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和上官敏玉本能的伸手遮住眼睛,直到渐渐适应里面的光亮,这才拿开手,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座雪白如玉的宫殿,整栋宫殿都由雪白玉石砌成,也不知多少年无人进出,但却没有丝毫的尘埃,里面的一切都排列的整齐有序,就连竖在一旁的纸质屏风都完好如初,好似真的有人在这里生存过许久一般。这宫殿里面之所以亮如白昼,是因为顶部嵌满了夜明珠,一个个珠子排列在一起,也不知是字还是图案,便也没有了研究的心思,然则,这宫殿的风格却很特异,不像是烈火王朝以来惯有的样子。长乐打量了一眼,就满是好奇的问道:“哥哥,这宫殿的样子好奇怪!”根本就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东西。上官敏玉点点头:“听说封神之前有神魔大战,这宫殿,说不定就是那时候的东西。”长乐听多了世人歌颂惊鸿封神魔的事情,也就不再好奇,此刻就甩着袖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宫殿,也不怕里面有传说中的毒剑陷阱。上官敏玉怕她出个万一,也紧跟着走了进去。站到殿内才发现这里比看起来的还要宽广,上官敏玉转身打量四周,发现宫殿的左侧竟然没有墙壁,而是直接陷到了泥土你,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断开的,这宫殿只有一半,也不知道是因为与人战斗导致的宫殿破碎还是宫殿的主人自己所为。但也就他出神的这么一小会儿,在转身,长乐竟然不见了,看着右侧整理整齐的桌案,就连桌子上的书都摆的整整齐齐,只有一张写满字的纸放在中间,那用来写字的毛笔还搁浅的一侧,好似写字的那人才刚刚离去,上官敏玉忍不住低头,把那张纸捏在了手里。刚想仔细看一下写了什么,便听到长乐一声若有若无的喊了一声:“哥哥——”上官敏玉再没心思看纸上写了什么,绕过屏风,匆忙向着后殿走去。长乐在前殿转了一圈,除了堆得成摞的书籍,没有找到丝毫感兴趣的东西,便喊了声哥哥,一个人进了后殿。当然,她并不是遗忘了顶部镶嵌的夜明珠,而是想等走的时候再敲下来带走。后殿似乎是某个人的寝殿,被一道挡在正中间的屏风隔开分成了两部分,也不知是谁这么恶劣的性子,那屏风上画的不是什么秀丽风景也不是什么壮丽山河更不是弱柳美人,而是春宫图。小长乐揉了揉眼睛,好吧,自己确实没有看错,那是一幅真人大小的春宫图,那图画的有些抽象,再加上云雾缭绕,想来应该是两个人泡在了浴池里,所以面目和某些细节更加的模糊不清,显然是画画的人也不敢太嚣张,这才弄得仙气飘飘像是隔层纱,但恰是这种虚无缥缈的氛围,反而使得里面的两人更加的显眼和色情。无论笔者怎么遮掩,都不能改变这是一幅活生生的春宫图啊。擦了擦嘴角上的口水,小长乐对画这幅屏风的主人敬仰之情瞬间如滔滔江水东流不息似万里江山连绵不绝,因为,咳,毕竟长乐也想过在自己寝殿内挂一幅春宫图的,当然,长乐真的只是想想,没敢付出实际行动,但这个牛b人物就不同了,不仅想了,还实践了,所以,长乐对ta点了一次又一次的赞:英雄本色,我辈楷模……对着屏风流了一会儿口水,又在心内祭拜完这位大神级人物,长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搜刮。当然,现实证明,即使这位真的是千年的神魔级人物,那ta也定是个落魄的穷光蛋。长乐只在屏风前找到了一只白玉酒壶,两只配对的白玉酒杯,还有一把黑不溜秋看不出名目的大剑,之所以叫大剑,那是因为这把剑比平常惯用的剑要长上几分,宽上几寸,大概连厚度也要厚上一些,长乐翻着白眼暗自翻来覆去的把殿主这个穷光蛋念叨了几遍,却还是伸手把两只酒杯和酒壶塞到了怀里,顺手把剑也拿到了手中。长乐望着手中的剑,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便绕过屏风,向后面走去。屏风后面的摆设更简单,只有一张大床,便是什么都没有了。然则,长乐望着那张**的人,却是再也迈不动脚步:刹那间红尘泯灭,世间尽销,她的眼中,心中,只看到那一人。湛蓝色的玉**,男子白衣如仙,栩栩如生,也不知一个人在这里睡了多少年。他眉如远黛,人如水墨,面如冠玉,挺拔如松,在这万丈红尘之中,他静静地躺在这里,也不知是在等谁,来将他唤醒!长乐仿若失了魂魄般毫无知觉的走上前,一只手怜爱的摸上男子冰冷的脸颊,面色凄苦,已是落下泪来:“哥哥——”上官敏玉跑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他也被**的男子吓得楞了一下,那张脸,即使只能看到一个侧脸,但上官敏玉却清楚的知道,那张脸,和自己的简直一模一样,但即使如何惊讶,上官敏玉都没有心思去细想那些,最重要的是长乐的状态不对劲,显然是把那人当成了自己,此刻便仿若丢了魂儿般正伤心欲绝,再顾不得其他,上官敏玉上前几步,一把把长乐拉进了自己怀里,轻声哄道:“乐儿,哥哥在这里,哥哥在这里,乐儿回神,看这边,哥哥在这里……”小孩子向来活蹦乱跳,现在的样子却是比幽妃死时还要严重,似乎连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上官敏玉抱紧长乐,没发觉自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被人紧抱着勒紧了胸膛,长乐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冷不丁打了个机灵,瞬间回过神来。