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怀瑜也站起来,对沈露白说:“能帮我把东西拿上来吗?都在后备箱里”。沈露白点点头,成若瑾一拍脑袋:“看我这脑子,东西都忘了拿了,我们一起去吧,东西还挺多的。”众人连忙下楼将东西拿了上来,小孩子看见这么多吃的,乐疯了,满屋子的乱跑。这么多东西,粗略算下来,怎么也得千八百多,刘香梅心里过意不去,连忙叮嘱女儿,多加些菜。沈露白悄悄拉过成若瑾,责怪着说:“为什么这么破费,买这么东西?”成若瑾嘻嘻的笑:“见面礼嘛,不要在意。”沈露白心里着实感动,感动的是在八月十五这一天大老远的来看自己,看着那林林总总的礼物,哪一样都看得出他们用了心思。众人说说笑笑的,渐渐的,觉得也熟悉了,光说话也没意思了,沈露白的舅妈便提议打麻将,成若瑾以前从没玩过,只在香港的电影里看到过,一直觉得好奇,对舅妈的这个提议是一拍即合。舅妈又力邀成怀瑜加入,成怀瑜连忙推辞,说对这种游戏实在不在行。当下,二舅、二舅妈、大姨和成若瑾便支起了麻将桌,刘香梅坐在旁边给成若瑾当起了军师。“需要我帮忙吗?”沈露白正自顾自的忙着,忽然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正是成怀瑜。“不用不用。”沈露白连忙说,心中一紧张,手便软了,握在手中的菜刀一滑,眼看着就往沈露白的脚上砸去。“小心”成怀瑜用劲一拉,把沈露白拉到了自己身边,菜刀“哐当”一声,落在了地板上。“吓死了”沈露白吓得心脏“嗙嗙”的跳,忙抚着胸口。成怀瑜“噗”一下笑了,“还是我来帮你吧,这么下去我担心你的脚。”沈露白满脸通红,为刚才自己的惊慌失措万分尴尬。她默默的把刀捡起来,成怀瑾接过来,冲洗好了,对沈露白说:“你主厨,我给你打下手。”沈露白看了他一眼,说:“我一个人就行了,别把你衣服弄脏。”成怀瑜看墙上还挂着一个围裙,也不客气,拿起来围上,说:“好了。”沈露白无奈,说:“那你来切菜吧。”成怀瑜点点头,熟练的拿起菜刀,切了起来。沈露白见他切得又细又齐,非常的均匀,不仅惊讶的看着,赞叹的说:“切的真好,我从十几岁学会做饭,做了这么多年还没你切的好。”成怀瑜微笑说:“别小瞧我,在美国的时候,吃不惯他们那些粗糙的食物,就学着自己做一些,虽然做的不好,但切菜的功夫算是练出来了。”厨房里并不宽敞,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便显得非常拥挤,沈露白小心的转动身子,尽量不要碰到他。“对了,你搬家了吗?”沈露白正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尬,正拼命的寻找话题,便听到成怀瑜的这句话。立刻接口说:“搬了,那天真是谢谢你,要是你没有及时出现,我恐怕……”成怀瑜停下手中的动作说:“是你运气太好了,赶巧了那天我从那边路过。”沈露白摇摇头说:“我从小到大都不是运气好的人,所以,还是借了你的光。”说着,盛出炒好的菜,成怀瑜默契的接过,放在厨房外的小餐厅桌子上。成怀瑜说:“行了,咱们也别争了,总之呢,你没事就好。”这时成若瑾循着香味过来,发现了满桌子的菜,眼前一亮,用力用鼻子闻着,用手捏起一块几块,放进嘴里:“哇,太好吃了!”一边吃一边朝着厨房说:“露儿姐,你手艺太好了,真好吃!”