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兆府大门前,平整的石板路面上,永寿公主高乘着彩色的大马车驾,一队规模宏大的仪仗护巡,锣鼓喧扬,他们缓缓停在门口。韩知秋张冲等人扶着官冒匆忙过来,按官职大小摆好位置,跪拜迎接。几人齐声高呼:“臣,参见永寿公主殿下,祝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李雨寻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在几名宫女的挽扶下走下马车。太监小年子道:“各位大人都起来吧”“是,公主”行完礼,几人拍拍衣袖在旁边恭迎等候。韩知秋弯下腰走近公主面前,必恭必敬引公主缓步走进大堂中。韩知秋早命人准备好坐椅,道:“公主请上坐”李雨寻面无表情的在会堂里扫一眼,当目光触到刘得道身上时,两人目光恰好交错一起。刘得道眨眼向她暗示,李雨寻轻咬一下嘴唇,马上扭过身,坐到椅子上。晚风吹动她柔发,从后脑向双颊边飘起。刘得道痴呆的见到她雪白的后颈,心中不由得一荡。他这副表情恰好被刚回来张聪等人看到,心里不勉鄙视一番:据传闻,公主与刘得道暗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眼下看来相见的表情来看,并非空穴来风,二人若真有私情,那么古田正红的罪要坐实了。永寿公主如此大张旗鼓招摇过市的过来指认凶手目的何在?为她的情人刘得道作证,古田跳至页go 正红是真凶没错,但他蒙着脸面杀人,公主和她的婢女当场看见凶手杀人的,若是不管不顾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那么古田正红就算你蒙着面又如何?吃了哑巴亏,还无从辩解了。王崇凌也模糊的想到了刘得道今早故意拖延时间,在搞什么名堂了,这一招棋下的真绝了,他暗暗惊讶了。当几位大人坐定后,永寿公主朝古田正红瞧了几眼,说道:“韩大人,此人就是你抓住的嫌疑犯吗?”韩知秋顿首道:“回公主殿下,此人正是嫌犯,血杀帮的杀手古田正红......”“韩大人,他就是那晚杀我丈夫的凶手”李雨寻打断了韩知秋的话,眼角勉强挤出几滴泪水,道:“我夫死的凄惨,大人一定为本公主做主啊”“哦,好,好,公主莫急呀,下官会公证处理此案的”韩知秋释如重负,公主都亲眼指认他就是凶手了,那么这案子终于到头了。便在此时,听得堂下有人大声叫道:“你,你胡说”堂下叫嚷的人正是古田正红,他一见公主进来就感觉到一丝的不安。他是一名优秀的杀手,对人的一些表面变化就能猜透人的心思来。当公主向他打量时,看见公主那双慌乱的眼神时就知道事情的不妙了。公主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他就是凶手,但不会就这样束手待擒,吃力的反驳道:“我不是跳至页go 凶手,我有证人证明驸马被杀那夜我和他在一起喝酒”堂上李烷抢先问:“那人是谁?”古田正红理直气壮,咬字道:“那夜,我在和中书高大人府上喝酒聊天,高大人和他府上的下人,都可以为我做证,大人不信可派人去询问高大人”古田正红吃力的口吻又把高力士的大名般出来压人了。这一招他用了好几次了,韩知秋很恼火,但也没法子了,总不能现在就去叫高力士来京兆府做证,这案还得拖?李雨寻站起身,指着古田正红道:“你不要再狡辩了,那夜你杀了我驸马,本公主与一个婢女亲眼所见,你化为灰本公主都能认得”“你胡说,我没有杀你驸马”古田正红憋的满面通红喊道。这时,站在李雨身边一个样貌清秀的婢女站出来,娇声道:“杀驸马的就是你,奴婢开门时就见到你站在驸马背后持斧杀人的”“说谎,你们在说谎。”古田正红都要被气炸了,身体剧烈的晃动锁链指着李雨寻厉声咆哮起来。他的面目开始扭曲癫狂,大唐第一杀手的形象荡然无存,那都是被气的李雨寻确实是在说谎,有些心虚,被他这一疯狂的举动吓唬住了。也想到驸马被杀那恐怖的一夜,心理不免有阴影,两女孩都不敢吱声了。这两丫头心理太脆弱了。刘得道见势,暗暗着急跳至页go 了,胡乱拉扯的叫道:“喂,龟.头兄啊,公主那么纯洁善良的一位姑娘都认出你是凶手咯,你还有脸狡辩,你还大声恐吓公主?对了,韩大人,大唐律法中有没有恐吓公主这罪名呢?”