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陛下,大日本帝国必胜!必胜!必胜!”一个看上去已经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年轻人站起身来,激动的冲向天皇,一旁的宪兵警惕上前要拦住他。那个年轻人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双手在空中挥舞着,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天皇,步伐紊乱的向着天皇跌跌撞撞的走去。眼见宪兵离他不远了,他却停下脚步,双手紧抱住自己,身子颤抖起来高喊道:“别抓我!别抓我!”是个疯子,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但人们觉得在这种场合下似乎不该发笑,都把嘴闭上。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年轻人却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支短枪来!砰!一声枪响震惊了所有的人,裕仁能够清晰的听到子弹从耳边飞速划过的声音,“刺客!有刺客!”他顾不得天皇的威严,蹲在地上大声叫起来。毕竟威严怎么着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快抓住他!愣在那干什么!”近卫军长官怒吼一声,宪兵们才从惊愕中惊醒过来。“来吧!来看看近卫政府把日本弄成什么样了吧!”年轻人又恢复了癫狂的气质,将一叠印刷品高高的抛散向空中,西面吹来的风,将这些纸片吹散开去。年轻人迅速的被摁倒,脸上露出疲累的微笑。裕仁拿起一叠传单,看了看,上面指斥政府发动了一场愚蠢的战争,把日本推向了毁灭的边缘,还说强烈要求近卫文磨内阁为此事负责,要求裕仁天皇还日本人民一个交代。裕仁火冒三丈,咬牙切齿的对近卫文磨说:“这个人是大和民族的败类,他一个人想要代表全体日本国民吗,绝对不可能,绝大多数日本国民都是支持政府的,大日本帝国永远都是铁板一块。什么都不必审问了,这个人一定是受到了中国人的蛊惑,背叛自己的国家,枪毙他,马上!”“啪,啪……”几声枪响,这个“败类”被当场枪毙。裕仁天皇并没有因为此事受到多少影响,他双手将近卫文磨的手高高举起,对着成千上万的日本国民说道:“我在此起誓,誓与东京共存亡!大日本帝国是不可战胜的!”“誓与东京共存亡!誓与天皇陛下共存亡!”广场上的日本人振臂高呼,人们都像是疯了似的,流着眼泪,大声呼号着。回到内宫,天皇的脸色就没那么和蔼了,坐在御座上怒斥近卫文磨等人道:“开战前你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联合朝鲜打败中国,现在的结果呢?我要的是结果!混账!”近卫文磨的身子伏的很低,面对着地板沉沉的叹了口气,心中发着牢骚:对中国发动战争也是你当初许可的,现在都成了我的错误。“现在,你们必须拿出方案来,总之,我不希望日本的国土上,出现该死的支那人!”天皇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如果你们不行,我就要解散内阁政府,重新挑选一位有能力的人。混账!混账!混账!”近卫文磨被骂的狗血喷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眼睛一扫,看到了趴在左侧的陆相东条英机,对裕仁说:“陛下,对华作战的总方针是东条君力主提议的,我觉得现在是不是让他来提出防御计划?”裕仁把目光放在东条英机脸上,沉声道:“东条英机,你说说吧,我记得在开战之前你是最有信心的大臣。”“陛下说的是,大日本帝国的荣光不能毁于我们手里。”东条英机的语调到了现在还铿锵有力,“如今海军新败,支那人的陆军应该很快就要着手攻击长崎,甚至直接奔袭东京,这些,我们都应该做好防卫。外交事务方面,外相应当努力争取德国纳粹的出兵支持。请天皇陛下最后一次相信东条,东条一定不会让东京,让陛下,让大日本帝国蒙羞。作为帝国的军人,有些时候,我们也要有勇气去做点非凡的事情——像从清水寺的平台上往下跳一样,两眼一闭就行了。”东条的意思是自己将会以死保卫日本。天皇此刻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近卫文磨一看时机成熟,抬头说道:“陛下,朝鲜战争失败,内阁政府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请求解散政府,陛下另选贤能。”