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不能接受的感情

在萧莫寒惊异的目光中，岚欣平静地回视着他：“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跟我来！”萧莫寒忽然猛地出手，一把抓住岚欣的手腕，将她往一边的小山上拖，同时还不忘对正跪在的地上的其他人下令：“不许跟过来！”“喂！喂！”手腕被萧莫寒抓地生痛，搞不懂这男人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大战刚过，此刻岚欣只感觉身心俱疲，也懒得费神跟他争执，只能快步跟上他。惊讶地望着皇上拖着仙女离开，地上跪着的人只得自己自觉地站了起来。其中，只见一个身披盔甲，脸上长满皱纹，明显已经有些年纪的老将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两人身影消失的方向，朝青衣蓝衣两个侍卫问道：“那位仙子，莫非就是令皇上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两人迟疑了一下，互相看了眼，又不约而同地点头，“是！”“唉！”老将军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觉低声自语：“世上这么多女子，皇上何苦偏要去招惹她呢！”说到那个“她”时，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庆幸，几分敬畏，还有，几分忧虑。拖着岚欣来到了小山顶上，发觉周围没有其他人，萧莫寒这才松开了紧抓着岚欣的手。纤细白嫩的手腕因为被长时间紧抓，而浮出了一道深红的印痕。岚欣轻揉着被抓痛的手腕，金色的眼瞳愤怒地扫视了此刻神情复杂的萧莫寒一眼，又别开头去，佯装在欣赏周围的景色，口气不善道：“好了，现在没人了，皇上是否可以说话了？”“你……”萧莫寒刚发出一个音，可在视线一转移到岚欣的金瞳上时，却又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沉默了好久，才望着远处之前天劫魔兽消失的地方，带着些许好奇地问道：“那到底是什么？”站在山顶上，岚欣居高临下地望着满目苍夷的地面，露出了一个讽刺得有些骇人的笑，以一种低沉而悠远，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缓缓道：“它就是千百年来，一直在玄世流传的那个传说中的怪物！是由凶残、自私、嫉妒、……等人类的阴暗丑陋的情感所累积而成的集合体，它是冤死者的不甘与控诉，是那些邪恶的灵魂最终的归宿，它可算是千百年来人类的罪孽。不过，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你知道这世界为何有这种只伤害人类的怪物出现吗？”飞快地瞄了眼正满脸迷惑的萧莫寒，岚欣又继续道：“天地万物，并非表面上的那般稳定。就比如说这太阳。”岚欣指着铺满黑云的天空中一块比较光亮、应该是太阳的地方，“似乎永远这般大小，这般耀眼，就算天空乌云密布，也只不过是暂时阻挡了她的光芒，在以后任何一个晴朗的日子里，她又能重新从东方升起！日出与日落，仿佛是宇宙中永恒不变的循环。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岚欣的脸色似乎沉了一下，以相当肯定的语气，道：“看似永恒燃烧的太阳，有一天，也会熄灭的。一直维持太阳燃烧的一种叫氢的元素耗尽的那天，就是太阳毁灭的时候。”不管萧莫寒懂不懂什么叫做“氢”，岚欣继续不紧不慢地补充：“不过，人类很有可能到不了那一天了。因为，太阳在熄灭之前，由于内部压力的作用，她的体积会急剧膨胀，膨胀到将这片大地吞没！这就是太阳的结局，也是玄世的未来。”故意忽视萧莫寒眼中的震惊，岚欣依旧平静地继续道：“面对未来的灾难，这片大地是无能为力的。不过，她也不会甘心这般听天由命地走向灭亡。所以，她创造了生命——这个宇宙中最伟大的奇迹，她希望能有种足够强大的生命有能力躲避这场浩劫，这样，即使有一天，这片大地不在了，但是，她所创造的生命依然能在这浩瀚无垠的宇宙中生生不息，代替她以另一种形式永远地留存下去。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灵，都是为了这个愿望而出现的。”“不过，这一创举由于毫无前例可循，期间也不免遇到些波折——大约在距今两亿五千万年前，自然创造了一种我们那儿称为‘恐龙’的生物，今天人们偶尔能挖掘到一些大得惊人的石化了的骨头，那就是恐龙的残骸。龙并非人们凭空臆想出的，它们的确曾在这世界上生存过——它们体型庞大，力大无比。今天的人类跟它们比起来，真是连塞牙缝都不够！可是，一亿九千万年过去了，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庞然大物却毫无建树，只能被动地接受自然的给予，无法去改变自己，更无法改变环境。而且，它们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了其他更有价值的生物的发展。于是，自然将它们淘汰了。”“淘汰？”在岚欣说了这么多后，萧莫寒第一次发出了声音。那种石化了的大骨他也见识过，只是世人一直当它是延年益寿的龙骨来入药，从未想过其背后竟有如此渊源。