韩知秋擦汗道:“啊,这个好像没有哦”刘得道动拉西扯,竟然能找到突破点了,闷声道:“大人,这个可以有啊”韩大人摆摆手:“这个真没有”一旁李烷见风头一过,又忍不住跳出来指责:“刘得道,别望了你现在的身份,公堂之上由不得你插嘴”“你闭嘴”刘得道正在气头上,听到那可恶的声音,又发飙了,指着李某人的鼻子痛骂:“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你闭嘴吗?因为你的嘴就像一坨屎,又臭又硬,你一张嘴就把公主和韩大人熏晕了怎么办?”“呵呵”李雨寻和身后几个丫鬟忍不住笑出声来。刘得道这个比喻虽然恶心了点,但很太恰到好处。见李烷吓的不敢吭声,刘得道转回来,问李雨寻:“公主殿下,不用怕他恐吓,您尽管指认,他是不是杀你丈夫的凶手?”李雨寻得到他鼓励闪动的目光,坚定说道:“是,他就是凶手”“胡说啊,你在说慌话”古田正红的咽气还没消,瞪着李雨寻又咆哮起来。“你怎么知道公主殿下是在说谎话,她又与你无冤无仇,又怎跳至页go 么会诬赖你不成?你说啊,为什么那么肯定,说啊”刘得道也咆哮起来,吼声比他更猛烈。古田正红昨夜刺杀刘得道失败,被两只恶狗嘶咬得遍体鳞伤惊魂未定,接着装逼了又被重责三十大板。从昨夜到现在一滴食水未进,再坚强的人也会顶不住这个折磨。他头脑晕晕欲厥乏,在刘得道咄咄逼人的咆哮声下,自己有些慌乱了阵脚,吃力辩解道:“公主,你明明在说慌,那夜我蒙着脸面,公主为什么认定那人就是我呢?”刘得道突然大跳起来,举手叫道:“啊,等一等,刚才你说的什么,那夜你蒙着面做什么,各位大人都听到了”这下韩知秋反映也快,也跳出来了,喝道:“对对,那一夜你蒙着面,去杀驸马的,哈哈,本官和几位大人都听到了”这样也成啊?王崇凌,李烷二人都无语了,他们几人被迫成了证人了。旁边已有史官把古田正红的原话一字不落记下,他们想否认得掂量一下后果先。如不有慎很可能有包庇之嫌。古田正红保眼下已不保,他们只有离他多远就走多远,丢车保帅了。“啊”古田正红被刘得道逼问之下说露了嘴,被人抓个正着,一下子懵住了。韩知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机立断,拍案而起道:“嫌犯古田正红当堂认罪伏法,此案已了结各位没什么意见了吧,众跳至页go 人肃静,听本官宣判”古田正红被几官差强行按下,还想狡辩,刚要开口呢,嘴巴已经被一团布塞住嘴了。这时门口那面大鼓“咚咚”声敲响,圣上只交给他们三天时间破此案,眼下还有半天,了结此案送往中住省刚好够三天。韩大人不得不雷利风行,准备结案宣判了。天宝七载四月十八日,嫌犯古田正红刺杀驸马一案,据人证、物证、口供皆严查属实因此古田正红因杀驸马罪名成立,其罪大恶极,按大唐律例,秋后问斩原嫌犯刘得道无罪释放......就这样,刘得道误大误撞,投机取巧之下,竟把此案破解了。随着古田正红被押解进大牢,这个可以说强加诬害之嫌,但本身就是他杀人,也不算冤枉。无聊又有些惊险的案子暂时告一段落。看着张聪王崇等人黑着脸灰溜溜的走后,刘得道韩知秋两人乐坏了,不过他们明白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刘帮主,您不是要回家看你夫人和儿子吗?”案子已结,韩知秋毫不犹豫下逐客令。“这个,等等也无防啊”刘得道就是赖着不走。李雨寻还在里面休息,刘得道磨蹭在门口,想等她出来趁机聊点私情也好啊。韩知秋当然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劝道:“刘帮主,快回家吧,驸马刚去世,如今又大张旗鼓的过来指认凶手,谁都看的跳至页go 出来,公主是为了救你。你与公主的流言连京师三岁孩童都知道了,你不要脸面人家公主还要呢,公主在里面说了,等你先离开,她再出来”“她真是那么说?”“真的,珍珠都是一样真拉,刘帮主赶紧回家吧,你家夫人在家等你回去吃饭呢”“好了,我回去就是拉,不打扰大人了”刘得道被韩大人罗嗦的语言逼的烦了,钻上马车回去了。站在门口望着离去的那辆马车后,韩知秋腰杆又挺直了。突的喷了一句:“尽惹祸事的家伙,下次最好不回来了”跳至页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