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了解过的,白衣盘踞在此灰土峰山颠上由来已久,若真有那种物即长的本事,何须远去萧山窃取那五圣元丹被五色妖尊打得重伤?这些疑惑不说出来,白衣都能看清了。顿时一窘,辩白道:“本尊之所以将那五圣元丹窃来,还不是为了让灰土峰恢复往日的繁荣富强山林葱郁野花绽放遍地!如今,你拥有了五圣元丹的灵气,能活万物,再加上本尊的撒种玄术,种区区桃林,有何困难!”连“夫君”“妾身”什么的自称都变了,事关面子问题,态度可不能不强硬一些。娄姬苍一听,没理会它的自称有所变化,双眸放光,急步立于它的跟前,握起它修长厚实的手掌,热切的问:“真的?真的?”天真烂漫,本性流露。白衣被触动着,那一抹欣喜欢快的笑像极的记忆中的她,让它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记得当初,它许给她一山桃林时,她也是像她这般欢欣雀跃,高兴得如同得到了全世界。可惜,再流恋再美好的时光,总会有不如意的事情来伴随。在它的诺言即将完成的时候,她……白衣不愿再回忆下去。自此,等,就一个字,为了那个约定,等到炽热的心都麻木清冷了。你,可是她?那残存于脑海里的万年前的记忆,触景生情,片段还如此清晰。看着它怔怔的样子,娄姬苍有点儿生气,不高兴地道:“果然是哄本官高兴呢!白衣,你何时学来的阿谀奉承之术?”那微挑的柳眉,那质问的眼神,那不悦嘟起的小红唇,俏生生的,活脱脱的,就是万年前的她啊!白衣一激动,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拥入了怀里,喃喃地问:“是你么,是你么……”娄姬苍脸被迫埋在它的胸口,它一身的清冷之气瞬间传入她的鼻端,没有如雷般的心跳声,脉博也似乎若有若无。妖,是不用心跳的么?清醒时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让娄姬苍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抱了一回,怀中的人没有动静,吓得白衣马上清醒,放开了她,以为她被它用力给捂死了。“你那么用力,想谋害亲夫啊?!”一得自由,娄姬苍佯怒道。刚才白衣莫明其妙地那样对她,聪明如她肯定知道它是把她当成谁了。为了避免人妖之间的尴尬,她没有去问。因为她不好奇。因为她能理解。人类一生短短几十秋,都有可能会错将他人误抱;何况是一只活了上万年的老妖怪。白衣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它刚才的失常而盘问,心头一松,恢复了清冷,妖媚无比地道:“妾身力气大些,让相公受委屈了!”娄姬苍正了正外袍,重复回原来的话题:“白衣,你真的能让灰土峰明年开出满山的桃花么?需要我做些什么,尽管说!”“自是。妾身只要相公的洗澡水就好!”白衣道。“那还等什么?快点回去吧!找眠湖,马上弄洗澡水去!”娄姬苍捉起他的手,兴匆匆地往衙门方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