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睡得着?”千夜上邪先是将月清然的身子在自己的怀里紧了紧,抬眼见月清然再次闭上了眼睛,说道,这女人的心,是不是也太大了。“为何不睡?不是还没来呢么?”月清然说着,又闭着眼睛往千夜上邪的劲窝里蹭了蹭。“你就不担心一会的指责么?”千夜上邪拧眉,他替她担心的睡不着觉,她可倒好,从屋子里直接睡到了他身上。“既然我想的到洛家人的诬陷,又为何要慌?既然不是我做的,我等着便是,有你守着我,任谁还能把我怎么着了?”月清然闭着眼睛说道。“清然,你就这么肯定,洛家人会将所有的责任指向你么?”千夜上邪就是到现在还是有点质疑的。“他们一定会来找我。”月清然叹气“只有我受伤退出了武林大会,也只有我看似和洛家有着深仇大恨,所以现在有人在洛家下毒,自然而然的,所有人就都会下意识的想到我,如果我要是洛家的老狐狸,定也会在这个时候指着我说我是凶手,所以就更不用说那个老狐狸本人了。”千夜上邪不再说话,因为月清然已经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睡着了,看着月清然恬静的睡颜,千夜上邪咬牙一掌打在了月清然的后颈上,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说什么,也要在月季秋调配出解药之前保得月清然周全。没过多大一会,洛家的人和还有一些没有中毒的武林人,果然一起来到了月季秋的院子,声声喊着月清然的名字。早就将月清然交给百里堂看护的千夜上邪走出屋子,看着围在院子里的众人,长袖甩起,带出袖子里的长剑。“千夜少主,这次和你并无关系,只要你告诉我们月清然在哪。”其中一位洛家的长老走出人群,看着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的千夜上邪朗声说道。“月清然就在这间屋子里面,但是你们谁要想带走月清然,对不住,先打败我再说。”千夜上邪邪魅一笑,红衣似火。“我们只是来找谋害众人的凶手,千夜少主为何要阻拦?”“凶手?你们有人亲眼看见了么?如果没有,请不要污蔑我千夜上邪的夫人。”千夜上邪讥笑,看着洛家的虚伪嘴脸,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在杀了洛正林以后,直接将这群唯利是图的人都一样放了血。“少和他废话,先抓了月清然再说!”静谧了三秒的人群里,忽然冲出一个男子,朝着千夜上邪举刀砍来,随着他的上前,其他一直想上又不敢上的武林众人,也跟着一起朝着千夜上邪冲了过来。屋子里的百里堂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皱着眉头通过窗子上映出的人影,担心着外面的情形。白灵儿看见百里堂如此,上前将刚刚泡好的茶水,放在了百里堂的手里。“千夜少主武功盖世,定能以一敌百,你不要太过担心了。”白灵儿轻轻的在百里堂的身边说,心里也很着急。百里堂接过茶水,低头看着白灵儿安慰自己心急的样子,平静的内心深处,被带起了一丝特别的涟漪。在隔壁屋子与白雪逸配置解药的月季秋,听着外面吵杂的声音,更加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似乎一看都不敢耽搁。“主上,真没想到千夜上邪居然将小姐打昏,自己独自一人面对众人。”白雪逸一边看着手上的药方,一边轻轻的感慨。“我也没想到他会如此,不过他的举动,倒是让我对他不得不刮目相看,看来清然这次确实找到了一个可靠的男人。”月季秋将手里的药材放入炉子上的药壶中,轻轻的搅拌着。“看来这次回到月家,主上也能和已经去世的月家长老们,有个交代了。”白雪逸笑。“是啊,不光是和他们有一个交代,其实也算是和我自己有一个交代,这些年,我永远忘不掉我当初走的时候,清然拉着我手哭泣的样子,如果清然不幸福,我想我此生都不会安心。”月季秋叹气。“主上难道还是在自责当初没有带小姐回月家么?”白雪逸想起月季秋刚刚回到月家,茶不思饭不想,体力不支倒下去的样子,那段时间当真是让小小年纪的月季秋足足在**躺了三个月,才慢慢的将身子调养了回来。“其实不瞒你说,我当真一直后悔着,尤其是我回来看见清然所吃的那些苦,就更痛恨自己为何当初那么优柔寡断的没有将她带回去。”月季秋蹲下身子,闻了闻药壶里已经煮沸的药。“可是如果主上那时真的将小姐带回去,那么今天也就没有外面正在为小姐拼命的千夜少主了。”白雪逸笑着抬眼扬了扬窗外,似乎外面打的很是激烈。“清然一直觉得千夜上邪是她的一颗解药,其实我想,又何尝不是我的?”听着外面愈演愈烈的声音,月季秋低头继续煮起了另一壶药,这一夜他要不断的尝试着各种药材的比列,以便从中找到最正确的比例,对症下药。当再一次日出缓缓升起的时候,昏睡了一夜的月清然,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小姐,您醒了?”