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奉若神明这阵风更增加了我的信心,我内心大定,面上的微笑也显得更加自信,而村寨中的苗族人们也给这阵及时风闹得疑神疑鬼,全都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就连老祭师都有点狐疑起来。突然我就觉得鼻尖突然一凉,就听有人说道:“啊,竟然真下雨了。真是太灵验了啊。”这时候的太阳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漫天都是灰蒙蒙又有点发红的颜『色』,就像隔着『毛』玻璃看开着白炽灯泡的浴室一样,天上真的就淅淅沥沥的落下了雨点。虽然不大,却足以验证我的说法。苗寨的人们看向我的眼神顿时变得热切起来,却依然仍有人半信半疑,比如说老祭师,只是他聪明的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沉思。老祭师不开口,不代表就没有人提他说话。比如自从看到我就一直对我抱有很强敌意的乌裹,这时候就嚷道:“就算真下雨了也不一定就是你的功劳,说不定是因为我们的祭祀起了作用,又或者被你瞎猫碰倒死耗子了,只是碰巧罢了。”虽然他外厉内孱的样子明显是死鸭子上架——嘴硬,并不具备什么说服力,却成功的勾起了寨民们的怀疑,很明显,他们的立场并不十分坚定,落我身上的目光又变了。我很明白这个叫乌裹的小伙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看看他望向银花的目光就很清楚了,那是一种十分爱慕的表现,所以我一出现,他就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威胁到他在银花心目中地位的敌人,这是男『性』生物的通病。我自然不会把他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却又不屑一顾似的笑了一下,学着老祭师的口气道:“年轻人。不懂就不要『乱』讲话,小心雨神会发怒地。”很显然,神灵之说还是深入寨民们心目之中的,大多数人都似乎有点害怕了,这也包括了乌裹。我很满意他们的表现,又再接再厉的添上了一把火:“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那也很好办,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今天这场雨虽然下了。却不会下的很大,而且时间也不会很长。不信的话,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一石激起千层浪,寨民们像开锅似地窃窃私语起来,内容不外乎质疑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银花也很奇怪,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像有了特异功能似的。我自然不会自找无趣现在跑去跟她说破我的依仗,懂点气象常识的都知道,天空中飘着的那种『毛』玻璃状的云朵。叫做高层云,就预示着即将降雨。而云层散而薄,说明水气并不充分,雨并不会下很久。果然,淅淅沥沥地小雨只下了十几分钟。只稍稍去了下灰尘就戛然而止。周围的花草树木就像是在冲淋浴的时候突然停了电,最上面倒是光鲜翠绿,下面的半截却并没有冲洗干净,多是一条条的泥痕。我心中地欢喜无以加负。没想到老天爷也这么配合,在人们变得崇拜的眼神中清了清嗓子道:“这些只是小试牛刀,如果你们还不信,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雨神看我的面子,从今往后最长不超过一个半月,必定会降雨一次!”话就要配合着周围的环境来说。如果是我一开始就说这些,肯定会被寨民们当作无稽之谈。直接轰走了事。可亲眼看到我所“预言”地一一成了现实,这等“神迹”在这些与世隔绝并没有学过科学知识的寨民眼里,我无疑成了雨神派来的使者。前提是,如果真有这么个神的话。他们对我的话再无怀疑,甚至包括了老祭师以及一直把我当做是情敌的乌裹。而我也不怕时间会拆穿我,时间只会证明我所说的是完全正确的一件事情。我地信心是我的一位从事气象方面工作的朋友,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他给我讲的一个常识。众所周知。形成雨的三个必要因素有三个。水蒸气,凝结核。上升气流。而封守寨离黄果树大瀑布不过几十公里,水源很充足,在地球的空气中又不缺乏凝结核,而封守寨这种山谷地形决定了它只要有风经过,就会有上升气流,因为降雨非常频繁。类似这种地貌,即便是百年不遇的大旱年,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就会有降水地。故此我有绝对地信心。