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钢筋铁骨与刚柔并济

杜风的表情还是一片漠然。他并没有将幽灵船的凶猛攻击当一回事，甚至有些微微走神。原来这就是刚才感应到的外家硬功，先以同时爆发的仙气发动机为动力，随后以数万吨重的钢铁构件左右夹击，这种冲击力完全超越了人体极限，难怪刚才自己会感觉到对手的外家硬功超越自己。空中的杨零尖叫起来，她看见杜风甚至连个伸手抵御的姿势也没做，就像个汉堡一样被夹在了两片断裂的船身正中。巨轮再度发出恐怖的轰鸣声，多处动力炉发生强劲的大爆炸，无数仙气溢出，将完全合拢的两片船身又更夹紧了些。紧接着两片船身更传出刺耳的研磨声，正在疯狂挤压着被困在其中的杜风。刘胖子也不禁骇然，杜风完了。和传统的火药以及机械力量相比，古武者的优势在于千变万化的古武技，其次是以气运用出的无俦攻击力，最弱的一环，就是脆弱的人类肉身所无法弥补的防御力。强悍的古武者，也可以藉由气，在身体表面形成比合金钢还坚硬的外在保护层。可是杜风没有发出一丝的气，只是在凭借自身的外家硬功和数万吨优质钢铁硬扛。幽灵船依靠的还不仅是钢铁本身的力量，为了击倒杜风，它不惜自毁了部分动力源，硬生生加上了动力炉爆炸时的气浪推力，威力至少等同于数万吨TNT炸药同时爆炸时产生的轰击能量。击倒杜风后，这艘船自己也是元气大伤，没修养上数个月绝对无法恢复活动能力。杨零在空中哭叫起来，她也看出这艘船的冲击力至少在10000KG以上。即使是五星级古武技【布衣神功】，能抵受的极限冲击力也只有15000KG，杜风更连一丝气也没有使用，他纵然再钢筋铁骨，也无法强过这钢铁怪物的倾力一击两片钢铁船身奇迹般地融合在一起，重新形成了完整的钢铁巨轮形状，只是重新融合后的船身，绞成了一条大麻花形状，要将被困在其中的杜风活活绞死。海面上也被折腾得巨浪翻滚，半小时后，一切终于都平静下来，巨轮舒展开了长达数百公尺的身躯，恢复成了平常游轮模样。尾部的排气口呜呜作响，看来已经力量消耗殆尽，正在拼命地喘气。杜风形影全无，想来已经被绞成了骨肉碎渣。悬浮在空中的杨零突然叫了一声。重新平整下来的钢铁甲板上，有个清晰的人体模型图案，正是杜风的身躯留下的图案。杜风的身影正从其中缓缓站起，不知何时，杜风已浮到了杨零等人上面，傲然道：“废铁疙瘩！不是懂得运用一些气，就有资格被称作古武者的。”他的双拳上血迹斑斑，其中还嵌着不少的金属残渣。天空中有光芒撒落下来，今夜密云无月，可见的光就只有一种。那就是杜风眼中那比刀锋还锐利的慑人寒光！杜风冷冷地道：“用了仙气你就得死！不过在死前，我还是得义务告诉你一些东西！”巨轮第三次疯狂咆哮起来，巨大的声响穿透了海浪，与前两次示威性的嘶吼不同，这次的吼声中充满了恐惧感。它明明已经夹住了杜风，杜风却奇迹般地脱离了，并且还毫发无损。杜风运气将拳上嵌入的金属残屑震掉，缓缓道：“在引渡会中，曾经有个奇妙的古武者，他的身体中有各种各样的金属离子，含量更是在普通人的十倍以上，在气的作用下，他的身体很容易就变得比玄铁还硬，不过他却最喜欢把身体变成水银，你猜是为什么？”巨轮寂静异常，仿佛也在聆听杜风的教导。杨零情不自禁地道：“不知道。”“因为他是个优秀的古武者，知道钢筋铁骨，远不如刚柔并济好用。”杨零皱着可爱的翘鼻道：“水银难道比玄铁还有杀伤力不成？”杜风一言不发，用手按在杨零的手臂上，杨零血管中的血液登时变成水银色，她突然闷哼一声，手腕肌肉在水银的刺激下急促抽筋起来。杜风挥手把具象化出的水银消掉，冷冷地道：“如果是作用在你的脖子上，你就会被自己的肌肉勒死。”杨零乖乖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吐了吐舌头道：“我知道拉，你不用示范了。”杜风伸出左拳，空气在他发出的真气作用下，变成浓郁的黑色铁块。轰地一声，铁块撞击在杜风的拳头上，现出了一个拳状凹痕。铁块迅速分开，当它再度合拢冲击时，听到的已经是两片铁块撞击的叮当声，杜风的拳头，巧妙地藏在了刚才打出的空隙中。杨零“啊”了一声道：“我明白了！”原理居然是如此简单，在被两片钢铁撞击时，只要有足够强劲的冲击力，在第一次撞击时为自己凿出一个容身之处隐匿在其中。后面无论钢铁再撞击多少次，都只是像自己的左手打右手，白费劲。杜风挥手将用具象化化成的铁块震散，淡淡道：“你比那铁疙瘩聪明一点。”他眼中杀意乍现道：“钢铁看起来是坚硬无比，但是如果被从内部打出容身空隙，力量便一丝也无法传递到对手身上。相反，古武者的身体、水银、气和海水看起来柔软，但即使被打出空隙，力量也可以层层地递进过去……”巨轮的船身在一点点偷偷下沉，似乎想把自己变成潜水艇，赶紧远离这可怕的煞星。却听杜风道：“并且，用自己的身体化作两片左右夹击，真正的古武者，绝不会使用这种浪费自己50%力量的弱智方式。”巨轮又发出了一声鸣叫，杜风的声音渐渐冰冷起来：“不合格的古武者没资格留在人间，有什么话到地府和阎罗王说吧，现在我要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