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行回到流浪城后半小时。琼—罗菲勒一身雪白连衣裙坐在桌前,脸色有些苍白,略带病容,大幅的红色请柬摆在桌面正中,请柬正下方端端正正地署着请柬发出者的姓名。一行苍劲有力的大字写着:李广。在它下方,则是一行妩媚中不失娟秀的字体:柳天姬。琼—罗菲勒望着那张红色请柬,双手捧着下巴思索了一会,才抬起头看着杜风道:“那个叫李广的人,应该就是那名以气笼罩城市的古武者,而柳天姬就是用变声器和我们对话的那个臭女人,唔,你在想什么?”她拉长了声调道:“你是想你可爱的小姨子,还是想这妩媚的柳天姬?”今天小狐狸看杜风的眼神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媚意和款款情意,相反像是被醋溜过了似的。杜风似乎没注意到,淡淡道:“我在想,在历史记载中,的确有个名叫李广的超级古武者。”“那个名为李广的人已经死了!”“死和兵解飞升,往往是指同一件事。”罗菲勒收起请柬道:“离请柬邀请我们进入【世界】的时间还有半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查明这些东西,对了,你今天料理了他们派来的使者?”杜风摇头道:“借助了刀坟的地利,今天没有杀他,下次又会是场苦战。对了罗菲勒,我有些话要和你说。”要是往常罗菲勒肯定欣喜若狂,蹲在他身边睁大眼睛听他细说,可今天她只是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道:“下次再说吧,我很累了,需要休息。”她可爱的小脸上真的满是倦容,直接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她终于不甘心地回身道:“天煞,听说你不但料理了【世界】那边的使者。还料理了自己的小姨子?”杜风的身体立刻凝成了一具石像。才半小时情报就泄露到了罗菲勒的耳朵里,这种事自然不可能是小姨子自己到处宣扬的,谭绪和邓也不像喜欢到处打小喇叭的人,剩下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赵鸾这个大嘴巴。恐怕很少有人会把大大咧咧,喜欢叼着劣质卷烟地赵鸾当女人看待,尽管赵鸾从面目到身材,都算是上上等的女人。杜风这下知道了自己轻视女人的代价了,即使是大大咧咧喜欢叼烟卷的女人。也脱不了爱打小喇叭的本性。他还没想到怎么回答,罗菲勒就噙着眼泪走了出去,声音里已然带上了哭腔:“算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天煞,有空你自己多教教她。”她径直穿过了狭长的走廊,心里酸溜溜的。在走廊和迎面走过来的赵鸾撞了个满怀,身为古武者的赵鸾竟然被她撞了个趔趄。嘟噜道:“好强烈地气,如果怨气也能算是一种气的话。”罗菲勒停下了脚步。她满眸杀意地看着赵鸾。如果怨气真的是一种气的话,赵鸾已经被她的目光杀死了一千万次。杨零抱着个枕头在赵鸾身边傻乎乎地站着,连天不怕地不怕的赵鸾,也被罗菲勒看得发毛起来。咳了一声道:“师叔,你先进去暖床吧。”杨零早已经被罗菲勒的杀气骇着了,溜之唯恐不及。这小姑娘倔起来时像头驴子,然而当她心虚起来时。那就是古代故事中三板斧用尽了地黔之驴子,任人宰割。罗菲勒直接叫道:“喂,不许走。”赵鸾心里发怵伸手拦住罗菲勒,罗菲勒甩开她的手叱道:“让开!”喀塔一声,罗菲勒地尾指撞在赵鸾坚实的手臂骨上,骨折了。赵鸾顿时面如死灰,她根本没用力,实在是这小狐狸地躯体过于脆弱了。罗菲勒面无表情,就像没感觉到疼痛一般,冷冷道:“赵鸾,我以罗菲勒财团继承人、引渡会正式成员的身份命令你这后辈,给我滚开!”赵鸾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传说中狮子发威时,身上会聚拢着黄金般的光辉,此刻的小狐狸仿佛也变成了一只黄金狐狸。罗菲勒财团继承人、引渡会正式成员地威势,却在她吃醋捻酸时才完全发挥出来,实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醋溜黄金狐狸罗菲勒死死盯着杨零,目光慢慢缓和下来,压低声音道:“喂,小姨子,你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暖床。”杨零已经被她骇到了,傻乎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罗菲勒邪恶地道:“就是用你那发烫的小羔羊身体,给男人当暖水袋,知道吗?”杨零立刻双颊飞红,罗菲勒伸手把杨零的衣领整了整,立刻露出了一截雪白如玉地脖颈。她气呼呼地道:“你真行,乘虚而入。