坐在桌子边上的白灵儿看着猛然起身坐在**的月清然,赶紧站起身子跑到了床边询问。月清然并不理会白灵儿的问话,只是睁着双眼无神呆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床幔发呆。“小姐,您怎么……小姐您去哪啊?”白灵儿见月清然神色呆滞,心急的趴在了床前观察,可还没等她把话问完,**的月清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光着双脚冲出了屋子。屋子外面,整整与冲过来的众人厮杀一夜的千夜上邪,拔出尸体上的长剑,满头垂腰的华发披散开来,双眸狰狞嗜血,火红色的长袍轻轻的被晨风带起一角。“还有谁想进去?”站定在屋子门外,千夜上邪缓缓的开口,轻薄的嘴唇随着他的问话勾带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像是死神在迎接着属于地狱黑暗的微笑。一夜的打斗,已经让屋子门口摞满了尸体,有不少人已经吓得不再敢上前,大家只是看着千夜上邪,举着兵器僵持在原地。打开房门,月清然看着眼前的景象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一般,她看着此刻犹如刚刚从地狱里走出的千夜上邪,疼痛的窒息,蔓延在了全身。听见声音的千夜上邪微微回头,当他看见毫发无损的月清然时,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他的女人,他终于保得了她的平安。“邪……”月清然走到千夜上邪的身边,伸手抚摸上千夜上邪被鲜血喷溅,已经看不清楚的绝美容颜,忍着无比的心酸,颤巍巍的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千夜上邪微微侧了下脸,正想要伸手摸一摸月清然的秀发,却在看见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时,将手垂落了下来。月清然将千夜上邪的动作看在眼里,笑着拉起千夜上邪的手,没有犹豫的轻轻在自己的头发和面颊上摩挲,眼里的心疼之色清晰可见。“月清然出来了!”“杀了月清然!找到解药!”“杀了月清然!这样我们这些倒在地上的兄弟也算是瞑目了!”听着身边再次想起的讨伐声,千夜上邪的凤眸再次冷了下来,伸手将月清然护在身后,举起长剑回身,似乎刚刚的一切温柔,只是人们眼花的一个假象。站在千夜上邪身后的月清然,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处理问题,自己解决一切,因为对于杀手而言,独来独往是在正常不过的孤单。可现在,月清然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视为珍宝的男人,第一次觉得,有人保护的感觉,其实也不错。松懈的双方因为月清然的出现,又变得白热化起来,四周杀气再次弥漫,昨晚那一场血的洗礼,眼看又要上演。“吱嘎——!”寂静的院子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忙了一夜的月季秋和白雪逸,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解药已经完成,你们有时间站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倒不如快些拿着解药回去!”月季秋看了看众人,随即阔袖轻轻一甩,瞬间无数四方形的小纸包,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地上。众人看着地上的小纸包,都只是注视,并无人上前,月季秋见状只能叹息的摇头,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利弊都分辨不出来,那他活着还不如死了省事。“解药我们扔在这里,信不信随你们。”白雪逸说完,疲倦的走出了院子,他现在要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月季秋见白雪逸走远,侧脸看了看月清然微微一笑,随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月清然自然是相信月季秋的,所以见月季秋与白雪逸都那么信誓旦旦,当下放下了心来,伸手拉住了千夜上邪依旧青筋暴起的手腕。“邪,我们也进去吧!”月清然上前一步,轻轻的对千夜上邪说道。“好……”千夜上邪沙哑的开了口,随后收回沾满鲜血的长剑,无视众人的跟着月清然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