从岚欣平淡而深沉的语气中，令他隐约感觉“淘汰”二字绝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准确地说，是灭绝！从这个世界上全部消失，一个不留！”岚欣用冷得有些残忍的声音解释道。萧莫寒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就算再强大的生命，在自然面前，都是脆弱的。自然界的优胜劣汰，从来都是如此残酷，天地已经给了它们一亿九千万年的时间。况且，若是这种占统治地位的庞然大物不死尽死绝，人类的祖先将永无出头之日。”将视线又重新转回到萧莫寒的身上，岚欣有些倨傲地说道：“你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个。要知道，无法适应环境的生物会被自然所淘汰，同时，过分危险的生物，自然也一样不会允许它一直嚣张下去。这种生物，就是人类！”没有再看萧莫寒，只是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继续道：“人类是目前为止最有智慧的生物。可是，慢慢地，自然发觉这种生物不仅智慧，同时也非常危险！本希望人类能够运用自己的智慧找到避免那场浩劫的方法，这并不容易，但是凭着世上独一无二的智慧与思想，再加以时日，应该可以办得到。然而，自然却低估了智慧的负面作用——贪婪、自私、蛮横等邪恶的心思已经占据了人类内心，蒙蔽了他们的眼睛。金钱、权势、**——人类将太多的聪明才智浪费在了为这些其实无足轻重的东西而拼得你死我活上了。却将自己生在这世界的真正使命抛诸脑后。而且，在智慧的作用下，人类对这片大地的危害，已经大大超过了当年的恐龙。有了点智慧，人类便开始变得狂妄，以为他们才是这世界的主人，千方百计地妄想凭着那一点点还没完全开发的智力凌驾于一切，却忘了，创造了他们的这片天地，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宰。为此，自然设置了一条线，一条她所能容忍人类这种危险生物存在的底线。一旦人类罪恶的磁场超出了这条线，那么人类就必须从这个世界消失！天劫魔兽，就是这么来的。”两人沉默了许久，谁都没说话，好久，萧莫寒才仰起头，望着没有阳光的天空，低声叹道：“原来，这竟是天意！”“天意？”岚欣摇头不赞同道，“不！这不是天意，生存与毁灭的选择权，从来都在人类自己的手上，只是因为人类的愚昧无知，而选择了毁灭！就比如说你，寒帝！”金色的眼瞳又一次注视着萧莫寒，质问道：“从你登基到现在，你都做了些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而做的？祖宗家法？江山社稷？可是，其中又有几件，是真正为了你的良心而做的？而良心，就是区分人类善与恶的尺度。也许，为了你一统三国的宏图霸业，‘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不算什么。可是，你想过没有，因为你的自私，却令整个人类又朝着毁灭之路迈进了一大步！当然，不止是你，人类一直在用自己的愚蠢与自私，一次次地证明他们不过是天地造物计划中又一个不合格的实验品！这个世界，不需要只知自相残杀、自我毁灭的废物！”从山顶上看到，下面已经有人开始清理被天劫魔兽害死的人的尸体了，岚欣注视着下面那些带着悲戚与无奈的神情忙碌的众人，淡淡地说道：“这一次天劫魔兽消灭后，人类又有大概一两千年的时间来反省自己的过错，若是人类还这么执迷不悟的话，有朝一日，天劫魔兽的力量连救世之神也无能为力时，就是人类真正灭绝的时候！”“那，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人？”萧莫寒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中满是忐忑。岚欣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说：“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明明是距离几亿光年，人们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的两个地方，却在其中一个地方的磁场发生异变时会突然出现一条捷径。人的魂魄可以通过这条捷径穿越而来。而我，就是由此被玄世的守护者召来的。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在我们那个世界我只是个普通人，但在这里由于我的能力不受这个世界的束缚，因而跟玄世的人不太一样。所以，我们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个世界的人。这句话很简单，只有短短的六个字。但两人都知道，这话中还有另一层意思，那是一种委婉的拒绝！刚经过与天劫魔兽的激战，又说了这么多话，感觉疲惫正一波接着一波地侵蚀着她的身体，抚着额头，隐去了金瞳，没有再说什么。目不斜视地经过萧莫寒的身边，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剩下的，只是需要时间多冷静下。然而，刚走几步，却被萧莫寒忽然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以致被吓了一跳的岚欣此刻只能僵直地站着，任萧莫寒灼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一双大手紧箍着她扶柳般的腰肢。