如果我是鬼王D,++她威胁性地磨了磨牙,杨零害怕地退后了一步。罗菲勒:“算了,他选了你自然有他的理由。小姨子,记地位给暖到,脚是最容易受冻的地方。”泪水慢慢流过罗菲勒的脸庞,她呜咽道:“恭喜你了,杜少奶奶。”杨零羞得不可自抑,偏偏又在罗菲勒的目光逼视下移动不了身躯。看到远处杜风的身影闪现,罗菲勒眼里闪过一抹泪光,转身就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走了一半,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严肃地问道:“小姨子,那天你们来了几次?”杨零本能地道:“11次……”话一脱口她猛然惊觉不对,轰地一声全身血液上涌,连忙逃也似地抱着枕头冲进了杜风的房间。冲得太猛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可怜这软玉温香的小美人儿,几乎是滚进去的。罗菲勒双眸含泪,冷冷地对着杜风竖起双手大拇指,一言不发,就这样边摇头,边一步一步倒退着走回自己的房间。杜风凝望着她一步步退回房去,也是一言不发。赵鸾开始偷偷贴着墙根溜走,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彪悍少女此刻才发现,问题有些严重了。杜风侧目扫了她一眼,目光登时把赵鸾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他冷冷道:“我待会再和你算账。”他转身进了屋,屋里漆黑一片,以杜风的目力可以清晰看见在**厚厚的被褥下,有个不安的人形隆起正在紧张地喘息着。杨零已经悄悄在那里躲着,紧张地听着杜风的脚步声。令她失望的是,并没有听到大刀从背上卸落和杜风解开衣服的声音,紧接着床身震动了一下,杜风连靴子都没脱就靠了上来。杨零结巴地道:“你……你不洗个澡吗……”身体一轻,她感到自己连带棉被都被杜风抱了起来,杜风将被困在被子里的杨零挟住,冰着脸提了出去一把扔给赵鸾道:“带她回她该呆的地方。”赵鸾全身颤抖,紧张得连怀里的烟盒都掉了出来,杜风冷冷地道:“是不是你到罗菲勒那里胡说八道,然后给我小姨子出这种馊主意的。”他身上透出的寒意冻得墙壁墙壁都凝了一层霜,赵鸾低着头不敢应答,眼瞅杜风的皮靴从面前踏过,只掷下一句冰冷的话语:“把她送回房后,到城市入口处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处置了赵鸾后,杜风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罗菲勒的房间。房门在他面前应手而开,这心慌意乱的小狐狸连门也忘了锁。房间里一片漆黑,杜风淡淡道:“罗菲勒,和你商量件事。”罗菲勒鼾声均匀假装睡着,身体一凉被子被掀开,杜风直接将手按在了她柔软的肩头,罗菲勒立刻叫了起来:“放开我!”她气呼呼地把身体一扭,生气地道:“就算你把我当女儿、当妹妹,也不能在她们睡觉时随意掀他们的被子,万一我**怎么办?”她一骨碌从**爬了起来,金发披散在**的肩上,还当真是**的。小狐狸就这样双手抱胸坐着,黑暗中杜风如刀锋般的眼眸闪闪发亮,小狐狸赌气般地道:“你为什么吃掉了你小姨子?”杜风冷冷地道:“这算问题?”“当然!是很重要的问题!”“那么我也问一个,为什么你明明已经看出她还是处女,还要故意借这个机会捣蛋?”罗菲勒的表情瞬间变僵,随后,那种她特有的狡狯式甜美笑容又挂满了面庞,隐隐从床被掩盖下透出的雪白臀部悄悄挪动,片刻就赖到了杜风身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嘻嘻道:“这都被你给看出来了,杨影什么时候教会了你读女人的心。”杜风漠然道:“我不是笨蛋,罗菲勒,帮我个忙。”小狐狸狡猾地吐了吐舌头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什么都帮你。”“什么问题?”“小姨子是个不会说谎的家伙。”罗菲勒渐渐严肃起神色,“她说和你做了整整十一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完全是一副妻子审问丈夫的口吻,小狐狸垂下头,双手紧紧交互搓着道:“你……你和我时硬撑了那么久,和她居然做了十一次!我……我不服气!”杜风静静地望着小狐狸。有时触动人只要一瞬间,一个姿态,一个眼神,小狐狸这种类似妻子问讯丈夫时,温柔杂着焦虑、忧郁中不失迫切的表情,或多获少触动了他心灵深处的某些感应。刀气和寒气在杜风身上尽敛,他将斩神刀放在身旁。天煞杜风,第一次以如同临审时面对审讯官时的诚实语气低声道:“我一次都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