裕仁慢慢睁开眼睛,望着近卫文磨说道:“好吧,既然你担负不起来这个重任,那你的职位就由东条英机来做吧。”近卫文磨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这个烂摊子他是不想再承担下去了,他也忍受不了东条英机的蛮横,正好借这个机会,把烂摊子交到那个蠢蛋手里,在朝鲜战争失败之后,他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对自己的心腹们说:“处在战争边缘的日本需要一个趟地雷的傻瓜作招牌,而东条英机就是最好的人选。”这次御前会议之后,近卫文磨内阁宣告解散,东条英机担任新政府首相,蛮横嚣张的东条一人身兼陆相、内相,以后又兼任文部相、商工相、军需相等职,集各种大权于一身,成为日本新的实权派领导人。组阁之后,东条英机便紧急召集饭田祥二郎、本间雅晴、今村均、山下奉文等一帮心腹,就作战方针进行讨论。策略基调很简单,由于陆军一部分已经糜烂,北海道战事在没有海军支援的状况下,小松宫彰仁亲王率领的北面两个师团基本已经无可挽救,而且基本没有获胜的希望了。值得注意的是长崎及九州岛一线,还有四万五千人的三个陆军混成师团,那是帝国陆军的精华,必须尽快的向东京回收两个师团,留下一个师团,再发动武装平民,组成一支两万人的长崎守备部队。如此一来,防御圈的紧缩就基本完成,东京京畿周边,部署下十三万的防御兵力,同时发动战时兵役,紧急武装十万到十五万的新备兵,中国人将没有可能对东京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当然,东京湾要做好准备,有必要的话,将紧急动用剩余海军兵力,完成密布水雷的任务,希望能以此尽量消减中国的海上优势对东京造成的巨大威胁。天皇也在第二天发表全国讲话,号召日本全体国民,为了大日本帝国做好反抗侵略的准备,全力抗击对大日本图谋不轨的支那人。阳光照耀在嶙峋如缎子的海面上,四十余艘舰船组成的庞大舰队,正缓缓向东开进,这是中国第一支从这片大陆开往日本本土的舰队。“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这一次帝国海军部副总参谋长邓世昌亲自率领南洋舰队一支赶往长崎港,去支援停留在那里的北洋舰队。在他的乘坐的旗舰中华2号的指挥室里,就悬挂着皇上手书的这首满江红。他郑重其事的念出这首词来,肃穆的看着张作霖道:“宇亭,你我海陆殊途,但皇上的希冀都是一样的啊。这一首满江红,乃是御制,是出征之时皇上御笔手书,每一个字都代表着皇上的殷切希望啊,邓某不敢丝毫忘记。”张作霖听闻御制二字,神情一肃,对着这首词恭恭敬敬的拜了几拜,拱手对邓世昌道:“作霖也是须臾不敢忘圣眷,作霖必尽犬马之劳,任凭邓大人驱驰。”“宇亭太谦虚了。”邓世昌笑了笑道:“此次对日作战,邓某主海军,宇亭主陆军,你我分工合作,并无上下级关系,呵呵。宇亭新近大胜,皇上唯恐宇亭失却了带兵大将的上进心,所以让我把这首词也让你看看,你我共同尽力,灭倭寇,报圣恩,这是多大的荣光啊,皇上能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我们,也说明了皇上对咱们的信任,你我若能立此不世之功,纵万死亦又何撼?”“邓公教悔的是。”张作霖闻听此言双目精光大盛,腾的起身,向西方郑重的跪地道:“臣张作霖愿一力辅佐邓公立此绝世功勋,若有丝毫怠慢,甘受雷霆之惩。”邓世昌闻听此言也不敢再坐着,起身到张作霖身旁道:“宇亭无须自谦,邓某德能浅薄,怎敢凌驾于宇亭之上。不过皇上这次命我向宇亭传旨,跪接吧……”张作霖整了整衣冠,重新跪地道:“臣张作霖接旨。”“着猎日战队陆军总司令张作霖,袭破倭寇,扬国威于海疆,奋军心平四夷,着即晋二级上将军衔,获胜后,另有封赏,猎日战队一应有功将士,着张作霖一体呈报。钦此。”邓世昌宣完旨,亲手将张作霖扶了起来,递来一杯茶道:“宇亭,皇上厚恩,我们做臣子的只有粉身碎骨,以报君恩了。按照你现在的官职,皇上破例授予你二级上将军衔,你正当壮年,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我邓某人像你这年纪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个水师管带,可见皇上对你是如何器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