“不要走！”话语中，不复往日的冰冷霸道，而是轻柔而又急切地，带着悲伤的恳求。“不论你是仙，是神，甚至是妖，是魔，我都不在乎，也不会放弃！欣儿，我喜欢你！”深沉而真挚的话语，像一颗投进了心湖的小石子，在岚欣本已平静的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有些无措地面对这一切。甚至，真的在那么一瞬间她竟有留下与这个爱她至深的男人，白头到老的想法。可是，曾经也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也是这般深情地唤她“欣儿”，可结果呢？岚欣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冰冷道：“寒帝，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根本对你没感觉！”“没感觉？”虽然，此刻岚欣看不见萧莫寒的面容，但她能感觉到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说辞。双手移至岚欣的肩膀上，**把她扳了过来，正对着自己。眼中依旧满是柔情，却难掩隐隐的一抹失落。“我还是想亲自确认下！”说着，湿热的薄唇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霸道而充满掠夺的吻，**地吸允着她口中的每一丝甜蜜，似乎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并吸出来。激烈的吻，仿佛烈火般地炙热，似乎要将她的身心全部融化。两只手也**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几乎断气的岚欣挣扎着想要摆脱，可是一**不断袭来的倦意，加上肺中逐渐被抽空的氧气终令岚欣支撑不住，沉沉地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昏睡中的岚欣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触碰她的脸，软软地，划滑地，还带着温度。讨厌！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不知道仙女斩妖除魔很辛苦嘛！想着，手就不由自主地挥了出去。只听见“啪”的一声过后，世界似乎又清静了。裹紧身上的被褥，换个舒服些的睡姿，继续补眠……又似乎过了很久，岚欣终于睁开了眼睛。长时间的昏睡，让岚欣感觉脑袋昏沉沉地，揉了揉太阳**，才稍稍清醒了些。环视四周，才发觉自己正躺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床边上有一个矮柜，几只蜡烛正在矮柜上燃烧。在昏黄的烛光中，看清这房间四周的墙和天花板都是厚实的布做的，似乎是一顶帐篷。正看着，却见一边墙上的门帘忽然被掀了起来，萧莫寒端着一个碗出现在了门口。“欣儿，你醒了。”萧莫寒惊喜地叫着，三步并两步地飞到了床前。随手将碗搁在一边的矮柜上，坐在岚欣的身边，伸出一只手环住她，让岚欣的头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抚弄着她的发丝，说道：“已经五天五夜了，欣儿还真能睡！害得我差点以为你醒不来了！”萧莫寒身上那股好闻的冷香，让初醒的岚欣有些沉醉，一时也忘了挣扎，任他这么搂着自己，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看到岚欣这般温顺地依偎在自己的怀中，萧莫寒不由心情大好，耐心地回道：“因为欣儿之前昏迷不醒，而且身体虚弱不宜长途跋涉，我就令人在附近安营扎寨，让欣儿好好休息。对了！”萧莫寒顺手端起了放在矮柜上的碗，“睡了这么久，先吃点清淡的东西吧！这粥是我让他们特意做的，欣儿尝尝！”的确感觉胃里空空，岚欣捧起碗，慢慢地喝了起来。喝的时候，萧莫寒依旧深情地注视着她，令岚欣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却无意中瞥到萧莫寒一边的脸上有一片红肿，隐约可看出个手形。大小似乎跟自己的手差不多。原来，她竟在睡梦中打了萧莫寒一巴掌！看到岚欣直盯着自己脸上那块被打的地方，萧莫寒似乎猜出了岚欣的想法，待岚欣把碗放下后，轻轻地刮了下岚欣的小鼻，失笑：“欣儿睡觉都这般不老实，害得为夫这个当皇上的，都没脸见人了！”岚欣不服气地反驳：“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趁人家睡觉时，占人家的便宜！”放肆地抚上了岚欣的脸，理所当然地说：“丈夫吻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怎么叫占便宜了呢！”“妻子？我什么时候嫁给你了！”岚欣叫道。虽然她的爱情观也算传统，但也不至于被人啵了几次就要以身相许吧！“妻子”这个词，似乎又一次触动了岚欣**的神经，一般人的妻子也许并无可厚非，可是帝王的妻子呢？