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破茧重生

在古武界传说中，有种神奇的古武技法，名为【破茧神功】。传说中，破茧神功能磨砺古武者的精神，激发出其潜藏在魂魄中的斗志。修习它的古武者，有望获得一种与所有天地五行元气都不同的新型真气，这种真气根据古武者自身的特质而定，无坚不摧，相较同星级的古武者，威力要强上几倍。面对这样**人的条件，却没有几个人敢去练习破茧神功。因为这项古武技，在古武技法中，是惟一星级为“？”的技法。需要七星级以上真气才可修行。要炼至大成，必须在修行一段时间后，自行废去所有的真气，毁掉筋脉骨骼，把自己置于无食无水的境地封闭起来，才有5％的希望炼出刚猛无匹的新真气。最夸张的是，在真气炼成后，必须将其导入他人体内，再由被导入者自愿导回才能继续修炼。换句话说，假如对方一时贪心把真气据为己有，辛辛苦苦修炼的成果，便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任何头脑正常的七星级以上古武者都不会自毁筋脉，更遑论要将真气送给别人，再指望别人自愿导回。除了将炼成天下所有古武技作为挑战的【天煞】杜风之外，就没有任何古武者会去修炼破茧神功。即使是天煞杜风，也不过是希望凭借自己的过人天赋和力量练就真气，从没想过要自毁根基和将真气度给他人，结果却在20年前，意外遭遇了万年天劫。天劫毁去了杜风所有的真气根基，同时也赐予了他一个机会。修炼破茧神功是不需要气的。在被幽闭的20年中，破茧神功运转方法始终在杜风体内奔流不停。杜风凭借自身过人的天赋和意志，终于炼出了他体内的第一缕新真气。可惜的是，杜风明明感应到有真气存在，却始终无法捕捉到真气的踪迹并加以应用。在此刻被仙气团团困住时，杜风突然有了一丝新的感悟。死而后生，破茧成蝶。杜风的身体倏然放松，仙气感到来自杜风肉体的抵抗已经全部消失，迫不及待地涌入杜风体内。不过片刻，杜风的身体就变成了一片惨碧色。仙气连忙操纵着杜风的身体站起，感觉到这副躯体十分强韧，比起那只受它控制的沙虫不知强了多少。奇怪的是体内没看见任何丹田经络，仙气也并不在乎，反正修炼仙气，不像古武者培育真气那样需要丹田气海、奇经八脉。它继续在杜风体内探索，忽然，杜风身体七窍中有无数奇异的微光亮起，一缕缕浮游的奇妙真气朝它涌了过来。仙气最喜欢的就是吞噬其他真气，它主动迎上，一口就将所有的真气吞了个干净。一吞下去，惨碧色的仙气登时像吃了火炭的蛤蟆一样疯狂跳跃起来。仙气的感觉就像同时吞下了一千万片锋利的刮须刀片，恐怖的是，刀片开始带动它，在杜风体内以大周天方式疯狂运行着。杜风的胃、肠、肝、肺都遭到如同刀割的刺激，这些痛觉全部传导给了占据他意识的仙气。在一个大周天完成后，神秘真气消失在杜风的体内，仙气彻底痛成了一滩烂泥，再也游荡不起来了。就在仙气松了口气之际，那千万点神秘的紫色微光，再度亮了起来。仙气吓得屁滚尿流，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杜风体外。那种万刀穿心的痛苦实在可怕，即使这个身体再强韧，它也不敢要了。恢复了意识的杜风双目一睁，眸间神光暴射，冷冷道：“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他的身躯上紫光暴闪，一种比刚才更强上十倍的炸裂般疼痛瞬间在体内蔓延，这种痛苦让杜风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正处在爆炸边缘的炸弹一般，脉搏心脏狂跳不止，鲜血不断从毛细孔中渗出。从他体内渗出的鲜血立刻形成了无数尖利的血针，竖立在他的肌肤之上。在杜风的身体已完全变成一只血针刺猬后，紫色真气一闪，再度消失在他体内。杜风的双手骨节捏得格格作响，额头上冷汗与鲜血混淋。也只有天煞杜风，能够以站立姿势熬住这种非常人能忍受的痛苦。换作一般人，即使不昏死在地，也早已满地翻滚，大声呻吟。在这一刻，杜风彻底明白了“死而后生，破茧成蝶”这八个字的含义。仙气吞噬了杜风的身体，却又熬不住痛苦把从杜风体内吞噬的真气还回，无意中帮杜风完成了传递真气——返回这一过程，正是所谓的“死而后生”。接下来的考验，便是杜风能否熬得住痛苦这层束缚，破茧成蝶。汹涌的紫色气流再次出现，这次笼罩了杜风的全身，形成一圈圈紫色波纹。新真气要进行的最后一波考验，即将开始。“轰”地一声，杜风足下的沙地再陷下三尺，本已细微的沙子被踏成更细微的灰尘。真气将杜风的身体，瞬间变成了僵直状态。柔韧的肌肉，是人类抵抗疼痛的最佳防御武器。普通人也会有类似体验，在冰冷的大冬天手脚冻僵时，即使是轻微的碰击也会疼痛难忍；在篮球比赛中，身体僵硬时遭受的伤势，可能比平时要重上几倍，几个月也难以痊愈。真气把杜风身体的每条血管都化成僵直状态，随后聚集成一柄巨大的刀刃，朝着杜风最薄弱的脑域冲去。轰隆一声，一股强烈的紫色气柱穿透杜风头颅，破顶而出。杜风那始终昂立的头颅垂了下去。那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难以言喻的痛苦之中，被炸成了无数灰尘。仙气不死心地在不远处跳跃着，一心希望这名古武者禁受不起痛苦死掉，好再尝试抢占他的肉身。仙气化作人形，试探性地接近了杜风，想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杜风突然昂首，仙气吓得一跤跌倒在地，赶紧屁滚尿流地逃开。杜风手一扬，食中二指间多了一缕头发丝大小的紫色煞气。一只女子才佩戴的墨绿色精巧玉坠从杜风怀中跌落，落在他手中。杜风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冷冷地道：“和你们这些仙界垃圾二十年前赐予我的相比，这肉体的些微痛苦，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