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生之敌

使是繁华的地底纽约城，在深夜两点时分，也终于恢的寂静。空气中只有点点滴滴萤火在流溢，靠近竞技场的地方，在无数飘扬在空中的古武者真气作用下，更透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在这种气氛的压抑下，连自由的萤火虫也不敢思议翩翩飞舞。只有在选手宿区的某个角落中，有点点滴滴的紫色萤火在飞舞。那并非萤火，而是借助宙天煞气的威力，流溢在杜风体外的丹田光点。古武者的真气和古武技，需要长时间的锻炼才能有所成就，杜风从来不相信一朝一夕的临时抱佛脚能带来什么成效，能逼迫他背弃自己信条，深夜试图在真气上争取有所感悟的敌人，必定是他的——一生之敌！【盗魔】雷迪尔、【铳墓】许远！两人的威力更远在二十年前之上，天煞那如同钢铁铸就的信心，生平以来第一次出现了动摇，要连续打倒两人，即使是二十年前，杜风也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远处传来一声咳嗽，柳天蝶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挖苦道：“怎么连传说中的不败武者，也来做这种临时抱佛脚的事情了？”看到柳天蝶，杜风将宙天煞气全部收回体内，淡淡道：“你似乎早就知道，我会碰上这5难缠的对手。”柳天蝶坐在他身边的石头上，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怎么说？”杜风面无表情地道：“当时你说过，只要能打到马力扎面前，就一定有人来帮我捉住马力扎。当我问你是什么人时，你曾经说过一句话：你有能力打到马力扎面前再说吧。那时你一定知道，将来我就会遇见这五个难缠的对手。”柳天蝶的一双妙目看了杜风半晌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这难应付？”杜风冷冷地道：“废话。”他有意无意地补了一句道：“尤其是许远。”柳天蝶嘴角泛起一丝甜蜜的微笑，罕见地朝杜风做了个友好的鬼脸，一言不发。杜风淡淡道：“当初我以为你是李寒的人，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是许远的女人。”柳天蝶哼道：“是又怎么样。”许远的女人这句话听在她的耳朵里。似乎极度受用。杜风地语气突然变得不那么冰冷了：“知道你是许远的女人，一切就都好办了，我们可以就地交换些情报。”柳天蝶跳了起来道：“情报？你能和我交换什么情报”杜风缓缓地道：“许远的喜好，许远的生活习惯，许远喜欢的女人类型，喜欢女人如何的化妆，如何的衣着搭配，还有许远当年和杨影的一些小故事。”柳天蝶叫道：“这种情报……你认为这些东西有交换价值？”杜风好整以暇地道：“我只知道对于许远的女人来说，这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柳天蝶瞪着眼睛看着杜风。就像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似地，许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许远当年和你争杨影输给你了，原来你也不像想象中那么白痴。”她调头用背脊朝着杜风，语音中带着几分娇羞道：“你问吧，我回答你多少个问题。过一会你就要回答我多少个。”杜风漠然道：“第一个问题，柳天姬是谁？”柳天蝶咬牙道：“你怎么对她这样有兴趣。哼，这丫头就是个天生的狐狸精。能让所有男人都对她感兴趣。”杜风又恢复成往常那副冰冷的模样：“回答我的问题。”柳天蝶犹豫了半晌，终于黯然道：“对不起，关于柳天姬和皇极仙气的一切事情，我都不能告诉你。那是我和那丫头的约定。就算是许远……许远问我，我也一样不会回答的。”杜风也不再逼问，像柳天蝶这样地女人，既然说出连许远问她她也不会告知这种话。那么再逼迫她也没有用。他继续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影子在哪里？”柳天蝶双眸发光道：“影子？你说得是杨影？我也想知道，当年那个号称全世界最完美女人的杨影在哪里，是什么样子。”杜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终于发现，从你身上就问不出任何有价值地情报来，难怪许远可以安心地把你安置在我身边。”柳天蝶立刻一脸紧张地站起，喊道：“喂，你可别想耍赖，我回答你两个问题了，你现在欠我两个问题。”杜风摇头，柳天蝶的两个答案根本等于什么也没告诉他，不过他还是默默等待柳天蝶提问，柳天蝶却又紧张兮兮地坐下了，自言自语道：“只有两个问题，我得好好想一会再问你。”连杜风都禁不住要失笑了，这小姑娘心里只有许远一个人，除了与许远有关地一切外，她完全无所关心无所畏惧，连世人避忌的天煞也没有放在她眼中。他深吸一口气，已经收敛到体内的紫色丹田光点汇聚在手心上，光彩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嗖地一声，数不清的丹田光点就像子弹一样从杜风激射出去，将地面打出无数小坑，在巨大地反震力作用下，丹田光点像漫天弹雨般反射回来，有的呈螺旋线飞翔，有的则走成弯弯曲曲的S形。在身体被紫色弹雨笼罩之前，杜风取下了天煞斩神刀。斩神刀立刻像一面盾牌般卷曲起来，护住了杜风全身，随后在一片噪杂地金铁交鸣声中，斩神刀轻易地被紫色的光点击穿。