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长乐冷哼一声,放开搂着白龙马的脖子,拍了拍硕大的马脑袋,板着脸威胁道:“小白,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然,哼哼,回去以后,我就把上官小玉嫁给你做媳妇。”想起那毛茸茸的小黄团子,白龙马不安的抬了抬马腿,从鼻孔了喷出一口白气,对那处处跟自己争宠的小黄鸡,真的提不起半点的好感,再说,作为一匹马,它喜欢和自己一样威风矫健的帅马,真的不喜欢那呆萌软毛,所以,白龙马偷偷的在心里,又给上官小鸡加了一条罪状——讨厌的未婚妻。长乐教训完白龙马,扭头看向一旁握紧马缰绳的暗夜,得意扬扬的道:“只要我叫了它的名字,它肯答应,那你是不是就把它还给我了?”一个人自顾自的说完,也不待暗夜回答,便远离白龙马三步,对着白龙马喊道:“小白,稍息,立正,报数!”长乐的话喊完,那马当真站的笔直的叫了一声。长乐得意扬扬的抬了抬下巴,小样儿,自己往日那些专门给小白的特训,怎么可能白费,向来寡言少语的暗夜气愤如火山喷发,却仍旧说不出狠话,只得道:“你…卑鄙…竟然威胁一匹马!”长乐歪头露出个天真的笑容,咧着小嘴巴拉出暗夜手中的缰绳,牵着白龙马就离去:“小白,我们走了,出来这么久,哥哥要等急了。”暗夜只得恨自己嘴笨,没那小丫头能说会道,眸子一转,却打定了主意不让长乐带走自己的爱马:“你站住,这马是我要献给少主的,你凭什么带走。”长乐扭头看向姜义,总感觉自己像是在打小怪打boss拯救白马公主。姜义诧异的看向暗夜,不明白自己好好的站在一旁,为何也会引火烧身。长乐挑眉:“姜义,这马是你的?”那孩子横眉竖目,对着姜义却是连个少主都不叫,连尊称都没有。姜义不得不点头,暗叹养的下属敢害主子,以后一定要让暗风好好教训他。“我喜欢这匹马,把它送给我吧!”歪着的小脑袋,抬着的小下巴,嚣张跋扈。“我们少主的马,凭什么送给你!”暗夜生怕姜义真的答应了长乐的要求,又转身进了战场,尽管他在嘴上工夫是百战百败,但胜在持之以恒,百折不挠。长乐低头看着脚下,忽闪的小睫毛垂下来,在脸上留下轻微的暗影,连声音也变成了漫不经心:“就凭,我知道大盗无双在哪里,还知道,神剑在……”长乐故意拉长了声调,暗夜却差点给她跪礼:说好的队友呢?你怎么可以转身就加入了敌人阵营。“好!”姜义不得不点头,看着那事故百出的小丫头穿着一身男装,平凡的眉眼神采飞扬硬是多出来几分英姿飒爽来,忍不住话锋一转:“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所以,还是等武林大会之后,这马定然还你!”“少主!”暗夜的声音急促,看向长乐的目光满是不满。姜义无奈的拍了拍暗夜的肩膀:“即日起,长乐便是我的义妹,以后,我的,便是她的……”姜义的话未说完,一旁的长乐马上跳起来坚定立场:“但我的,还是我的!”本来还想说下去的姜义脸色僵硬,最终无奈的扭头看向长乐,闪亮的眸光中却有一丝隐含的笑意和宠溺:“对,你的还是你的!”长乐欣喜的上前凑近姜义,笑得贼贱的问道:“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义兄了?”姜义点点头:“姜家之人,绝无虚言!”“嘿嘿嘿……”长乐咬着手指继续问道:“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得疼我宠我保护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会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我,不骂我,相信我,有人欺负我你要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的时候,你会陪着你开心,我不开心,你也会哄得你开心,除了你娘你老婆,永远都得觉得我是你生命里最漂亮的女人,爱护我如爱护花花草草。”“好!”姜义点点头,当真如兄长般包容宽厚,连笑容里都是对自家小妹的宠爱,但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我是你的义兄,不久之后这件事就会传遍武林,我和你,小妹,我们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长乐目瞪口呆,肿么有种坑爹的节奏呢。“不用太过高兴,即使是死,义兄也会挡在你的身前的!定会疼你宠你保护你。”姜义满是厚茧的手摸着长乐的头顶,笑得异常阳光灿烂。所以说,我若是会死,就是完全被你连累的原因吗。长乐一把拍开头顶上的大爪子,完全忘记了白龙马,气呼呼的转身离去,忍不住爆了粗口:“义你妹啊,你当你坑爹呢……”身后的姜义高枕无忧的点点头,笑容恰到好处,灿烂如六月里的阳光:“是啊,你的确是我义妹!”“靠!”长乐气急败坏的停住远去的脚步,回头看向姜义的目光由面目狰狞到幽怨凄然,自己这是,被古人耍了还是涮了的节奏吗?