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罗嫂脚步声最终消失无声后,我们才溜出来,蹑手蹑脚往前走了几十米,钻进一间屋子里打开手电。此刻也不怕雨灯魔看到灯光,反正我们做了邪灵遁,又有老娘们的警告,估计雨灯魔不会没事找事。我们仨分析罗嫂到底是不是小吕?老曹说,从刚才来看,没发现任何端倪,她跟雨灯魔属于旧识,并且属于控制和被控制的关系。死小妞却有自己的观点,小吕最终目的是我身上的乌蒙煞气,所以现在不会露出破绽的,故意抛出迷局来迷惑我们的视线,等我们相信她不是小吕的时候,我们就跳进坑里了。我觉得他们俩说的都有道理,要想知道真相,今晚探探罗嫂的家就明白了。我们始终觉得,聂敏会藏在她家某个角落,只要找到聂敏,一切真相大白。况且我们还有机会,趁她不备将其搞定,然后来个满清十大酷刑,不信这三八不招。我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其实如果是个漂亮妞儿的话,还不如我使个美男计,那比较合适。分析一会儿,他们俩各持己见,我看再说半天谁也不会服谁的。他们俩都是属鸭子的,有时看着相互佩服,有时杠上了,就跟两只红了眼的斗鸡。趁着他们俩鸡毛没炸起来,我赶紧改换话题,说说罗嫂跟雨灯魔的内幕。全村人都不理许勇,唯独这老娘们跟搭理他,而老娘们又暗地跟雨灯魔关系不一般,这到底是为了啥?如果说罗嫂为了许勇家的钱财吧,这小子一穷二白,顶多有两套家产。放在城市很值钱,可在乡下那就没啥价值了。若说是图他小白脸?哥们于是笑了,这小子别说长的不咋样,就算是个帅哥,他也不是脑残啊,怎么可能看上又黑又丑的罗嫂?况且他们俩之间岁数差十来岁呢,老牛吃嫩草不是说没可能,关键老牛得漂亮。说着说着,老曹和死小妞又杠上了,一个说罗嫂没本事灭了雨灯魔,这只不过在吓唬她,所以没事过来连哄带骗的给雨灯魔做做思想工作。一个说罗嫂可能跟许勇家有仇,故意整出来的邪事,然后让许家剩下一根独苗孤独到老。为啥他们俩说的,跟我想的又不一样呢?算了,还是别说这话题了,否则他们俩抬杠抬到明年,一样是没分晓。我让他们俩都睡会儿,今晚可能又是个不眠之夜,死小妞不是鬼了,做人可受不了这样的折腾。他们俩都睡了,我却没困意,心里还在想着萧影。过了今晚子夜,算是两天之后了,我得找西门无惧两口子出来问问,到底有结果了吗?得不到萧影的消息,百爪挠心,跟他们俩看着在说笑,其实心里根本不是个滋味。在寂静的黑暗里熬了半天,没听到任何动静,感觉天肯定黑了,于是叫醒老曹和死小妞,原路返回。我们就躲在出口这儿等着,又过了半天,许勇打开了这块石头,让我们出去。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少数的酒鬼和赌鬼还在坚持奋斗。许勇给我们准备了晚饭,尽管只是白饭豆腐,但能有吃的那真是老天待我们不薄了。一边吃一边听许勇说下午的情况,警察跑到他们家调查,没发现地窖,不过带回警局审了半天。他们听说他跟我们仨一起在村里派发黄符,觉得关系非同一般,杀人的案子他也脱不了干系。后来还是罗嫂帮忙打点关系,也证明他是无辜的,于是先放他回来了。他满脸愁苦的说:“不管今晚是不是能解决了红灯笼,后半夜就离开吧,否则再被人发现我们在一块,那我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老曹嗯了一声也不说话,我停下筷子问他:“地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挖地窖的时候。”许勇答道。“那你进去过吗?”死小妞问。许勇点头说:“进去过一次,里面好阴森,到处都是屋子,我没敢多待,马上就出来了。我后来问过罗嫂,她说以前这个村子是个反清复明的教会聚集地,被朝廷镇压后在地下挖了地道躲避。里面死过很多人,阴气很重,叫我别再进去了,否则会中邪的。从那之后,我用石头堵住口子,再没进去过。”罗嫂的话应该能听,我估计真是个反清复明的教会根据地,但教会有些变味,刻出的壁画与反清大业没任何关系,都变成修仙的邪教了。我说:“放心,我们吃过饭后,不论是否查出真相,就会马上离开村子。”心里却想,罗嫂既然能进地道,说明她家里也有入口,我们从那儿再躲进下面,找不到聂敏怎么能离开呢?再说庞大的地宫,估计出口绝不止一个,不用担心出入的问题。吃过饭后,十二点了,于是跟许勇告辞,出门后绕到罗嫂西侧胡同内。白天我们就观察好了路线,这里的墙虽然高,但死这个地方属火,罗嫂又懂这行,墙下不会堆积柴木,我们跳下去就不会发出声音。夜黑风高,利于做贼偷盗,我们仨看着院子里黑漆漆的,断定罗嫂肯定睡了。于是由死小妞打头,她身形比较轻灵,翻过高墙进去后,冲墙头上的我们俩挥挥手,老曹先跳下去。哥们轻功差,其实就不会轻功,得让他们俩接住我,不然就要发出声响了。小院不大,只有三间房屋,正面开门。我们仨先分头在院子里寻觅线索,一来找到地道入口,二来查探聂敏踪迹。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碰头后,没发现任何异常,不过不敢开灯,说不定错过了什么值得可疑的地方,那也不好说。现在只有进屋查看了,可是如果是小吕的话,打动门窗一定会被发觉。老曹拉住我们俩,示意他有主意,从包里拿出那只大老鼠,这玩意趴在包里躲着挺安生,不拿出来也不动弹,让我们挺省心的。老曹这段时间,把它训练的像只猎犬,跑出去后会自己回来,不过我们不知道他想让老鼠去干吗。老曹把老鼠放下让它从门缝钻进去,小声跟我们俩说:“女人都怕老鼠,如果没睡觉肯定会有动静。要是没反应,我们仨分头偷袭,你们俩左右窗户,我进正门。”哪知他刚说完,老鼠从里面溜出来了,迅速沿着他的大腿爬上肩头,伸着尖嘴冲他鼻子拱来拱去。老曹急忙往后仰头,皱眉说:“血腥味,里面难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