柳天蝶托着腮帮观看着，静静地道：“这是许远的攻击方式。”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杜风模拟许远的攻击方式攻击己身，却无法抵御这种攻击，证明许远的力量已经凌驾于杜风之上。杜风抖了抖斩神刀，宽阔的刀身又恢复了原状，一甩手将斩神刀抛向了天空。巨刃几乎飞到了肉眼难见的地方，在等待了许久后，才挟着雷霆之势再度落下，刀身未至，无数汹涌的光点已经倾泻而下。将地面打出了数不清的坑洼小坑。随后斩神刀才映着太阳地光芒落下，方圆数百米之内都闪闪发亮，映得人睁不开眼睛。杜风举手向天，左手五指全部聚拢于掌心。柳天蝶睁大了眼睛，她曾经见过这种武技。武神陆天鸣的破穹绝技！在杜风的五指全部张开后，斩神刀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嗤地声，仿佛周围的空间也为之撕裂，无数碎片从空间裂缝中涌出。正是在海底刀坟被杜风打碎的百万神兵碎片。碎片全部附着在斩神刀的两肋，仿佛两道巨大绵延的翅膀。杜风的脸上泛起一丝傲色，从陆娅展示地破穹五式中，他已经摸到了这绝技的窍门，创出了自己的破穹绝技。破穹——刀之翼！斩神刀呼啦一声也裂将开来，无数的碎片组成两只巨大的翅膀，向地面上的杜风席卷而去。柳天蝶看得花容失色。那分明是斩神第二式——八荒夜雨。八荒夜雨和刀之翼，以奇妙不可思议的方式融为了一体。假如以这种方法对付许远地弹雨攻击，胜负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杜风却不曾使其对准敌人。而是瞄准了自己。在柳天蝶还未看清之前，杜风已经笼罩在这一片炫目光雨之中。光雨带着无数红色血箭飞出，在光雨停歇后，杜风身周原本铺设着的石头全都不见了。连脚下坚实地土地，也被光雨碾成了大片大片的细沙。。杜风犹然屹立在原地未倒，可柳天蝶已经认不出他原来地样子了。杜风全身都是淋漓的鲜血，有些地方伤痕深可见骨。露出了石灰质化的骨层。过了许久，他的身体终于有一小片伤口开始结疤，杨零赠与他地天纵体质，终于发挥了作用。但和杨零伤口瞬间即复的效果相比，这种恢复速度显然太慢了，而且，不知为何，杜风的体内依然留有大量的石灰质骨层，并未恢复到血肉状态。这一切只有杜风自己心里通晓。要真正取得对方体质，最完美地方法，只有陆娅提出的那种令人耳红心跳的方法。用换骨替髓取得体质，取得多少，就会对对方的体质损坏多少。假如杜风取得完全的天纵体质，早已经要了杨零的命。杜风只是将杨零的天纵体质，在自己的身体内部镀了一层而已，可他也没想到，以为在二十年前就已死去的雷迪尔和许远，会双双出现在自己面前。如今他只得进行最危险的尝试，将身体强行恢复到巅峰状态。杜风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小盒，小盒刚一取出，就发出强烈的嗡嗡响声，不断颤抖，显然其中具有巨大的磁力，正和地心互相吸引。杜风打开小盒，里面是一盒像游鱼般不停游动的黑色磁针。他将针插在自己石灰化的骨骼部位，骨骼立刻像崩溃的石灰墙一样崩塌了，磁针随即融化成黑色的流体物质，补全了骨骼的缺陷部位。柳天蝶看得忍不住掩住了自己的嘴：“这……这是什么……”杜风冷冷地道：“医术中的催生潜能之法。”柳天蝶也听说过这种方法，骇然道：“我敢担保，明天就算打倒了雷迪尔和许远，你也一定会死的。”杜风不再作答，将所有的磁针都插入自己身体后，目光中透过一丝怀念：“你知不知道，当年有个女人，天生下来身体就极其虚弱，医生嘱咐她要注意静养。可是她不但不听，还几乎每个月都会用这种方法催生潜能，提高自己的战斗力。”柳天蝶托着双腮道：“你说得是医圣杨影？”杜风点头，脸上突然闪出一丝阳光般的笑意，淡淡道：“她从九岁开始就随时可能会死，但她快乐地活到了二十多岁，其间完成了不少人力难以企及的事，一切都是因为她执着的理念。”柳天蝶忍不住动容道：“医圣的理念，应该是济世救人……”杜风立刻否定道：“错，她的理念是做个好妻子、做个好母亲。”柳天蝶大失所望：“这算什么理念，我也……”她立刻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噤口不言，杜风淡淡道：“你做不了医圣，不过可以做情圣，去捆住许远的心。”柳天蝶哑然失笑道：“我真是没想到，你的话也不少。”自从组队参赛以来，两人间还是第一次呈现出如此的亲切感。一阵寒风吹过，柳天蝶不禁紧了紧衣襟，质问道：“你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我可要回去休息了。”杜风漠然道：“我现在不能活动，如果明天早晨不见我回来，你们就只能四人出战，支撑到我回来为止。我很希望在我回来前，能看到敌人只剩下许远一人。”柳天蝶呸道：“你以为你那三个笨蛋手下能打败谁，谭嵩还是MRBIG，:杜风目不转睛地道：“你也可以出手的，虽然你不是古武者，至少能帮我们拖点时间。”柳天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我干嘛要帮你们出手，哼，当初那个叫杨影的女人是看你傻得可怜才嫁给你的吧。”杜风冷冷地道：“你一定会出手，现在的许远有很大机会赢我，你不想将来后人说，杜风是由于和谭嵩、MR.:.体力，才被许远拣了个现成便宜吧。”柳天蝶愣住了，许久才恶狠狠地一跺脚，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我现在才发现，你这家伙，绝对不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