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妞当时说到七夕的时候,双眼放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本来说好了永不相见,现在退而求其次,一年见一面,并且选定七夕,跟牛郎织女两位同志同步约会。我还能有啥意见,以后一年能见上一次,这种机会对我来说很奢侈了,总比死后再到地府碰头好吧。那晚死小妞陪我聊了很久,显然她也想跟我多待一会儿。今日一别,要过三百六十五天才能相见。这些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每一天里注定要刻满望眼欲穿、备受煎熬的思念。我们从南都大学见面的第一次说起,回忆这几年在一起的开心、快乐、痛苦和艰险,不知不觉,天快要亮了。“时间过的真快!”死小妞脸色黯然,轻轻叹息一声。“要不你再多留几天,等我跟萧影结婚后,你再……”哥们这话说的有点欠扁,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她马上瞪大眼珠:“死猪头,你还在我伤口撒盐是不是?”我吓得吐吐舌头,慌忙解释说:“我是想,跟萧影举行阳间婚礼,咱们同时结个冥婚怎么样?”说到这儿,哥们兴奋的坐起来,也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其实这丫的都是前人想出的主意,没一个是我们的原创。死小妞一捂脸说:“这是重婚罪,我才不干。再说结人鬼结冥婚,会折了阳寿,早早拉你进地府的!”“怕什么,我本来就打算早点跟你长相厮守,活在阳间还是地府,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分别?”我满脸凄苦的跟她说。死小妞放下手苦笑道:“傻蘑菇,你太自私了,有为萧影和父母考虑过么?”这话说的我一愣,我这么做的确是忽略了他们,再说我又不是不爱萧影。其实我到现在还为此头疼,你说她们两个之间我更爱的是谁?好吧,这个问题已经琢磨过无数次了,再想无非还是没有答案。先不管她们俩,就说老爸老妈,总不能让他们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到这儿,我叹口气,自己果然太自私了。死小妞随即又说:“我们虽然要等几十年才能在一起,但起码有个期限,以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而这几十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太短太短了。你要好好珍惜这短暂的时光,不要给他们留下遗憾。”我点点头,说道:“这几十年我是属于他们的,死后我是属于你的。”死小妞笑了:“你应该知足了,有人在阳间陪着你,还有女鬼在地府等着你,生死都不会寂寞,耷拉着那张老驴脸干嘛?”这话说的我忍不住笑起来:“可是你们不想想,我不论死活都是附属品,压根没有自留地啊。”死小妞眼珠滴溜溜的转着说:“想要自留地教你个办法,把香港妞儿冷紫嫣包养了,然后等她死了送入混沌冥界,长期做你的小三。”我撇撇嘴:“得了吧,包养她?我还不如包养白雪莹……”话没说完,脑袋撞床头了,死小妞咬牙切齿的说:“好啊,总算让我套出了你的心思,原来真是对白雪莹念念不忘!”我差点没哭出来,捂着脑袋说:“你这纯属有意误导,我压根就没那想法。我现在有你们俩都头疼不得了啦,哪还敢再沾花惹草?不过说起来,香港妞儿还真不错,你如果真想让我包养她,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办你个蘑菇头!我告诉你,虽然我们一年才见一次,但我会托鬼友暗中监视,发现你背着萧影在外面搞女人,嘿嘿,你懂得什么后果。”死小妞冷笑的声音,让哥们感觉毛骨悚然。“你不监视我也没那胆子。”哥们耷拉着脑袋说。死小妞瞪了片刻后,忽然叹口气:“再不走天就要亮了,我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你这一年要想好,明年七夕我们见面时,要说什么,别浪费了时间。我要走了,嘱咐大嘴荣他们,不许把我的事告诉萧影。”说完从我额头飘出。“喂,就这么走了?”我突然语声哽咽。蓦地响起“吧唧”一声,死小妞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瞬间阴冷气息消失,她就地下了地府!我抚摸着被亲过的脸颊,一时呆住。想到这次是真的分开了,纵然有千般留恋,万般不舍,可始终还是要分开的。不过又想到一年后的七夕,心里升起一股幸福。他大爷的,就当在地府包养了个小三,每年才能幽会一次。心情逐渐好起来,才感到浑身疲累,整个人跟虚脱了一般。倒头躺下,马上就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阵热气给喷醒了。我急忙睁开眼,发现有个女人趴在我一边,双手托着腮静静的瞧着我,从鼻子里喷出的气息,吹在哥们脸颊上,热乎乎麻痒痒的。这女人肯定是萧影,否则谁敢趴在我的**?“醒了?”萧影甜甜一笑。这副诱人的神态,让我不由回到了几年前南都大学,她总是这样跟所有男生大方微笑。可是那时候的我,就是一只瞎了眼的死狗,愣是没看上她。好在好人有好报,瞎狗有瞎狗的运气,该是我的,她绝对不能是别人的。我撩开被子把她拉进被窝里,紧紧搂住纤细的腰肢。现在终于明白,死小妞为啥非要分开,你说她在我身上眼睁睁的盯着,我敢跟萧影有个什么亲热的动作么?即便是她躲在灵缘里,也总是疑神疑鬼,觉得她在监视着,心里不踏实啊。她这一走,哥们就完全放开胆量了,丫的自己老婆不亲几下,说出去多没面子!“滚开了,爸妈等着你出去吃饭……”“就亲一下,哎呦……我的小弟弟……”“啊,不要紧吧?我不是故意的。”“要紧的很,它要有个好歹,你就等着守活寡吧!”萧影一把推开我,从被窝里逃出来,头发蓬松,显得十分狼狈,没好气说:“没关系的,我大不了再嫁一个,你就是再娶十个,也是守一辈子活寡!”我捂着裤裆愣住,为毛男人还会守活寡?天理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