看到将自己抱在怀里的是上官敏玉,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发现是温的,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哥哥…哇…”她也不知为何,就是心里特别难受。两只手搂着上官敏玉的脖子,大哭一场。上官敏玉怕小孩子不舒服,便习惯性的打横抱起她,坐在**把她揽在了怀里。最终,长乐一抽一疙瘩的停下来,上官敏玉还在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乐儿不要怕…哥哥在这里…莫怕…哥哥在这里…”上官敏玉看到长乐渐渐的停了下来,生怕小孩子有了心理阴影,便指着**的尸体语重心长的劝慰道:“乐儿可是被他吓到了?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莫要记挂到心里去,再说,看他的服饰,貌似是很古老的衣服,这人还不知已经死了几千年了呢……”当然,上官敏玉没有说,其实,他自己看这那张跟自己一样的脸时,心里也是有些膈应的。哭过之后的长乐第一次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不好意思,其实,她自己当时也知道上官敏玉在外面,这个人根本不是上官敏玉,但就是阻挡不住心里的难受劲,看到他一个人躺在这里毫无生机心疼的要死,此刻被上官敏玉抱在怀里,却也不再有那种冲动。便也扭头去看躺在**的男子,就随便瞟了一眼,心里便又忍不住难受起来,便撇着嘴望着上官敏玉,泪眼汪汪:“哥哥,他长得跟你一样,我看到就难受!”话未说完,眼泪却又流了出来。上官敏玉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赶紧伸手去擦长乐脸上的泪水,安慰道:“那就不要看他了,反正也只是不相干的人,我们找到出口就马上离开!”然则,长乐的倔性子却也上来了,越是不能看,便越想去看,此刻便从上官敏玉的怀里抬起头来,又向着**看去,抽着鼻子问上官敏玉:“哥哥,你说,这个人为什么跟你长得这么像啊?真讨厌!”嘴里说着讨厌,然则,心里却是满满的疼惜,这个人不是前世的程玉,也不是今生的上官敏玉,然则,自己却总有种认识他千万年的错觉,好像他一直等在这里,再等自己回来。现在,我回来了,你怎么还能一睡不醒呢?心里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长乐抿紧唇,握紧上官敏玉的手。这一抓才发现,上官敏玉环着自己腰的那知手里还握着东西。长乐低头拉了拉那张纸,好奇道:“哥哥,这是什么东西?”上官敏玉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担心长乐,这张纸都没来得及放起来,便一直抓在手中,此刻被长乐压得满是褶皱:“这是刚才在外殿的桌子上放着的东西,想来是殿主临死前留下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想打开被压成一团的纸。长乐很识相的从他怀里跳了下去,一边去捡自己不知何时掉了的那把漆黑的大剑,一边问道:“写了什么?”“还没来得及看呢。”上官敏玉刚把纸展开,却傻眼了。想他师承“天下第一人”孤城雪,自认为也算博学多才,然则,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是个盲。说实话,这盲二字,还是从长乐那里听来的呢。只有一页,纸上的字不多,然则,他却一个也不认识。长乐弯腰捡起剑,又往回走,看着上官敏玉拿着纸看的认真,好奇心如传说中的魔豆般蹭蹭蹭的生根发芽:“哥哥,写的什么?”上官敏玉摇了摇头,无奈的看向长乐:“我看不懂!”“啊?哥哥也看不懂,我看看!”此刻的长乐恰好走到上官敏玉身边,一把抽出他手中的白纸,歪着头像模像样的看。纸上的字她自然也是一个都不认识,然则,那话却像是活了一般变成声音传入她的脑海:“荧儿,此刻,当你读到此信的时候,我已死去九万载,距离神界崩碎已十万年。我从神界逃出,又苟延残喘活了一万年,却终究不能等到你的归来,而今,我命将陨,只怕再无相见。千年前,我抽离出自己的部分执念,用精血为他塑了魂魄,而今已入轮回,即使我已不在,他亦会替我伴你左右,你且莫要伤心。但他毕竟拥有的大部分思想只是我对你的执念,并不完整,你且留有防备,切勿完全相信于他。你的战剑戮神我一直都有小心保管,你此次离去,便也一起带走吧,莫要让神剑蒙垢。荧儿,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你的未来…九万年后…你叫…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