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闭着眼哭诉,丝毫不知自己抱错了人:“哥哥,你这是要让我独自去面对那群狼豺虎豹吗?乐儿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的啊…嘤嘤…哥哥,你怎么忍心,让我去跳这么大的火坑,怎么忍心让我羊入虎口……”小德子颤抖着小心肝偷偷的瞄了眼干打雷不下雨的小皇帝,却还是很顺从的从怀里掏出丝帕给她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长乐一把把帕子拽到手里,捂着眼接着哭:“哥哥呀,你怎么能够忍心,乐儿会被他们欺负的…嘤嘤…”小德子擦了把额头上的虚汗,想到一会儿陛下睁开眼必然会痛扁自己一顿,就忍不住想先大哭一场,但还是不得不干巴巴的道:“陛下,您别哭了,娘娘都走远了……”哭声在最**处嘎然而止,长乐抬头看了眼自己身前的青衣小德子,又歪歪头,稍微踮起脚尖,透过小德子的肩膀,只能看到上官敏玉悠然远去的高挑背影。哥哥就是哥哥,即使是个背影,也这么的让人心旷神怡。长乐对着上官敏玉的背影暗自流了一番口水,心中各种yy,终于跳着脚等到上官敏玉走过来拐角,再也看不到,还兀自沉浸在那优从容的背影之中不能自拔,低声感慨:“小德子,你说,这帝后怎么就长得这么符合朕的审美观呢,哎,真是越看越美,越看越喜欢…真想再次把他扑倒**吃干抹净…”长乐说着,已经流下了口水。小德子特悲悯的看了眼只能望着帝后背影流口水的皇帝陛下,低声劝道:“陛下,娘娘已经走远了,议事房的大臣要等急了。”长乐抹了把嘴角的口水,一巴掌盖在小德子的头顶:“小德子,传我旨意,以后见了帝后,均以殿下相称,不准再喊娘娘,谁要是记不住喊错了,你可以任意处置。”小德子弯着腰,让自己看长乐变成仰视,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什么要忽然改了称呼?这娘娘听起来挺顺口的呀。”“朕的旨意,问那么多干什么!”长乐又一巴掌扣在小德子头顶,恶声恶气的道:“小德子,走吧,随朕去议事房。”在原地呆了一呆的小德子小跑着跟上长乐,满是谦虚恭维的问道:“那陛下,若是小德子一不小心,也喊错了呢?”“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长乐脚步不停,板着脸吓唬他。可怜跟在后面的苦命小德子,苦了一张脸像是吃了苦瓜。议事房的房门紧闭,外面守卫森严,小德子喊了一句陛下驾到,守在两侧的守卫抱剑行礼之后,面色严谨,依然尽职尽责。室内的伺候宫女打开宫门,长乐挺着笔直的脊背走进去,两侧的大臣站成两队,跪地叩首,齐呼:“吾皇万岁——”长乐走至最上方坐下,这才抬着手做了个起身的姿势:“众爱卿,平身吧。”大臣们陆陆续续的坐会原位,宰相上官青云仍旧对三个月前长乐拐走自家儿子忿忿不平,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张口便是呵斥:“陛下身为一国之主,不日理万机主持朝政,却学着那些富家公子不务正业外出游山玩水,成何体统……”见自家岳父脸色铁青,长乐耸了下肩膀,装出一副听取教诲悉心改过的忏悔模样:“宰相大人教诲的是,只是,边境流民情况亟不可待,待到朕处理完国事,再说私事可好?”长乐的话以出口,保皇派的几个人便点头赞同:“是呀,宰相大人。陛下说的是,你有什么话,还是等商议完国事再说吧。”“是呀,陛下旅途劳累,一赶回来就直奔议事房,也是心怀天下的。”“宰相大人,陛下都回来了,你有何必还要再生气。”“哦,对了。陛下,帝后娘娘呢?宰相大人定然是思女心切,心急如焚,怎的也不见娘娘过来?”许韩墨笑得满面春风,唯恐天下不乱。就你多嘴,长乐瞪了韩墨一眼,刚想张口解释,小德子却抢在了她的前面,狐假虎威的拉着嗓子喊道:“来人,把许韩墨大人拉出去打上二十大板!”长乐扭头看向身后的小德子:好小子,朕都没发话,都敢假传圣旨了啊。众位大臣:莫名其妙!韩墨:我不就问了一句帝后的话吗?难道在陛下游玩的时候,娘娘跟人私奔了?想想那风华绝代的帝后,再看看相貌平平的小皇帝,已经做出了各种各样的脑补。殿外的侍卫根本不知殿内发生了何事,但听多了小德子公公替陛下传话的声音,此刻已经本能的冲进大殿,一左一右拿下了许韩墨。