼看着他身边的另一个黑面男子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她是在贵县失踪的,生在贵县的小天大人我都找不到,何况你们?”“她在贵县失踪,人不一定在贵县。”黑脸男子说道。皆如萧眨了眨眼,然后狐疑地望了他们两人一眼,突然喝道:“你们两人是谁,别以为我小天大人很好骗,一直要我跟你们走,那是要走到哪里,连我小天大人都不知道施小七去哪里了,你们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