一想至此，岚欣一下推开了萧莫寒，又换成那副倨傲的神情道：“萧莫寒，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现在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岚欣如此断然的拒绝，令萧莫寒大受打击，激动地伸手一把抓住岚欣的手腕，质问：“为什么！”冷冽而犀利的目光紧锁在岚欣的脸上，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为什么？”岚欣反问着，面对萧莫寒此刻骇人的眼神，岚欣努力让自己平静以对，“我都说过几遍了，我们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的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不过，说道‘为什么’——”岚欣一把挥开了萧莫寒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我倒要问问你，寒帝，你如此费尽心思地讨好我，是不是想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好达到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呢？”近乎残忍的话，气得萧莫寒脸色发白，“你！你居然是这么想的！”撇开视线，故意不在乎萧莫寒的反应，岚欣继续用没有感情的声音道：“一个曾经想杀我，控制我，处心积虑地想吞并天一山庄的人，突然口口声声地说爱我。你说，我应该怎么想呢？”“你！”掀开身上的被褥，敏捷地从**跳下，“寒帝，看来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共同语言，耗在这里也是浪费。就此告辞了。”说着，转身就往门外走。“站住！”岚欣止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程岚欣！你今天要敢踏出这门一步，朕就让天一山庄从这世上消失！”“呵！”岚欣冷笑着回过了头，原本隐去的金瞳都忽然迸发了出来。眩目而神圣的光彩，加上对神明本能的敬畏，令萧莫寒不由地后退了一步。“萧莫寒，我看你是皇帝当久了，被人捧得太高了，都忘了自己真正的斤两。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先把你的老巢都城叶邑夷为平地！”比狠是吧！看谁够狠。“你！”不顾萧莫寒已经铁青的脸色，岚欣径自走到了门口，却又被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住了，“抱歉，没有皇上的旨意，您不能离开！”说话时，不时偷瞥着岚欣的眼睛，隐隐透着一点心虚。“你们认为，我会听他的么！”岚欣不屑道。“属下只是奉命行事，望仙子不要为难。”要违逆有法力的神仙，其实他们更为难。岚欣心平气和道：“你们想过没有，违抗皇上，你们再怎么样，也不过只是这一世不好过。可是，敢惹我不快，可就没那么简单了。现在你们若不让开，我就让你们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当太监！”当神仙就是有这个好处——就算是大话，只要说地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照样有威摄力，自然也没人敢不信。“这，这……”两个侍卫不由冷汗连连。若不为生计所迫，谁愿意当不男不女，断子绝孙的太监。当一世太监还不够惨，还要生生世世当太监？天哪！这女子到底是不是仙女啊！竟比魔女还狠。“但如果，你们现在乖乖地让开，我就让你们下辈子当主子，让他当奴才伺候你们。”一只手正指着一旁脸色相当难看的萧莫寒，火上浇油般道：“怎么样，不错吧！”让皇上当奴才？！呃～～～，不错是不错，偶尔在心里想想，过过瘾也就罢了。不用这么说出来吧！而且，还当着皇上的面！在萧莫寒此刻杀人一般的眼神中，两个侍卫只能战战兢兢地站着，浑身瑟瑟发抖，却不敢再说一个字，生怕说错什么话，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只能在心中叫苦：唉～～，皇上，您又何必去招惹她呢！不再浪费时间，岚欣衣袖一挥，一股强大的内力立刻把两个侍卫的**道封住了。“欣儿！”刚走过那两个睁着眼睛，却一动不能动的侍卫的身旁，却听见一个满是苦涩的声音响起。沉重地令岚欣不由地止住了步伐。“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攥着拳头，紧咬朱唇，岚欣决然地回道：“没有！”说着，不等萧莫寒反应，便大步离开了这个心痛的地方。对不起，萧莫寒，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听到如此绝情的两个字，萧莫寒俊美的脸上扯出了一丝凄凉的苦笑，全身的力气像是被完全抽去了一样，没有再去注意门外岚欣远去的身影，只是两眼无神地瘫倒在岚欣刚才躺着的**。突然感觉身下似乎有什么硬物磕着了他，顺手从被褥下面拿出来一看：竟是那只紫玉手镯！手镯依旧那么细润、光滑、无一丝瑕疵，散发着高贵而神秘的紫光，只是，手镯的主人却再也不在！——————————————————————————作者的话————————————为了快点结文，尘尘将两章的内容并在了一起，所以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