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初代之前

然而，出现在薇安眼前的却并不是什么妖魔，这是一个她很熟悉的小家伙——“米璐，怎么是你？”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迷糊的小姑娘，薇安惊讶地问道——她之前感受到的不弱的妖气，正是来自于米璐的身上。“薇安姐姐！”看到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银眼小姑娘的眼圈红了，她一下子扑到薇安的怀里，“妈妈她，妈妈她……”“我知道，米璐。”轻轻地抚着小女孩的头发，薇安以难得的温柔语气道，“我都知道了，所以不用再说了。”“呜呜……”米璐却是早已泣不成声了，她伏在薇安的胸前低声地抽噎着，渐渐地薇安觉得自己的胸前有些湿热。……哭完之后，米璐似乎将自己心中的悲伤与恐惧都发泄了出来，她又恢复了那副快乐而迷糊的样子——可能是年纪还太小的缘故吧！她还没有真正明白父母的死亡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的她，还不理解死亡的真正意义。然而，要说她没受影响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薇安已经发现，米璐身上那股微弱的妖气一下子变强了不少，这是在一般的没有觉醒过的半妖身上决不可能发生的，就算米璐这个天生的半妖有些不同，恐怕也需要极大的精神刺激才会产生变化吧？虽然有些担心，但既然米璐没有表现出来，那薇安也就只能当作是不知道，她只希望时光的流逝能冲淡米璐心中悲伤与阴影。……由于村子很小的原因，参观很快结束了，临结束的时候，薇安决定却拜访一下爱菲丝娜所说的“不死的好妖孽”，本村的村长汉森——毕竟，这几天一直是他在照顾米璐，对此总要当面做一下感谢嘛！不过，这种想法在薇安真正见到这位汉森村长的一刹那立刻就消失了——他的身上，也存在着一股妖气，一股与米璐截然不同的的妖气。“不用紧张！我身上虽然有妖气，但我并不是妖魔。”像是看出了薇安的紧张，老村长和善地作了安心的手势，接着又苦笑着道，“当然，我也不算纯正的人类就是了。”“什么？”这个惊讶的声音却是一边的爱菲丝娜发出的，“老妖怪，哦不，村长爷爷，你不是人类吗？”“是不完全的人类。”村长更正道。“哦，对不起！”爱菲丝娜吐了吐舌头道。“那么，能做一下进一步的解释吗？”薇安这时候插嘴道，虽然对方似乎真的没有敌意，但她还是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那好吧！”感受到了薇安的警觉，村长倒也不以为意，“简单的说，我和你一样，是个半妖。”“半妖？”薇安有些怀疑，“难道你也是初代的男战士？”“初代？”村长豪迈地笑了，脸上的皱纹因此抖得厉害，就像是快要掉下来了一样，“那些家伙竟然被称为初代？你知道的还真是少得可怜啊！小女孩！”“小女孩？”薇安有些恼火，不过，她也并没有因此而忘记现在的谈话中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村长的笑声停止了，“这么说吧，你认为组织的那群家伙会在没有一点儿成功先例和安全保证的情况下就批量地生产战士吗？那可是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的！”“你是说……”薇安想到了一种可能。“对！”村长肯定地道，“在你所谓的那批‘初代’战士之前，组织早就作过大量的半妖制造实验，而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证明给我看！”虽然并不觉得对方有什么必要骗自己，但空口无凭，薇安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一个陌生人。“这个应该可以吧！”村长回身从屋中取出一柄巨大的金属剑，递给了薇安。“这是？”看着手中的金属剑，薇安有些惊讶——这把剑和大剑们使用的制式武器几乎一模一样，除了上面没有标记……等等，自己似乎在哪见过类似的武器！“这种武器？”薇安若有所思地问道，“初代以前的所有战士使用的都是这样的剑吗？”“战士？”村长却是一声冷笑，“虽然同样是工具，但那时的我们却不是什么战士，只是单纯的实验品罢了——当然了，如果实验成功，而实验品之后又拥有了不弱的战力的话，他们的确会发给这样的剑作为武器——花了那么多力气才完成的实验品，当然要有所回报啊！”“那么，这把剑就是组织给您的了？”薇安顺势得到了这样的结论。“那倒不是。”村长的回答却将薇安的结论推翻了，“我被移植了妖魔的血肉后战斗能力几乎为零，又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武器呢？”“那这把剑？”“是我女儿的。”老人的脸上满是悲伤。“哦。”薇安有些明白，忙转移话题道，“可既然您没有力量，又怎么可以活到现在呢？按时间推算，您的年龄……”“的确。”老人的脸上也是一脸的苦笑，“虽然融合的程度很低，但毕竟我也是半妖呢！只是这种既没有力量也没有青春的长生，还真是一种痛苦啊！”稍微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我是以壮年的身体参加的实验呢！”“壮年？”薇安略带惊讶，“组织难道对所有年龄段的人都作过妖魔融合的实验？”“是的。”老人唏嘘着道，“组织的人开始的时候也并不希望用少年人做战士，毕竟就算他们已经没有人性了，但少年人的思想情绪都不稳定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可是最后的事实却是残酷的——真正最适合融合妖魔血肉的只有两个年龄段的人——10到15岁将要进入青春期的少年人和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其中婴儿的融合程度虽然最高，但是他们却往往经受不住血肉融合所带来的痛苦，所以……”“这就是现在这些战士的由来吗？”听了这么多，薇安的头有些发晕，但她很快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些在初代之前的战士又那里去了呢？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或许，并不是完全没有听说过……“大部分都死了！”一边的村长却不知道薇安的心理活动，他悲伤地道，“或许有一些实力不强的觉醒后逃脱了组织的追杀，但最厉害的那几个人却都在一场组织蓄意挑起的战斗中战死了！”“蓄意挑起的战斗？”“是的，组织挑起的对妖魔之王的战争。”“妖魔之王？”“对，顶级高等妖魔，妖魔中的王者，可以控制中级高等妖魔以下所有妖魔，实力远远超过深渊者的强大存在。”“那种东西可能存在吗？”薇安却是有些不信，“据我所知，妖魔的战斗力都很一般的啊！即使是高等妖魔也没看出怎么厉害啊！”虽然自己只看到过一个初级高等妖魔……“相对于半妖战士来说，中级高等妖魔以下的确是这样的。”村长笑了笑道，“但超过了中级的高等妖魔却是完全不同的，他们已经可以逐渐控制自己身体内部的庞大妖气了。”“是吗？”薇安半信半疑，虽然她之前在那只高等妖魔那里也听说过类似的说法……“算了！”村长突然又道，“我知道单靠嘴说是很难让你相信的。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会向你解释清楚的。”“谁？”“我的女儿。”