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界之谜

在天界之外的人间，杜风端坐在黑芒之中，凝望着天刀形的闪电。醉露书院他手中紧攥刀柄的手掌已经损破，鲜血一滴滴淌落在地，望着天际闪电的形态变化，或埋头思索，或喃喃自语，最后却只是抬头平静地道：“不是这一招。”他陡地站起道：“好了马力扎，告诉我们十三个分基地在哪里，天界要用它们做什么？”束缚杜风身体的黑芒也随着杜风的动作变了形状，仿佛一道贴身打造的紧身衣，完全顺着杜风的动作而动。芒神倾尽力量发出的飞刀，最后反而成了杜风护体的一道护身符，马力扎能感到体内躁动的另两个灵魂完全沉默下去，只有马力扎反而兴奋起来，像野兽般嘶吼道：“杜风！胜负未分！”它只剩下一只左手，所有力量都凝聚在这只左手上，奋力打入杜风护身的黑芒空间中。它立刻感到全身一轻，左手的感觉已经消失，连身体都在强烈吸引力下不断陷入黑芒空间里去。杜风伸手在马力扎手臂一敲，斩断了马力扎的左手，救了它一条命。马力扎望着自己的断腕骇然，那里留下的伤口光滑如镜，一切延伸的气息都被斩断，刚才化成大型飞刀飞出的右手可以恢复，这只左手却再也无法恢复如常。那一刀赫然是一刀两断。不带一点霸气，平淡如拈花折叶的一刀两断。马力扎顿时颓然，杜风的力量和境界，都已经突破了三曜极，自己不再有任何机会。杜风双眸一霎不霎地盯住马力扎道：“我留着你的黑芒做护身符，当你有力量突破自己的黑芒时，我就把世界古武协会还给你。”马力扎双眼放出渴望的绿光，世界古武协会是它的根，这个为了完成仙界任务而兴建的组织。醉露书院连马力扎自己都一直以为可以对其弃如敝履，可是当它真的落入三大武者手中后，马力扎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呕尽心血建立地组织有多么不舍。它本来是由芒神身体造化的战斗兵器，一切以任务为最优先，马力扎却已经放弃了这个任务。它要夺回世界古武协会！这种执念甚至使他产生了灵魂，在本来完全没有希望的斗争中，压抑住了杨烈和李拓地灵魂，成为新芒神。在一阵犹豫后，马力扎终于蹲了下来，重新长出了一只右手，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地球形态。又在日本大阪，中国北京和南美哥伦比亚三处点了点，随后一言不发。杜风望着三个地点。淡淡道：“中国有句古话叫举一反三，你是要我们举三反十三。如果以这三个地点做全球最优分布图，有超过六十万中分布可能性。”琼-罗菲勒眨着眼睛道：“有七十二万三千八百六马力扎骇然望着他们两人，仿佛看见了鬼怪一般。杜风点头道：“你算得比我快。你来算。”马力扎俯身又在地图上点出两个点。小狐狸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道：“还有十七种可能性。”在马力扎点出第三个点后，罗菲勒捡起一截树枝。在地图上夺夺夺夺地画出了其余十个点，头晕目眩地摇晃了两下，呻吟道：“我不行了，我要去休息。”杜风望着这十三个小点，几乎遍布了地球的每个角落，从常年在零下30度以下的南北极地到常年炽热高温的沙漠一应俱全，要:培植起这些基地，马力扎这些年也的确费尽了心血。他漠然道：“飞升基地的用处究竟是什么，我大致也猜出些了。”马力扎咧嘴道：“你说。醉露书院”杜风冷冷地道：“仙人和凡人，无法在仙界和人间中自由穿梭，除了武神、芒神等少数神众外，其余神众要下降人间，必须在人间有一定力量级的飞升者飞上作为交换，对也不对！”马力扎身体中响起无数破裂的声响，竟然口吃起来道：“你……你……”杜风脸色如冰，淡淡道：“武神、飞将、天姬天蝶，你们说对不对，我猜有某种仙界法则制约你们，让你们无法透露仙界的秘密，现在既然我猜了出来，你们再说就不算违背法则。”没有一个人应答杜风。杜风这平平淡淡地一句话，道破了仙界与人间数千百年来的交换秘密。原来仙人并非高高在上的，而是需要人间地力量为奠基石，才能自由穿梭天界与人间。至高无上的力量，也需要那些微末地力量作为垫脚石。