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关绪清的第二步计划就将会迅速展开了。他会要求这位新任的农庄主,在他负责管理的农庄里开始推行的一种新的政策,那就是将农场的土地以及一切生产工具,以租赁的形式分包给农场的农户,然后每年向这些农户征收固定的税赋公粮。至于缴纳公粮之后剩余的那部分粮食,则由承包农户自行留用。至于说每户所应缴纳的公粮数额,应该略高于集体农庄原来每年所能向国家缴纳的收入数额。明眼的人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这其实就是实实在在的包产到户、土地承包责任制。按照关绪清的估计,赵秉钧的小舅子在办这件事情的时候,应该不会有多少人去怀疑什么,至少不会有人想到什么农村经济制度的改革上面。人们更可能考虑的角度,就是这位新任的“宠贵农场主”,是在变着法的搞**,因此,也许有人会为此状告他贪污**,但是却不会有人说他是颠覆人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政策。两年时间,不,也许只需要一年时间,关绪清相信,试点农场内的很多农户就会尝到这种制度的甜头,他们的生产积极性也会得到充分的调动。到那时,这个曾经是孕育**、堕落不堪的农场,将会成为全印农业生产典范,而他们所采取的方法,也将会更加容易为人们所接受。人们或许会在某项制度面前高喊“宁要印度的草,不要中华的苗”,但是绝不会有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摇摆不定、踯躅不前。所以,为什么在每一次重大经济制度调整性改革之前,都要选择一两个试点?其实,这试点的作用并不仅仅是为了实验这种改革的可行性,也是为了打消人们心中本来存在的疑虑。站在颐和园的湖边,踌躇满志的关绪清,并没有向赵秉钧解释自己这种做法的真正用意,因为他相信赵秉钧一定不会违背自己的命令。在清风拂面、微波荡漾的湖边徜徉了将近一个小时,关绪清在赵秉钧的陪同下,重新登上护堤,来到了白杨掩映的公路旁边。此时,四辆黑色的轿车,早已经静静的等候在那里了。在轿车前方十几米处,一队十二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所组成的巡逻队,正在一名少尉军官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阔步朝这边走来。从他们身上所穿着的淡蓝色军服可以看的出来,这是拱卫紫禁城的巡逻卫队,他们的职责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在紫禁城四周巡逻,以防由敌对分子发动针对皇宫的袭击。在经过关绪清身边的时候,那名少尉显然认出了他的身份,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喝,这一队士兵齐刷刷的一个侧身,又是一个齐刷刷的敬礼动作,同时,在继续行进中将步调转换成了标准的龙军正步走。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关绪清只是做了一个挥手示意的动作。“皇上,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大剧院?”等到那一队士兵走过,关绪清的手放下来之后,赵秉钧凑过来,小声说道。“嗯,走吧。”关绪清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俯身钻进了车门。很快,四辆黑色轿车缓缓的开动,而后向正西方向驶去。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车子拐上长安大街,并最终在刚刚经过整修的国家大剧院门前停了下来。“皇上,你看,”当车子即将要停靠在路边的时候,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赵秉钧,突然回过头来,指着剧院门口的方向说道,“是乌兰诺娃。”“唔,”关绪清低哼一声,同时微微低下头,通过车窗的玻璃朝赵秉钧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乌兰诺娃,那个同中国皇帝保持着一年多暧昧关系的温柔女人。此时,她正穿着一身素白色、带有绒领的风衣,俏生生的站在剧院门口处,那双明睐的淡蓝色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皇帝的座车。看着车窗外那个同自己有着特殊关系的女人,关绪清的心里升起一丝温暖。说来很奇怪,这个来自苏联的舞蹈家总是能带给自己一种温馨、松弛的感觉,至于说这究竟是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两人之间这种暧昧的关系已经保持了一年多,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关绪清经常会同乌兰诺娃秘密约会,而约会的地点,也大都定在这国家大剧院。