是吗?真的是吗?好吧,作为一个自认为天下无敌惟我独尊的穿越人士,长乐不得不承认自己败在了一个古人的手中,这打击让那颗小心肝酸疼酸疼的。“义妹还有事?”姜义用着特纯洁的目光看向长乐,丝毫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长乐捂脸,扭头狂奔,一路飞出盟主府,直奔上官敏玉所在的客栈,寻求安慰受伤的心灵。至于姜义,心里已经给他打上了无数的红叉叉,完全列入了生命禁区。嘤嘤,可怜那一世英明,添了这么一大败笔。当然,这只是长乐此刻的想法,后来的姜义却是帮她良多,当真如兄如长。转眼便是武林大会,长乐特意选了两套白衣,还配上了雪白的面纱,和上官敏玉穿上了情侣装,光明正大的去参加了武林大会。两个人穿着这衣服一挤进人群,周围的人便自动远离了两人,还能听到窃窃私语声:“这两人打扮成这样子,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就是,跟哭丧似的!”“是呀,真丧气!”“嗯嗯,还是离他们远点的好,免得沾染上霉运,明明有机会得到神剑却落了榜!”……长乐拉扯了下上官敏玉的衣袖,面纱上至漏出两只灵活的两只眼睛和长长的小睫毛:“哥哥,他们真不懂艺术,不懂得欣赏,我们别理他们!”上官敏玉看向长乐的目光满是不赞同,他一出门就对这身打扮不满了,但偏偏又拧不过小孩子,现在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长乐吐了吐小舌头,做了个鬼脸,想到上官敏玉估计也看不到,只能戳了戳他手中的神剑,好奇道:“哥哥,这剑真的很厉害吗?”上官敏玉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不过,等会儿肯定要试一试的,我们只要按照姜义说的把剑送上去即可!”“可是,为什么不让那死老头自己来啊,偏偏要麻烦我们!”“因为我是孤城雪的徒弟啊,那‘天下第一人’的名声,却不是虚名。话说起来,我师傅,貌似乐儿还要称呼一声叔叔呢。”长乐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自从姜义成了义兄之后,她对这些找自己沾亲带故的人都满身戒备,特别不待见。此刻已经做完了各种脑部,纠结道:“哥哥,你师傅不会全名叫独孤城雪,是我爷爷年轻时惹下的风流债,一直流落在外的南宁王子吧!”上官敏玉也被小孩纸惊人的想象力惹笑了,单手揉了揉那柔软的小脑袋斜睨道:“乐儿想什么呢,我师傅孤城雪,他的母亲是烈火王朝的宁夕公主,游烈帝的亲姑姑,而宁夕公主的母亲,便是你独孤家的人,你父亲的姑姑你的祖姑姑了。”长乐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除了知道自己要称呼孤城雪一声叔叔,也没算出自己和孤城雪算是啥亲戚关系来。上官敏玉笑了笑,拍着长乐的头顶转移她的注意力:“看台上,要开始了。”武林大会说是由武林盟主主持,其实却是由盟主、洞庭姬家和流苏姜家三派共同商定,说白了,即使是在江湖,也免不了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甚至还要血溅三尺拼个你死我活。当然,也有人会侠肝义胆,义薄云天,正如朝廷中,也有人会心怀天下,书生意气。然则,只要在人的世界,便摆脱不了人的虚荣,人的野心,人的温柔与残忍。刀光太冷,而剑光太寒,唯一温暖的,便是你眸光似水,我英雄柔肠。盟主释孝仁不高不瘦不矮不胖,顶着一父满脸正义的嘴脸,站在台上开启了一段感人泣下的血泪史,言辞诚恳的表明了自己对武林后辈们的担忧和神剑引起的混乱纷争,最后表明了自己远大的志向。长乐在第一次知道盟主的名字时就忍不住感叹,他的名字已经诠释了他整个人,是小人,但偏偏,下方的武林人士尤其是那些满脸崇拜的少年男女却被这小人感动的泪流满面。这让长乐恨不得马上坐地上背一段佛经,把他们全都给洗脑了,从此遁入空门四大皆空,免得让这群没脑子的笨蛋被人利用祸害了整个武林。盟主慷慨陈词之后,就请上去了姜义和姬家的现任女少主姬碧瑶。少年年少飞扬,英姿勃发,少女唇红齿白,侠气逼人。那两个人,走在一起,却也是绝配。长乐忍不住拉了拉上官敏玉的衣袖,八卦道:“哥哥,这姬碧瑶是不是姜义的未婚妻啊?”上官敏玉微微低下头,靠近长乐耳畔:“这洞庭姬家现任家主只有姬碧瑶这一个女儿,而姜家和姬家又都已走向没落,他们两家联姻,却并不是没有可能。”长乐吃惊的瞪圆了眼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姬家会这么大方:“哥哥,你是说,姬家家主要把女儿和整个姬家送给姜义?”“这也未必,只是联姻而已,说不定,姬家主会从旁支选一个孩子来继承姬家。”上官敏玉面色温和,拍了拍小孩子的脑袋。长乐摇了摇头,满脸的不赞同:“如果是我的话,我宁愿把家业留给自己的外孙,也不愿意给别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