沈露白笑呵呵的转过头来说:“别的不敢说,在我们家我厨艺是最好的,一到逢年过节的,做大厨的准时我。”成怀瑜也笑着说:“看你那馋相,不会找个筷子再吃呀。”“哈哈,哥你怎么在这儿呢,我还正寻思你去哪儿了呢,你带围裙的样子还真.....哈哈,可爱。”成若瑾满嘴是油,看着哥哥哈哈大笑。“你这小没良心的,有的玩了,有的吃了,连你哥哥都看不见了,我一直在这儿站着,你就楞没看见我,还敢取笑我。”成怀瑜最后一道菜切完,工作完成,正解着围裙后面系的带子吗。“怎么不玩了?”还能听到麻将的响声,沈露白问着成若瑾。“一开始觉得特好玩,可是坐一会就觉得浑身难受,坐不住了,就让阿姨替我。”成若瑾说。沈露白说:“正好,菜马上就都好了,通知他们开饭了。”成若瑾蹦蹦哒哒的去了。解了半天,成怀瑜后面的扣儿还没解开,只得向沈露白求助。沈露白连忙将锅里的菜盛出来,蹲下身子,帮成怀瑜解扣子,成怀瑜解的时间长了,原来的活扣儿已经成了死扣儿,沈露白用指甲夹住,一点点把绳扣往外拉。“好了,解开了!”沈露白站起来,轻松的说。成怀瑜脱下围裙,眼睛晶晶亮,说:“谢谢你,沈小姐!”“怎么还叫沈小姐?哥哥你太见外了!”成若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了过来,说:“你也叫她露儿好了,多亲切。”成怀瑾看了下沈露白,点点头,说:“好”几个人把做好的菜都挪到客厅的大桌子上,摆好了,人人在餐桌前做好,准备开席了。成若瑾紧挨着刘香梅坐着,忙着为她倒饮料,夹菜。“二姐,我觉得这小姑娘长的跟你有点像,你有这么喜欢她,不如就认个干女儿吧。”沈露白的二舅妈提议着。成若瑾连忙鼓掌称好,眼神投向哥哥询问着,成怀瑜笑着点了下头。成若瑾的目光又投向了沈露白,她也点了点头。在这边拜干妈并不是个稀少的事情,有些个出生后身体不太好的小孩,总要认个父母公婆在世、有儿有女的所谓福全女人做干妈的,这样能保佑孩子的身子变得健康,这算是当地的一个习俗。成若瑾抱住刘香梅的胳膊,甜甜的叫了声“干妈”,哄得刘香梅眉开眼笑,立刻跟沈露白说:“去把我的镯子拿来。”沈露白一言而去,不一会儿就拿了个用绸子布包出来,递给刘香梅。刘香梅打开绸子布包,从里面拿出个很古朴的绞丝银镯子来,拉过成若瑾的手,细细的给她戴在腕间:“这镯子是一对,一只露儿戴着,这一只就送给你。”成若瑾欣喜的摸着手腕上的镯子,拉过沈露白的手腕,露出她的镯子,和她的并排在一起,比着,越看越喜欢。“这是个老物件,款式过时了,可能年轻人不太喜欢,你不嫌弃就好。”刘香梅笑眯眯的说。“我特喜欢,非常非常的喜欢,谢谢干妈,干妈你真好。”成若瑾黏在刘香梅身上,高兴极了。看到妹妹这么高兴,成怀瑜也非常高兴,他看着沈露白,用口型说了声:谢谢!沈露白摇摇头,也用口型说:“应该的。”两人相视,均是一笑。沈露白的二舅打开一瓶二锅头,正要往成怀瑜跟前的杯子里倒。沈露白连忙说:“二舅,你别让人家成先生喝白酒,太冲了,喝点啤酒得了。”二舅说:“大过节的,哪儿能不喝点白酒呢?成先生头一次到我们家来过节,必须得喝。”沈露白笑说:“人家哪儿可能不兴这个。”成怀瑜忙说:“没事,二舅,给我倒上吧,我酒量不好,但还能喝点,还有,你们别叫我成先生了,叫我的名字怀瑜就好。”二舅乐呵呵的给他倒了满满一杯,说:“怀瑜实在人,对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