老祭师用一种炙热的目光看着我,说:“远方来地伟大客人,请原谅我们的冒犯和招待不周,我代表我们蒙的所有族人,向你表示最真挚的歉意。”我也不敢装的太过分,急忙说道:“老人家太客气了,不知者不怪,我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只不过懂得点求雨的方法,倒是我初来乍到,冲撞了大家的仪式,言语里面有什么冒犯的话,还得请大家多包涵了。”我越是如此说话,寨民们反越觉得我一派的高人风范,越发的对我深信不疑了。老祭师这时候也觉得我没有一点“高人”的架子,很是平易近人,不自觉的又对我亲近了几分。大家敲锣打鼓的把我迎进了村寨,早没了那种敌视,终于让我见识到了米东讲述的苗族人民的热情。几个半大小子先我们一步跑回了寨中通知那些灵巧的苗女们杀鸡宰鱼的张罗起来,直爽质朴的山里人就是这样,可能因为一件事把你恨之入骨,也同样可以因为一件事情对你奉若神明。在银花的家里,我尝到了苗族人特有的牛角酒,一角酒进肚,也就言酣语热了起来,当我假装不经意的提起库依法瓦之时,并拿出沙尘暴给我的地图以后,老祭师也并没有什么戒备之『色』,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探险家。把当初对米东等人说过的话又给我重复了一遍。我暂且把这个话题放在了一边,装作毫不知情的说:“路上我隐约听说,银花似乎还有个姐姐,怎么一直不见啊?”“唉!”老祭师叹了口气,眼圈一红,显然又伤心起来:“金花这个丫头,当年我本想着让她继承我的衣钵,没想到三年前给四个外来**害了,最后跳崖死了。”我装作吃了一惊道:“啊,对不起,提起老人家的伤心事了。”老祭师摆了摆手说:“没事儿,当初也怨我,一来太过随着那丫头的『性』子,二来也是太没有眼力,错把狼崽子当成了小羔羊,误以为那几个人都是些好人呢。”我不禁又问道:“那几个人又怎么会到了寨里呢?”老祭师又叹口气:“冤孽啊,那几个人是探险的时候被金花救回来的,对了,他们当初也拿着这么一副地图。”我煞有介事的说:“莫非那几个人里面有个皮肤很黄,喜欢穿一身风衣的?”老祭师神『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的?”“这张地图就是那个人给我的,怪不得当时他吞吞吐吐言辞闪烁,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老祭师紧张了起来:“你说是他让你来这里的?”我摇了摇头道:“也不能算是吧。我也外面也算是小有名气,他找到了我说是有个神秘的地方,给了我这张地图,然后还告诉我他的三个朋友因为从哪里回来之后就先后去世了,这才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按照他所说的到了羊场乡,碰巧遇到了银花,这才跟了过来。”“你说他们几个都死了?”老祭师脸上『露』出一份惊喜,似乎并不在意我是怎么来的:“真是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啊。死得好,死得好!”我心中有些恻然,却更加坚定了老祭师并不是寄出明信片的人,那只剩下了一个可能,就是那神秘的库依法瓦。“老人家,我想去库依法瓦看看,到底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可以让人先后收到死亡威胁,然后离奇的死去,你能给我一些帮助吗?”“什么?你要去哪里?”老祭师从听到仇人身死得喜悦中脱身出来,换上了一番惊疑的口气说道:“既然你知道了库依法瓦是可以给人带来死亡的地方,你还要到那个地方去做什么?”我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上天给了我不凡的能力,我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知道了有这么个害人的所在,我又怎么会放任不管呢?”一番话说得满屋子人都肃然起敬,我的正面形象又一次高大起来,正是血气方刚的乌裹第一个表了态:“林大哥,好汉子!我乌裹佩服你,要去库依法瓦,有什么要求,只管向我说。我舍命陪君子!”“咳。”老祭师咳嗽了一下,乌裹才发现似乎还轮不到自己说话,大红着一张脸,讪讪的收了口。“林峰,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只是库依法瓦实在太过危险,这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的啊。今天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明天再做决定好不好?”老祭师并没有一口回绝,让我很是欣喜,看来装神弄鬼半天,并没有白费力气,这事情有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