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胜利之师

为了让更多的百姓、朝廷的腐朽官员看一看是什么样的部队击败了一支在当时看来是不可能击败的法**队。所以特别挑选了水师一部分海军、参战的陆毅伟、刘铭传、董梁、黑旗军各抽出一个营来京城展示一下杀敌卫国的新军风采。在天津大沽码头上面，已经满满的全是人头。大沽码头经过几年的修建，已经拥有几十个停泊的船台，显得十分宽敞。在港口的两侧，是巍峨耸立的大姑炮台，炮台上已经换装了最新式的德国克虏伯要塞炮，能在5000米之内击沉任何军舰，大沽也真正成为了守护京师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铁闸。早在大前天的时候，京师附近的百姓就通过《大清日报》中了解到打败法国鬼子的大军将凯旋回京的消息。为了庆祝这次中法之战的胜利，关绪清特别要求在京四品以上文武全部出城迎接。而新军从天津大沽登陆，从天津步行走入京城，再在京城绕满一周之后再接受皇上的封赏。这对平日翻山越岭的部队来讲走这么点路根本不算什么。京城的那些店铺商人、天津各个工厂的工人、清华的学子还有其他的市民都蜂拥而动，而人空巷。从大沽码头到京城广安门外，到处是围观的人群，这可忙疯了九门提督醇亲王，护卫京城的十营人马全部出动，用来维持秩序。人群等待着乘船北返的胜利之师，过去一年的焦急害怕，忐忑不安，在今天似乎都有了一个结果。这场由帮助越南防守而引来的中法两国大规模战事，终于由法国主动求和而告终，虽然法国直到最后也没有承认战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法国实在吃了个大亏，数万士兵被俘，在远东的海军力量全军覆没，不肯承认战败只不过是为了保留最后一块遮羞布罢了。而对中国的百姓来说，他们只知道他们被洋人欺负了几十年的国家，终于洗雪了鸦片战争的耻辱，打了一个大胜仗。尤其是京城附近的百姓，他们很多人的脑子里还记得二十多年前，法国人在大沽下船后，一路烧杀抢掠进入北京的情景。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那些外国鬼子只要几百人就可以打败中国几千甚至上万人，而今天竟然有支军队打胜了，还抓了几万鬼子，他们怎么能不来见一见。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高兴的。广安门外，在步军营的人马围成的一个小圈子里，礼亲王世铎、庆郡王奕劻、端郡王贝勒载漪等人都是阴着一张脸。载漪这次一脸的鄙夷，指着忙前忙后的步军营士兵，道：“瞧瞧，那个小皇上用汉人打赢了仗，竟然要我们满人来给他们维持队伍，不知道他是咱满人的皇帝还是他汉人的皇帝。”庆郡王奕劻皱了皱眉道：“谁说不是呢？听说皇上还准备让士兵去辫，我看他是错得越来越离谱了。”关绪清下令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都要出城迎接，这让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王爷们感到很是不忿。这时，海面上终于响起了汽笛声。远远的看见一支庞大的舰队迎风驶来，首当其冲的“乘风”、“破浪”5700吨的排水量让他看上去像一头大象，而比其他军舰都快出一截的航速看起来又像一头飞奔着的猎豹。相形见拙之下，在他们后面的“凯旋”、“长胜”、“不败”、“胜利”、“勇武”、五艘同是4800吨的铁甲舰居然丝毫显不出光彩来。在铁甲舰之后是大队的运兵船，上面装载着凯旋的大军。而“南吉”、“南祥”、“扬帆”三艘巡洋舰一左一右一后的把运兵船围了个密不透风。最后是四艘德国回归的超级巨无霸“镇远”、“定远”、“威远”、“济远”。整个队形严密而厚实！经过连续的大战，许多战舰都已经破损不堪，而这次在出发前，不管是俘虏的法**舰还是原先的南洋水师都随德国回归的五艘新战舰一样把外面的油漆漆成了统一的黑色，这样的一直舰队显得威武而狰狞。舰队慢慢的靠近了港口，港口处的人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了军舰上的海军。他们笔直的站在了船舷上，他们一个一个望着大沽港口的方向，显得骄傲而自豪，不过也有些人流下了泪水。不知道多少兄弟为了今天葬身大海。码头上的百姓看到那些几十米高的军舰，无不露出惊叹的神情，有的甚至张大了嘴巴。“这些铁船是咱大清的？”