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正在屋中配药的月季秋。“月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月公子!”屋子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求救,让屋里的月季秋手一抖,月季秋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撒在桌子上的药沫,又看了看不断被敲得声声作响的木门,无奈的走了过去。打开门,月季秋看着门外这个自己根本没见过的男子上下打量,当月季秋看见这男子腰上挂着的腰牌,心里知道这人应该是柳家人,不过为何来找自己,月季秋就不得而知了。“月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站在门口的柳二见月季秋打开门,直接跪在了月季秋的面前。“起来说吧。”月季秋说完,不再理会门口的柳二,先行进了屋子。柳二见月季秋进了屋,赶忙起身也跟了进去,不过柳二见月季进了屋子又开始配药,不由得暗自着急,可嘴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你家小姐是柳玉儿?”月季秋一边配药,一边淡淡的开口,以月季秋的记忆,这次来洛家的柳氏,也就只有那天在自己院子里耀武扬威,后来又被月清然吓得屁滚尿流的柳玉儿了。“是,正是!”柳二见月季秋开了口,赶忙把话接了过去“我家小姐莫名身中奇毒,我曾一直听说月公子是曜国御前太医总管,治病的手法相当了得,所以柳二才会深夜到访,要是打搅了月公子休息,还望月公子见谅。”中毒?月季秋拿着药的手一顿,片刻间又恢复如初,他一向不是好事之人,也一向不喜多管闲事。“恕月某无能为力。”月季秋现在一门心思都是怎样能将月清然的脸治好,对于别的,他现在一概不感兴趣。“月公子如果肯出手相救我家小姐,柳二必有重谢!”柳二说着,朝着地面磕个了头。柳二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听说月季秋与月清然十分要好,甚至月季秋向洛族长提出迎娶月清然的事情,柳二也是一清二楚,虽然柳二心知月季秋不会轻易答应,不过心急之下,他并无其他办法,只能贸然前来。“月某一向对身外之物看得清淡,你还是回去吧!”月季秋笑着扶起跪在地上的柳二,然后继续忙活着手里的药材。柳二见月季秋不肯答应,只得掏出怀里的一枚令牌,放在了月季秋的桌子上。正在配药的月季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令牌,心里一惊,因为柳二拿出来的正是归海国的入城令牌。“柳二听说月公子想去归海国采集一味药材,用来治疗月姑娘脸上的胎记,柳二无才无德,却不巧刚好有出入归海国的城门令牌,如果月公子不嫌弃,这枚令牌,就算是月公子治疗我家小姐的定金。”虽然月季秋知道这枚令牌会帮助他们省得不少的时间,不过月季秋还是摇了摇头,因为他一向不喜交易,更不喜欢威胁。“月某不知,你是如何这般清楚我们的动向,不过这令牌,你还是那回去吧。”月季秋曾经的一位老友,是归海国身兼要职的大臣,所以月季秋并不担心到了归海国会出现进不去城门的麻烦。柳二见月季秋是铁了心的不肯帮自己,不再强求的拿着令牌走出了房门。第二天早晨,早起的月清然带着白灵儿来到月季秋的院子,大老远就见月季秋的门口跪着一个人,好奇的加快步伐走过去,月清然这才发现这个人是柳玉儿的管家柳二。“小姐,这人不是柳玉儿的管家么。”同样认出柳二的白灵儿,悄悄的拉了一下月清然的一角。月清然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她对柳二的印象说不上坏,虽然柳二对柳玉儿言听计从,但是月清然知道,柳二的本质是不坏的,不过这和他跪在月季秋门口又有什么关系?月清然想了想,吩咐了白灵儿,自己则蹋上台阶朝着月季秋的屋子走了过去。没等月清然伸手敲门,月季秋的房门忽然由内向外的打开,站在屋里的月季秋看着月清然温和一笑,不想在错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跪在自己门口的柳二。月季秋走出房门,看着跪在外面一夜的柳二,心里有些动容,无论他家小姐什么样,柳二又是何种目的,这些都无法磨灭柳二对自己主子忠实的心。“起来吧,去将你家小姐抬过来吧。”月季秋轻声道。“谢谢月公子!谢谢月公子!”柳二惊喜的起身,走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将怀里的归海国的令牌递给月季秋。