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的掌聚成了尖利如龙爪的形状,一把穿透了将军的胸膛,令他惊讶的是,将军的身体不但没有再度消失,反而出现了无数更加活跃的金属离子,死死把李广的手嵌在了自己的胸膛中。在将军的背后,一柄尖锐的骨剑分毫不差地刺中了将军的心脏,啵地一声将军的心脏碎裂,但骨剑也被将军的心脏死死嵌住了。无数如血色藤蔓的利爪从另一个角度穿透了将军的身体,依然是被将军的身体卡住,而金发贵族也被将军扯了过来。将军的身体被三面力量紧紧固定着,他的目光朝向了最后一个方向,屠手里依然紧紧抱着太阳剑咆哮着,他血液里的血已经变成了蓝色,全身凸起了无数盘起的青筋,在他的手臂上现出无限多的针孔,正在用毒品的力量不断激发自己的潜力。太阳剑正在蜕皮,从太阳的光芒激发出一股更加炽烈的光,将军突然道:“莱克斯,毒品的力量不是这样的用法,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屠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身体上突然开出了无数金属罂粟花,太阳剑发散到身体上的热量被不断吸收,而罂粟则因为得到了太阳的力量而盛开得更加鲜艳,发挥到屠身体里的药剂力量至少加强了三倍。屠的身体散发出无数凸起的硬块,毒品的有害成分和鲜血融合在一起,凸现在他身体表面而无法进入五脏六腑,毒品的力量完全成为了无害的催化剂。屠惊诧道:“你是谁?”将军面无表情地道:“你家族的毒品生意,连我的一成都算不上,和我相比你们就像卖鼠药的。”屠一声厉吼,蜕了皮的太阳剑激起一阵烈光,挥进了将军的身体。将军的无关七窍都冒出了光,他的身体被四面八方死死锁住,军师依然被李广提在手里,她却没有露出惶急地神情。而是咬着嘴唇似乎在计算着什么。李广双目赤红,厉声道:“他已经死了,你为什么没有哭?”军师满不在乎地微笑道:“什么叫做死呢?”她如星的眼眸仰望着李广道:“被一种欲望驱使,走着自己所不愿意走的路,每一步都是被命运预先设置好的程式,这样算死吗?”李广四人的身躯一起颤抖,军师努力挣脱着李广的手,摇头道:“我哥哥不会死的,他有自己的意志,即使生命消失。他的意志也不灭,而你们四个人。连自己的意志是什么都寻找不到。”李广啪地一把将军师扔在地上,军师扬起满是鲜血地脸看着他,毫无惧色,将军突然微笑道:“好。你是我的好妹妹。”被四面八方地攻击钉死的将军突然动了起来。身体中心出现了四通八达的迷宫,李广四人的力量以将军身体为中心被导了出来,分别向其余三个人发动了攻击。神谷默梳第一个反应过来,四个人中她地力量最快,然而袭击她地力量也最快,咔咔咔咔声起,她身上的四把骨剑全部断折,降龙掌、血爪和太阳剑全部劈在她的身体上。默梳被打得力量全失,身躯断裂彻底跌倒在地上。希格尔德第二个遭到袭击。他的全身立刻泛起血红色的念力场保护自己。他的攻击方式就是幻术和念力,那些血红色的爪子并不存在,果然三股力量触及念力场后很快被挡住,令希格尔德惊讶的是,念力场上立刻被打出了无数凹痕。林雷三股力量全部被转化为了念力打向了他。降龙掌、太阳剑和天翔龙闪全是重攻击的招式。金发贵族只感觉自己全身地神经系统都被念力场斩断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除了意识再也没法做出任何动作。屠也遭到了力量袭击,四个人中他的意志最强,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倒下。当力量到达了屠身上时,突然开出了无数血红色罂粟花。屠的意志在一霎那涣散,当他重新凝聚意志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放开了太阳剑,太阳剑攥到了将军的手里。力量把屠的全身打得千疮百孔,屠似乎连感觉也没有,只是漠然地看着将军手里地剑。那柄被他视若生命地剑,就在一瞬间的犹豫中被将军夺走了。