只见小德子一脸得意的看着被侍卫抓住的韩墨,笑得特纯洁:“来的路上,陛下已经传下口谕,以后见到帝后,均需以殿下相称,再不准喊娘娘二字,若是有人喊错了,便让奴才任意处置!”长乐歪着头看着尽管板着脸却掩饰不住喜意的小德子:朕的旨意,真的是让你这么用的吗?你这明明是在滥用职权啊。不过,不用想也知道,看小德子这样子,肯定是自己不在宫内这段时间,真的被这群大臣欺负狠了。一群大臣:陛下果然还是个孩子,说风就是雨。丝毫没有人注意到,听到小德子的话后,上官青云变了的脸色。韩墨瞬间扭头看向皇帝陛下,一脸忏悔无措的模样:“陛下,这道旨意尚未臣等耳中,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啊,还请陛下……”生怕韩墨的话痨本性爆发,使得朝堂口水肆意,长乐赶紧打断他还要继续的话:“韩墨大人说的是,不知者无罪,放开他,你们下去吧。”“是!”侍卫行礼,双双退下。小德子没能报的了仇,瞬间垂头丧气满脸幽怨。只听长乐接着道:“小德子,既然韩墨大人都说没有听到这道旨意了,那你就下去,把朕的旨意,告诉宫内的每一个人。”“陛下?”奴才再也不敢滥用职权了,小德子苦了脸。“还不快去?需要朕找人把你拖出去吗?”长乐的语气轻淡,状似漫不经心。“奴才遵旨!”小德子很识相,尽管苦着脸,却一溜小烟脱离了长乐的视野。看着小德子这么识相,长乐有种淡淡的失落。几位大臣将边境的近况稍微做了讲解,等着陛下的问话,却见皇帝陛下仍旧处于淡淡的失落当中。许韩墨叫了几次陛下,也不见她回神,不得不用手指头捅了捅一旁坐的笔直的御城将军,看到御城看向自己,又指了指坐在上方独自出神的皇帝陛下。“陛下,韩墨大人又抢了微臣的位子,坐到了武官这一排。”御城将军挥舞着拳头一拳砸在桌子上,粗犷的声音响亮如洪钟。长乐这次想不回神都难了,用着忧伤难过的小眼神看向御城将军,低声的叹息仿若有多惆怅:“习爱卿啊,那小德子这般识时务,让朕看不到他被侍卫拖出去的场景,朕真是,好生忧伤啊……”御城将军果断了表现了自己忠君爱国的决心,站起来义愤填膺的要为陛下解忧:“陛下不必忧伤,微臣这就去把他拖回来。”“哎——习爱卿的心意,朕懂了,但朕一言既出,岂可反悔。”长乐摇头叹息。御城瞪大了眼睛,一脸担忧:“但是,陛下……”“哎,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陛下已经陷入忧伤中不能自拔。韩墨赶紧出口打断这还要继续下去的二人:“陛下,您再忧伤下去,边境的流民,可就要饿成疯子了。”本来还歪着身子忧伤不能自拔的皇帝陛下瞬间坐的笔直,一脸严肃道:“许爱卿说的没有错,流民若是饿成疯子,便是没有了理智的恶狼,见到谁,便会咬谁,让他们继续留在边境,必定是是非连连,更非长久之策。诸位大臣既然已经在此商议良久,不知可想出了什么办法?”长乐扭头去看向来把持朝政的宰相上官青云,却见他不知低头沉思着什么,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还是他身侧宰相一派的一位大臣替他说道:“陛下,我们总共商议出三个办法,第一个,也就是现在各国都在施行的措施,任他们留在边境不管不问,但若是肆意生事,全部杀之;第二个,便是大开城门,收容他们,然则,他们逃亡而来,一无所有,又都是老弱病残和孤寡孩童,于我南诏并无好处,反倒是徒添了负担;这最后一个办法,便是免费送给他们船只,让他们过长流再继续南下,只是途中需要经过我们南诏,为了防止沿途发生暴乱,需要重兵护送。”长乐微握的手指拖着下巴,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你们,商议的结果如何?”这次回答的确不再是那个大臣,而是许韩墨:“这第一个方法虽然简单,但战后,屠戮流民的国家必然要留下一个残暴的骂名,所以,我们首先舍弃了第一个,这第二个,我们南诏本是小国,收容下二十多万难民,实在是负担甚重,所以,也不得不舍弃这个方法,最后,就只剩下第三个方法了。”议事房内鸦雀无声,宰相大人不发话,众人便都只能听皇帝陛下的决断。长乐蹙着眉只觉得头疼,想着以往自己都是坐在上面假寐,上官敏玉来处理这些事情,就忍不住后悔自己为毛没有死皮赖脸的把上官敏玉拉过来。此刻望着下方全都眨巴着大眼睛等着自己发话的臣子们,小长乐把脑袋一拧,看相上官青云:“宰相大人,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