“救柳玉儿?”月清然听着柳二的答谢,又联想起昨夜柳玉儿躺在自己脚下的样子,不难想象柳二来找月季秋的目的。“什么时候开始无事不知了?”月季秋笑,宠溺的刮了一下月清然的鼻尖。月清然但笑不语,她不打算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告诉月季秋,一来她不想让月季秋为自己担心,二来她更不想月季秋为了考虑自己,而反悔了刚刚答应柳二的事情,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同的处事方法和选择决定,月清然不想左右了月季秋。带着百里堂刚走进院子,千夜上邪周身就涌出一股冲天的杀气,百里堂顺着千夜上邪盯着的方向看去,正巧清楚的看见,月季秋刮着月清然鼻尖的暧昧动作。站在院子里的白灵儿忽然感觉身后阴风阵阵,回头对上千夜上邪喷火的双眸,惊得张大了嘴巴,赶忙上前拉了拉月清然。月清然顺着白灵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千夜上邪冰冷的站在院子里,去而复返的柳二,也正吩咐人抬着担架进了院子。柳二着急着柳玉儿的病情,根本没有注意千夜上邪的存在,匆忙的身子擦碰了一下千夜上邪的肩膀,柳二这才发现了千夜上邪的存在。不过,就算柳二发现自己撞上了阎王,也为时过早,因为满腔怒火无从发泄的千夜上邪,终于杀气横生,周身的灵识不断扩散,震退了柳二,也惊吓了抬着担架的下人。本就是临时搭起的担架,哪里经得住千夜上邪的怒气,在千夜上邪不断扩散的杀气之下,单薄的架子终于支持不住的断裂开来。“啊——!”只听担架上柳玉儿疼的一声惨叫,惊散了附近树上的鸟儿。白灵儿幸灾乐祸的捂着嘴巴偷笑,一双滚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月清然无奈的走了过去,撇了一眼吃飞醋的千夜上邪,赶忙招呼着柳二将疼的满地打滚的柳玉儿,背进了月季秋的屋子。千夜上邪见月清然也要转身跟着柳二他们进屋,伸手一把将拉住了月清然的手腕,使得月清然站在了原地。白灵儿见状,跑过来拉走了站在千夜上邪身后的百里堂,跟着人群涌进了月季秋的屋子。“你就不能和他保持掉距离?”千夜上邪怒,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能撞见那么刺眼的一幕。“邪,你何时这么孩子气了?”月清然甩开千夜上邪的钳制,揉着自己的手腕,语气是无奈的。“月清然,你总是说我若二心杀无赦,可你呢?”千夜上邪嗤笑。“你这是在怀疑我和季秋?”月清然惊讶,她本以为千夜上邪会了解,可是到头来千夜上邪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理解。“我没说。”千夜上邪否认。“可你已经这么想了。”月清然说完,抬步朝着屋子走了过去,她一向不喜欢解释任何事情,而且她认为,懂得她的人自会信任了解,如果一个人连最起码的信任都给不了她,那么以后的路,也就没必要要继续走下去了。千夜上邪并没有去追赶月清然,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月清然离着他越走越远,其实和月清然在一起的日子,千夜上邪的心就和现在的处境一样,明明月清然就在他身边,可他总是感觉不到任何充实。屋子里,月季秋正在为柳玉儿检查伤势,进了屋子的月清然有去过,发现柳玉儿的脸已经恶化的面目全非,脸上的皮肉翻起,时不时的还有脓水从翻起的皮肉里流出。月清然此时庆幸着,也后怕着,如果昨晚不是她早一步察觉,可能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了,她不在乎美丑,但是她接受不了恶心。“就算是治好了,也会留下疤痕,并不会完全恢复如初。”月季秋起身,示意柳二将柳玉儿的脸遮上面纱。“有劳月公子了。我们去外面恭候。”柳二派人将柳玉儿抬出屋子,自己朝着月季秋做了个辑,也跟着出了屋子。等人都出去了,月清然看着刚刚月季秋用银针挑出的脓疱血水,厌恶的皱了下眉头,她果然只适合杀人,不适合救人。“柳玉儿想必是归海国的人。”月季秋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为何这么说?”月清然也好奇,因也经月季秋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她还真不清楚柳玉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