李广面对着三股袭来地力量,却是丝毫不惧,吼道:“尔能奈本将军何!”他的力量比屠、希格尔德和默梳加起来还强,直接就朝反噬来的力量上撞了上去,轰隆声起,整个地下水域都为之震动,石壁断裂,无数水柱从断裂的石壁中喷射出来,他和将军力量的对撞,打断了尼罗河河底的河床。也就在这一霎那,李广突然感觉,自己的力量被将军给吸走了。吸走的力量和将军的力量汇合在一起,将希格尔德的幻术念力场给放大了。李广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幕景象,那是远在数千年前他带兵回征时,有一个小女孩拦住了他,要送给他一样礼物,小女孩的全家都已经被羌人杀光,房子被烧毁,几乎衣不蔽体,她送给李广的,不过是从荒野上采来的一束鲜花。李广犹然记得那时的心情,比平定七国之乱接过梁王的将军印,抗击匈奴时接过武帝尚方剑时更为激动。数日后,他带着将士回到荒野,要为小女孩搭建一座房屋时,却发现了她血肉模糊的尸体。从那一刻起,李广成了可怕的杀将。他遇到的抵抗比任何将领遇到的都可怕,面对其余将领时匈奴人可以跪下投降,然而面对李广时无论跪下投降还是求饶都是死,可怕的飞将军不惜直追千里取下他们的首级。从那一刻起,飞将军开始疯狂追求封侯。无侯则无地。无地则不足以佑爱戴自己的子民。这个心愿一生也没有达成。当幻术场消失时,李广突然发现自己单膝跪地,泪流满面。神谷默梳哭得更厉害,她的眼里已经哭出了血。她手里不断挥着断裂的剑,似乎要把自己的手臂挥断一般。神谷道场已经是日本最后地古剑术汇集地,她的父亲和哥哥,都立志要将这门古老的文化发扬光大,然而这门志愿遭到了另外一些古剑流派师范的抵制。在日本,古剑流已经成为了贵族的象征,只有权贵和富豪才有机会享受学艺的机会,那些师范也因此掌握了巨大的财富,父亲和哥哥始终被压制着,一直到剑术的千古不遇天才神谷默梳出现。他们呕心沥血地教育着默梳,只有在试剑中击败所有人。就可以将古老的剑术发扬光大,推及到民间。为此他们先后心力交瘁而死,可是默梳最后离开了神谷的道场。古老地道场,被权贵把握的道场,不可能交到一个全身覆满骨质地异能者手中。那么自己要怎样做?用染血的剑去夺回道场吗?屠想去扶起默梳。全身却提不起一点力量。那把剑是他的一切了。没有了剑,屠就像没有目标的小孩一般软弱无力。莱克斯家族地毒品网络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向全世界,为了开发出更高效更容易让人上瘾地毒品,往往需要雇佣一些愿意贡献生命的试毒志愿者,其中体内会产生各种抗毒成分,能尝毒不死的志愿者就尤为珍贵,只有用这些人,才能真正试验出毒品的最佳搭配效果。莱克斯家族得到了一个最好的志愿者,她就是神谷默梳。立志不择手段也要夺回道场的神谷默梳。一直到年轻的莱克斯得到太阳剑,变成了可怕的屠之前,他和默梳都是组织头目和试验品的关系。和迪亚戈一样,莱克斯有意整肃和放弃毒品组织,幸运地迪亚戈遇到了杜风和引渡会。莱克斯却没有这么幸运了。如果放弃毒品生意,志在借助组织力量夺回道场的默梳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只能痛苦地维持着自己的组织。一直到遇见那柄神秘的太阳剑,明知道自己不是剑选中的人,自己地力量无法驾驭剑,莱克斯还是死死地握住了剑,从来不放开。不知多少年剑也没有真正臣服于莱克斯,而他地心里越发痛苦。为了那柄剑默梳终于跟随在他身边,但是自己能驾驭这柄剑吗?每一次梦里突然梦见自己失去了剑时,莱克斯就如同现在一般,哭得像个吓坏了的小孩。反而是希格尔德最为冷静,他天生对自己地幻术场有些免疫力,一步步靠近了将军。将军的影子开始模糊,变成了一个一头金发的漂亮小女孩。希格尔德无情地冷笑,他的爪子刺进了小女孩的身体。小女孩的五脏六腑都被他掏了出来,身躯瞬间粉碎,希格尔德疯狂地狞笑道:“幻术对我没用,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我不介意再杀一次。”一边撕裂着小女孩的身体,希格尔德的脸都是狰狞的。