今天又是关绪清前来同乌兰诺娃约会的日子,按照两人之间的商定,有着芭蕾女皇之称的乌兰诺娃,将会在大剧院的舞台上表演一场她最拿手的《天鹅湖》,而观众,却只有中国皇帝一个人。什么是幸福?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大权在握、佳人在怀,这到底算不算是一种幸福呢?关绪清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但他却知道,自己现在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乌兰诺娃本人作为文艺界的一代名流,自然不乏追求者,可是在对待感情这方面,她却是一个及其保守的人。这个心性柔顺但是却如同彗星一样卓彩照人的女人,一辈子都没有嫁人,就那么心甘情愿的为中国皇帝充当了数十年的地下情人。对于这段持续了长达半个世纪但是却最终没结果的恋情,后世有人非议也有人赞叹,更有人扼腕叹息,到二十世纪末,英国一位很有名气的导演,将关绪清同乌兰诺娃之间的感情改编成电影,搬上了萤幕。不过很可惜,这部耗资巨大、缠绵悱恻的电影没有能够在中国上映,原因是中国政府认为这部电影是对帝国伟人的彻底的、最为无耻的诋毁与构陷。不过话说回来,这部本质上还算是比较写实的影片,在全世界的范围内还是获得了很大的成功,针对关绪清的婚外情,大多数人认为很正常。伟人怎么啦?伟人也是人,也有着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如果滥情、**那自然是不能宽恕的一种罪过,但是如果这份婚外情建立在有着真正感情的基础上,那么这似乎就可以原谅了。当然,这个时候的关绪清并不知道自己同乌兰诺娃之间地感情,会引来后世的什么反响,其实,即便是他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顾忌。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或给别人看、或给别人评说的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只为了或给别人看、或给别人评说的,那是样板戏,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关绪清不想为别人活着,也不在乎别人甚至是后世对自己私生活上的看法,他只觉的自己现在获得很成功,活得很开心。人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女人,这话说的不错,但是却有些过于肯定了。难道一个成功男人地背后就只能有“一个女人,他就不能有第二个?在大剧院中那属于乌兰诺娃的房间里度过了一个温馨且充满旖旎的长夜,第二天天刚放亮。关绪清便在乌兰诺娃的陪同下,精神抖擞的走出剧院的后门。而在门外,罗明所带领的十几名侍卫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好啦,你先回去吧,”站在一辆轿车的旁边,关绪清松开乌兰诺娃修长白皙的小手,语气温柔的说道,“过一段时间朕会再来看你的。”“嗯。”乌兰诺娃有些不舍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声说道,“您自己多保重身体,不要太过*劳了。前段时间听赵大人说,您经常彻夜不眠,那样可不好。就像你自己说的,身体是事业的本钱……”乌兰诺哇的话说到这里,站在一旁的罗明听着就觉得好笑,“身体是事业的本钱”。这句听起来假惺惺,但是却很有创意的话本来是专属于关绪清的,这位皇帝经常拿它来劝勉那些帝国官员。而今,乌兰诺娃把它套用过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听起来着实有些滑稽。罗明这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显然令原本就有些不自在的乌兰诺娃更加窘迫了,这位性格柔顺的女人在一眨眼的功夫,便满面绯红。没好气的瞪了自己的部下一眼,关绪清这才转过头来,同满面绯红的乌兰诺娃来了个亲密的拥抱,然后又拉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好啦,回去吧,朕也该走了。”转过身,关绪清钻进车内,透过拉开的车窗,同兀自站在车边的乌兰诺娃最后说道。“说罢,这么早就过来催我,是不是卓如让你来的?”当车子开动起来之后,关绪清对前面的罗明说道。“嘿嘿,今天不是,”罗明转过身来,贼兮兮笑了一声之后说道,“说起来啊,要不是梁公拦着,臣说不定一个半小时之前就已经过来了。”“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关绪清一愣,有些疑惑的说道。“好像是吧,”罗明点点头说道,“反正天还不亮的时候,大概是不到五点钟的时候吧,冯公就把我叫起来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向您奏报。臣问他究竟是什么事儿,他也遮遮掩掩的不告诉我,想来应该是很机密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