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毒狼怎么不动了?我哪知道。它们牙齿上不是有毒吗,咋没毒死我,反倒变成了植物狼?要说以前我身上有鬼胎和尸怪之气,能吓跑僵尸,让自己百毒不侵。可是在五台山被佛法洗去戾气之后,体内之气全都变成了道家正气,已失去了解毒功能。突然我又想到了乌蒙煞气,会不会正好是毒狼牙齿上的尸毒的克星?好像有点这个意思,记得死小妞刚才以最后爆发出的潜力,帮我飞到这个洞口前时,咬在身上的几头狼很容易被甩掉,尽管扯掉了几块肉,但那也显得不合逻辑。此刻想起来,那个时候,它们跟这几头畜生一样都僵住不动,失去了任何活力。想到这儿,我盯着翟青冷笑道:“玩了一辈子鹰,居然这次被鹰啄了眼。你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老婆,又这么处心积虑的要害死我们?”虽然这些畜生僵住不动,但翟青见我浑身是血,有气无力的状态,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冷哼一声说:“你玩什么鹰,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乳臭未干。很多真相不是你想象那么简单,我老婆不是我杀的,是田磊这畜生干的,还有客栈老板娘契盈,都是他下的毒手。我也没想过害你们,只不过听说你们要毁灭神石,那我亡妻所在的天堂就要坍塌,我是不能容许的!”他大爷的,哥们第一次被人这么鄙视,被羞辱成乳臭未干。我身上所有伤口还在汩汩冒血,没工夫跟他墨迹,当下攥紧拳头做好了攻击准备说:“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你还有必要往田磊头上栽赃吗?你所谓的亡妻和天堂,根本就是个谎言。你其实是个妖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帮石妖送祭品,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翟青摇摇头:“你错了,这里没有妖奴,只有神仆,我根本没这个资格。田磊就是神仆,你刚才没看到契盈尸体给他磕头吗?他在这里除了神石之外,地位非常高,他想害谁就害谁,在神石地下宫殿内来去自如,这你都看的一清二楚,不用我多做解释吧?”我本来想出其不意对他进行突袭,听到这话又按捺住这个念头。他说的没错,美女老板的尸体,确实给他磕头膜拜,这种跪拜的规格是很高的,普通妖奴身份,绝对不会有这种待遇。“田磊是高级妖奴,你的级别低一些,都不是好东西。不然你怎么能在毒狼洞窟内畅通无阻,又对这种凶残的畜生了解的这么清楚?”我冷笑道。翟青又摇摇头说:“我是得到亡妻的眷顾,才能在这里如履平地,但遭到田磊的嫉妒,他不容许有人在这里拥有特权,所以一心要杀死我。我虽然跟他势不两立,但也不能容忍有人毁灭神石,让我亡妻失去天堂。”我有点明白了,这杂碎被彻底洗脑,自己是妖奴的事实都不清楚。典型属于被卖帮人数钱型的。但还有很多疑点,怕是问出来这杂碎也不肯说,而哥们现在失血越来越严重,再停一会儿不用他动手,我自己就倒下了。当下故意露出一副理解的笑容说:“原来这样,放心,我们不会动神石,我们反而会……”说到这儿趁他正在凝神倾听,突然往前一个箭步,整个人用力撞到他身上。所谓瘦死骆驼比马大,哥们仅剩的三分之一力量,也足够让他小子吃不了兜着走。顿时翟青被我撞倒在地,不等他反应过来,我骑到他身上,抡起染满鲜血的拳头,往他脑门上锤下。我低估了这杂碎,拳头落下同时,他猛地一个翻身,把我甩飞到一边。洞窟不是很宽敞,立马让哥们撞在石壁上。这杂碎起身就跑,这时候我其实被撞的不能动弹,一脚就能送我上天,但他被刚才那下吓怕了,害怕搞不定我反而送了小命。等我缓过劲时,这杂碎已经关闭了手电,跑的无影无踪,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唯一能听到的,是洞外狼群的喘息。这帮畜生不是进不了洞,僵挺的几头畜生头顶,距离洞顶还有尺许的空隙,凭它们矫捷的动作,窜进来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估计被这头僵挺不动的同伴吓住了,我也不敢在这里多待,沿着洞窟往里走去。两条腿软的像面条,走两步就喘不过气来,恨不得躺下睡上三天三夜。可是我得先找到老曹他们,并且田磊和翟青神出鬼没,我一旦睡着,他们肯定会立刻取了哥们小命。还有更头疼的事,伤口必须尽快止血,否则这么下去,我怕坚持不了多久。好不容易咬牙捱到出口,伸手往外摸了摸,我勒个去的,外面竟然出现三条不同方向的岔道。我该去哪儿?靠在洞口石壁上,一阵阵困倦冲袭着大脑,全身感觉非常寒冷。本来棉衣被水浸透,加上失血过多,体温在不断下降。此刻停住脚步,竟然再抬不起脚了,哪怕是动下手都显得很吃力。最后脑子一阵眩晕,靠着石壁慢慢坐在地上。实在走不动了,我于是放弃了起来的念头,整个人便散了架,半点力气都没了。尽管双手环抱着身子,但冷的牙齿格格相撞。身上各处伤口往外冒血的情形,让我有种身子被抽空了感觉。头上晕乎乎的,就像坐在棉花堆上。要真是棉花就好了,好歹有点保暖性,屁股底下觉得冰冷异常,皮都要冻脱一层。我感觉我在傻笑,不过心里还有一丝清醒,趁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想个遗言?哥们光荣而又伟大的一生,终于结束于冰山洞窟之中,死后是不是能跟死小妞一样,做个鬼差啊?我们俩或许会成为第二对黑白无常……身上越来越冷,意识越来越低弱,以至于眼前出现了幻觉,我看到了萧影。其实刚才的遗言都是屁话,真正挂心的是她!迷迷糊糊之间,发觉眼前出现了亮光,好像看到了田磊、翟青还有一群白毛毒狼,随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