小女孩的手却始终捧着希格尔德的脸,在身躯粉碎时,她的目光依然充满了自信。希格尔德终于开始流泪,嚎叫,他永远都记得这个表情,妹妹相信自己的哥哥最后一定会停止,会战胜血液里遗传的恶魔,而直到她的身体被完全撕碎,自己都没有做到。英国皇室遗传的基因,每一代都会造出可怕的伦敦开膛手,这一代轮到了自己。砰地一声,希格尔德倒在地上。四个人全数被将军击倒,身体里出现大量金属离子,身体也出现金属中毒的症状,将军的特殊能力侵蚀了他们的脑部,使他们深埋的记忆都被挖掘了出来。将军漠然道:“都站起来!”四人身躯一阵战栗,从幻觉中被唤醒,李广狂吼道:“老夫杀了你!”他一掌拍在将军的胸膛上,大片大片的金属烟雾飞散,将军的身体彻底消散了,烟雾落在地上,形成了一行行的小字。“你们要得到什么?还是想要籍此再守护什么?”“当你渴望用不择手段得到的力量去守护什么时,你要守护的东西,早就不复存在了。”“我来自你们无法理解的世界,在那个世界我经历过你们所经历的一切,我站在罪恶之巅,我渴望极度的力量,我相信得到极度力量的支配权后,才能守护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可惜我发现我是错的,没有任何人能得到极度的力量后再去守护,而都是因为守护才会得到极度的力量。”“去找到灵魂能力的拥有者,让他带你们到达我的世界,你们会看见因为彼此守护而具有极度力量的那两个人。”那些金属灰尘又陡地凝聚起来,李广用自己的力量把将军的身体重新凝聚住,将军的体内出现了大片大片类似生命树的青色血脉,李广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喝道:“你的力量足以击倒我们四人的,为什么不这样做。”希格尔德的念力场也注入了将军的身体,他声嘶力竭地道:“你还不能死,你得把你的故事告诉我们。”骨剑和太阳剑也先后插了进来,刚才几乎要撕裂将军的力量重新构造了将军的身体,以骨剑为骨,太阳剑为血液,念力为思想波,而李广具现化出的生命树则构成了生命,勉强维持着将军已经要消失的生命力。军师望着将军沉思道:“我哥哥暂时死了。”李广侧头望着军师,觉得这个小女孩异常奇怪,他能看出将军和军师并没有血缘关系,然而将军即使在生命最危急时也要保护军师,如今将军已经濒临死亡,军师却没有掉一滴眼泪,简直心如铁石。军师拍手道:“走吧,你们四个都跟我走。”四个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军师低声道:“跟着我走,就是跟着我哥哥走,让我来替他实现你们四个人未了的愿望,而且,我还得找到方法让他复活。”她的目光投向了无边苍穹,沉思道:“传说中,世界上有七种神的力量,它能扭转时间,窥探未来,操纵历史,而其中的一种能使人复活,有七种神的道具,当他们全部汇集时,就能到达神的世界,让我们一起找到它们。”李广把将军的身体扛在身上,傲然道:“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能指挥我们,那就是你哥哥,而不是你,你跟我们走吧。”军师微笑道:“不,我不需要你们四个人保护,看得出,你们信不过我。”她挥手道:“我们打个赌吧,我自己能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力量,到时你们再来和我汇合,希望能够你们能找到让我哥哥复活的力量。”四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个奇怪的小女孩似乎具有超乎常人的自信,希格尔德缓缓道:“等到你拥有能与我们匹敌的力量时,我们就把你哥哥交还给你,同时成为你的属下。”军师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像一阵清丽的风:“一言为定,那么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