仙界统治人间，仙界至高的力量引着人间历史前进的方向。可仙界却不能失去人间，失去人间仙界如同尘埃。杜风手中残缺地天煞斩神刀发出一声长吟，他突然仰天道：“天帝是谁？谁告诉我天帝是谁？”连天界神众和天界公主都一片目光茫然，杜风地目光投向了武神，突然微笑道：“武神，你拥有地记忆中，是否有那么一个人，姓杜，侠骨，神腿，自然门！”武神努力在记忆中寻找道：“似乎……”杜风嘴角漾起一丝笑意道：“他是否对一个当年人间统治者分外崇拜，终身追随，出生入死。”他伸出手指在地上深深划了一道，厉声道：“这个人操纵了武神，李将军，你当年是否对一个人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蒙他特赐尚方宝剑。”李广目光撼动，似乎想到了某件极其可怕的事情，沉声道：“你……”杜风不再理睬李广，伸手在地上又划下一道痕迹道：“这个人也曾经是人间一代枭雄。”他又将目光投向了柳天姬，柳天姬哼道：“你从我身上能看出什么。”杜风微笑道：“杨影，柳天影，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九重九！”柳天姬全身一震，双手紧紧掩嘴险些叫了出来，杜风伸手在地上划下第三道痕迹道：“不可说，不可说，这个人，也是人间一代君王统治者。”他猛力振刀一击，地上地三道痕迹应声而碎，杜风仰天大笑道：“天帝天帝，化身万千，人间仙界，永远都在天帝的统治之下，是天帝的游戏场而已！”杨零和陆娅依然迷惑未解，柳天姬、李广等人却都已经猜出了秘密所在，全身不断颤抖。人间从古至今影响世事的君王，竟然全是天帝化身？那些不断飞升上天界的古武者，只是为了使天帝力量降下人间，被利用了的产物。难怪看见天帝时，都会有此人绝对不可违抗的感觉。李广哑声道：“我明白了，为何当年霸王也会臣服天帝！为何十名神众联手时，感觉自己力量大失，被天帝毁灭数人。”柳天姬垂首，当年霸王项羽升上天界时，他们曾经认为，此人的力量足以匹敌天帝，可结果却是霸王俯首称臣，做了一名天帝封令的神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霸王在人间也是皇帝，与天帝化身并列，可最后汉界在楚河消。天帝是人间所有帝王之总集，偶露峥嵘一角的霸王，如何与天帝匹敌。远处有人疯狂地鼓掌，笑嘻嘻地道：“猜的好准，既然这个秘密被你猜了出来，我和天影妹妹也可以解脱了，无需守着这个秘密一辈子。”一条臃肿的人影钻了出来，正是那个缩头缩脑始终无利不往无恶不作的刘胖子，他似乎一点也不怕杜风了，只是拍着手衷心地道：“我现在知道，我刘据为什么会跟随着你，原来我早就知道，你会猜出天帝的秘密。”杜风一点也没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淡淡道：“刘据，巫蛊之乱……”当地一声，李广腰间的酒壶落在地上，失声道：“你是天界皇子刘据。”刘胖子笑嘻嘻地道：“李将军，在天界人间，你都该对我很熟悉。”李广黯然道：“天煞所猜测的，是真是假？你这个天界与人间的皇子应该能通晓一切。”刘据笑眯眯地道：“真的，当年巫蛊之乱，已经有一位天界公主放弃了生命，然而却无法击倒天帝。幸好，她放弃的只是生命的一段轮回而已。”他回身望着杨零，嘶声道：“是也不是！当年你牺牲一段轮回，保护刘据升往天界，刘据发过誓，无论作为什么人，做人也罢，做天帝卑微的狗也罢，牺牲千万无辜之人去死也罢，都只要守护你。”杨零被他的表情骇得心脏扑扑直跳，躲到了杜风背后，刘据仰天大笑，完全不见了往日猥琐的模样，缓缓道：“不愧是看破轮回的天界公主，一段一段轮回，互不干涉，即使如此母亲大人，刘据要守护你的心依然没变。”李广全身一阵又一阵颤抖，毫无往日豪气干云之态，黯然道：“她是……她是……”刘据收起笑声，一字一顿地道：“她就是当日的大汉皇后，今日的杨零，远至洪荒远古之前，与天帝并立在天界之巅的第一代天界公主柳天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