人群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乘风”、“破浪”首先抵达了码头。从“乘风”号上走出的是原“杨威”号巡洋舰为班底的水兵们，他们的“杨威”号就是被如今身后的“破浪”号（原都尔号）击成了重伤，返航时不得不弃船，由“长胜”号带着他们返航的。而如今，他们*控了世界上最好的巡洋舰。他们从军舰中走出，大步走下跳板，然后在码头空出的空地前排好整齐的队伍。虽有动作都是显得迅速而简练，士兵们仿佛根本没有主意到周围围观的群众，嘈杂的声音也对他们没有起到任何影响。他们所听的都是从前方指挥管嘴中发出的命令。一支队伍排好了，立刻在军官的号令下向前开进，绝不像周围多看一眼。独有的气质配上那身藏青色的军装，让周围都冷了十度。靠得近的人只感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支什么队伍啊，下了战场竟然还有这么重的杀气。所有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大沽码头出发穿越天津城，再进入北京。不像后世欢迎队伍那样鲜花彩旗满天飞舞，但道路两旁也排出了长长的人墙，哪怕是经过北京与天津之间的乡野也是一样，而许多乡村百姓甚至追着队伍一路快跑，他们对这样一支从没见过的队伍感到无比新奇。进入北京以后，热烈的气氛更是达到了一个顶峰，虽然报纸上每天报道这些军队的消息，郑观应甚至专门为之划出了一页，但亲眼看到这些虎狼之师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所有人在见到他们的一霎那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能打败那么厉害的洋人。而看到那马车后面一门比一门粗的大炮，所有京城百姓的脸上都是满是兴奋之情。原本骂骂咧咧的端郡王贝勒载漪此时也不骂了，脸色难看地站在一边。而礼亲王世铎的心中则满是震惊，他是带过兵的，知道什么样的兵才会有这样的气质。相比之下，护卫京师的十营人马确实只有做仪仗队的份。他心中更加不踏实了，那个小皇帝有了这么一支军队，还有谁敢跟他作对，以后的朝政岂不都由着他的性子来吗？世铎望着新军的目光更加阴冷了。关绪清兵没有像其他官员那样到城外去迎接凯旋的大军，在那支他亲手建立起来的军队面前他不削用那种虚伪的态度。此时，他背身站在圆明园的废墟前，这里是新军游行的重点。圆明园毁于第二次鸦片战争中，一直没有经过修复。眼前所及只有依稀可辨的石基、曲折的水道和小径，惟有大水法和远瀛观的几根石柱还站立在那里，俯瞰这残垣断瓦，零乱榛芜，如同一座凄惨的纪念碑。关绪清就这样站着，沉浸在圆明园那悲凉的气氛中。在他身后一队队士兵排成了整齐的队伍，悄然无声。围观的人群见到皇上和那些士兵一个个都矗立不动，也渐渐安静了下来。终于，关绪清转过了身，看着下面的士兵。“你们应该都听说过这里吧，这里曾是咱大清最大的皇家林苑，也就是朕的家，二十年前法国人抢走了这里所有的珍宝，然后放了一把火烧毁了朕的家。他们自己造不出我们那些巧夺天工的珍宝，就抢我们的，就算带不走的砖瓦他们也不给我们留下。这一次你们打赢了法国人，帮朕报了这毁家之仇，朕感谢你们。”关绪清说着对下面的所有军队深深的鞠了一躬。底下的士兵闻听此言眼神都变了，变得骄傲而且狂热，关绪清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们的心窝子上。见到皇上对自己行如此大礼，都有些惊慌失措。在董梁、刘铭传、陆毅伟、刘永福的带领下全体单膝下跪对着关绪清大声叫道：“效忠皇上，保卫家园。”接着，三十几个等待授勋的人走了上来。领头是左宗棠、董梁、刘铭传、刘永福、陆毅伟五人。关绪清把一枚枚绘着长城的金色勋章戴在他们胸前，这是他一手设计的“护国勋章”。下面还有像冯子材、丁世昌、冯相华、王风、**虎等等授完之后，关绪清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记住，军人的荣誉高于一切。你们要珍惜身上的这份荣誉。”这一刻，所有人都站的笔直，而周围挡住人群的那些步军营、骁骑营、前锋营、护军营的士兵们则满是羡慕的深情，锦衣玉食固然好，但一个人更希望证明自己的价值。虽然短暂的阅兵仪式很快就结束了，但是留在百姓、学子、满蒙士兵的心中的印象却是非常的深刻。可以说，今天所见到的一切是他们至今为止仍然难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